在佰楠楠想著斯驥敖的時候,斯驥敖也在想著她。

斯驥敖在安排好尋找佰楠楠的方案後,就回了家,小斯楠已經睡了,有兩個值班的傭人規規矩矩的站在大廳裏。

他看著寂靜空曠的大宅子,恍如隔世一般。

昨天,他還在這裏同佰楠楠憤怒的吵架,佰楠楠還會氣他,罵他,但今天佰楠楠已經不知所蹤。

斯驥敖的人已經調查出來了,佰楠楠是在醫院看病時被帶走,斯驥敖才知道佰楠楠是生病了。

他更疼,更悔。

昨晚佰楠楠大概就生病了,她才會叫自己回來,但是他做的那些事情......

如果今天他陪著佰楠楠去醫院,就什麽事情不會發生了。

細細想來,這段時間他真是太忽略佰楠楠了,總是想著多陪陪曲雲瑋,可以快點讓曲雲瑋好起來,把太多時間都用在了曲雲瑋身上。

他忽略了佰楠楠這個做妻子的感受,忽略了佰楠楠身體的狀況,忽略了佰楠楠情緒的變化。

而今, 終於造成了無可挽回的錯!

斯驥敖一天沒有吃東西,胃裏一陣一陣的痛著,但這樣劇烈的胃痛卻無法抵消胸口無法言說的痛楚和懊悔。

他慢慢的走上樓,推開嬰兒室的門,見小斯楠已經躺在了小床裏,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斯驥敖走到兒子的床邊,伸手小心又疼愛的摸摸兒子的頭。

“媽媽!”朦朧入睡的小斯楠突然醒了過來,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的看著斯驥敖。

斯驥敖看著孩子的眼睛, 不由呆住,大家都說孩子長的像他,其實孩子的眼神純淨,偶爾帶著倔強的神情,像極了佰楠楠。

小斯楠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媽媽,而是爸爸,有些失落的叫了一聲,“爸爸!”

斯驥敖一伸手把兒子抱到懷裏,動作比平時都要急切,都要用力,他緊緊的抱著孩子,幾乎要把孩子揉進自己的身體。

被抱的有些疼的小斯楠,被爸爸的動作嚇住了,小嘴癟了癟。

斯驥敖意識自己嚇壞了孩子,連忙親親孩子的小臉,“兒子,乖啊,爸爸隻是想你了!”

斯楠聽爸爸這麽說,放下心,乖順的依偎到爸爸懷裏。

斯驥敖抱著孩子軟軟嫩嫩的身體,忽然心生淒涼,覺得此刻他們父子兩像是相依為命,他用手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爸爸,媽媽還沒有回家嗎?”小斯楠仰起小臉,看著斯驥敖。

斯驥敖的心一抖,用心疼悲憫的目光看著兒子,“你媽媽......你媽媽出門了,暫時不會回來。”

“哦。”小斯楠的神色黯淡下來,“可媽媽走的時候對我說,她會很快回來,要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

斯驥敖縱然是心如鋼鐵,此時眼睛也無比酸澀,他連忙從孩子失落的臉上挪開目光,內心的痛苦,簡直難以抑製,他懊悔,他自責,卻沒人可以傾訴。

他緊緊摟住兒子,穩穩心神,才控製住聲音中的顫抖,“媽媽暫時不會回來,你想去什麽好玩的地方,可以告訴爸爸,爸爸帶你去。”

小斯楠對斯驥敖的提議不大感興趣,沒有接話,靠在斯驥敖的懷裏,慢慢的睡著了。

斯驥敖看著孩子稚氣可愛的小臉,想起佰楠楠在時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情景,五髒六腑痛的像透不過氣來。

兒子啊,你還不知道,你的媽媽被爸爸弄丟了!

佰楠楠這天晚上發起了高燒,她原本就感冒了,經過這一番驚嚇,病的更重了。

她第二天早晨醒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稍稍一動就渾身冒汗。

但這種地方不是她撒嬌養病的地,她必須打起精神來,就算斯驥敖不來救她,她也要想辦法自救的。

佰楠楠雙腿發軟的走到門口,推開房間的門,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在光明的太陽下麵,佰楠楠感覺不到害怕了。

她抬頭四處看看,見遠處是連綿的山脈,山上到小屋子附近,都是茂密的樹林,枝葉繁茂,新綠蓋住了舊綠,高大的樹木緊密相連,樹林的深處綠

的發黑。

看樣子,這間小屋是在這片大森林裏硬生生的開辟出來的。

佰楠楠環視了周圍一圈,並沒有發現進來或者出去的道路,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她這樣的人一進去就會迷路。

想必安思年等人是有意這樣做的,讓她想逃跑都沒有出路。

遠處,山脈連綿,一眼無邊,近處,滿眼空寂,迷魂陣般,佰楠楠一下覺得無比沮喪,憑借她自己的能力,無論如何都別想逃走的。

佰楠楠的精神一垮,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突然,身後一個非常不屑的女人聲音傳來,“這麽一個孱頭的女人,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麽?”

佰楠楠急忙轉頭,是那個女人——曾在醫院扮演護士騙她去那間病房的女人,豔麗而邪惡的一張臉,看著佰楠楠的神色裏都鄙夷和厭惡。

“安思年呢?”佰楠楠仰頭問那個女人。

女人走過來,手一伸,清脆響亮的給了佰楠楠一個耳光,“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臥槽,尼瑪的敢打我!

佰楠楠不是肯受屈的主,她瞪著眼睛,想撲過去廝打這個女人,但高燒的身體發軟,她不太能使上力氣。

“別逞強了,在這裏,你就是囚犯,就是待宰的羔羊,別想其他的。”女人一巴掌又向佰楠楠揮過來,佰楠楠早有準備,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她身體沒勁,嘴還是可以的。

“啊!”那個女人被咬的疼叫一聲,然後開始用力的扯佰楠楠的頭發,“你這個瘋女人,快點放開我!”

佰楠楠的頭發被扯的生疼,頭皮好像都被扯下來一樣,但她死活不放口,拚命的咬著女人的胳膊,嘴裏是濃濃的血腥味。

女人手腳並用的踢打著佰楠楠,女人是練過功夫的人,出手很重,踢的佰楠楠肋骨像斷了一樣疼。

佰楠楠疼的渾身發抖,額頭冒汗,但她還是死咬著女人的胳膊不放口,直到將這個女人胳膊上的肉生生的咬下來一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