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聽了兩遍,袁野就愛上了常路明創作的新歌——《普通人的失落》。

他在常路明麵前誇了好幾次,沒想到,等錄音出來後,常路明將未發布的歌也發給了袁野一份。

【微信】

社恐男孩:(混1.mp3)

社恐男孩:還有點瑕疵,這段時間你就湊合聽一聽吧。

野:什麽時候發布,讓我知道我早了多少時間聽到這首歌。

社恐男孩:一個月。

回了一個笑得得意的表情包,袁野刷回前麵的聊天記錄,下載了常路明發來的音頻文件。

地鐵上網速有點慢,等他走出了地鐵站,一首歌才下載完畢。路上還要騎車,來不及聽歌,袁野隻能到了實驗室再戴上耳機。

距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實驗室裏隻有他一個人,他便毫無顧忌地放大了音量,並不擔心耳機漏音會讓別人聽見。

常路明所說的瑕疵他完全沒聽出來,估計是外行人和內行人注重的問題不同,反正袁野隻知道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都很不錯。

耳機裏充斥著常路明的歌聲,袁野本想開始今天的工作,可當他打開電腦,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屏幕上。

他和常路明已經有一天多沒見麵了,自從他們互通心意以後,第一次分開這麽久。

袁野發現自己已經適應了和常路明膩在一起的生活,突然分開,讓他很不適應。

《普通人的失落》這首歌他又聽了好幾遍,始終找不到坐在錄音室裏傾聽時的感覺,沒有常路明本人站在他麵前,僅僅是聽著他的聲音,袁野有些不滿足了。

回想昨日,當他回到熟悉的實驗室,看到還是和往日一樣夾雜著悠閑和忙碌氣息的地方,他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忽然很想念常路明的公寓。

袁野很不想承認,但也必須承認,他被何子晉這個大傻子說中了。

‘等你遇到了心動的人,麵對離別,恐怕比我還要依依不舍吧。’

想起何子晉說過的話,袁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比何子晉還沒有出息,何子晉他至少還能忍受和曹鵬鵬分開一個月,他卻兩天都要受不了了。

實驗室裏依然隻有他一個人,心理掙紮過後,袁野繼續戴著耳機,暫停了歌曲,給常路明打了電話。

難得有一次常路明接電話的速度有點慢,袁野等得煎熬,好不容易等到他接電話了,卻聽出他的聲音有些疲憊,“喂,袁野……”

“剛醒啊?”

聽到他犯困的聲音,袁野卻漸漸有了精神,臉上有了笑意。

常路明回道,“嗯。”又問,“你到學校了?”

“嗯,我剛到實驗室。”

兩人的聊天內容一直很平淡,袁野看起來像是在沒話找話。

而以前的他從來不會沒話找話,隻會有話直說。

當兩人一同安靜下來,常路明試探著問道,“袁野,你是不是想我了?”

常路明問得很不確定,卻讓袁野以為自己被看破了心思。

黑下的電腦屏幕裏映出了袁野微微凝滯的臉色,他承認道,“是。”

常路明總是坦誠地說想他,袁野便認為自己應該和他一樣,不隱瞞自己的情緒。

常路明的笑聲傳來,低沉又溫柔,他聽到這個答案心情很愉悅。

說道,“你點一個視頻邀請,馬上就能看到我了。”

袁野瞬間心動了,他看一看安靜的實驗室,還是走到了廁所隔間裏,關上門發出了視頻邀請。

常路明接得很快,屏幕裏的角度從天花板轉到床頭,再慢慢轉移到他的臉上,等他再把手機拿遠一些,整個上半身裝進了手機屏幕裏。

找到了最合適的角度,常路明的目光才透過屏幕直直地望進袁野的眼裏,袁野被他看得心神一顫,卻沒有躲開目光。

常路明笑了笑,笑聲裏還帶著點慵懶,問道,“開心一點了嗎?”

袁野又被他的聲音勾走了心神,反應略慢地點了點頭,“嗯……”

常路明繼續賴在**不起,在袁野盯著他不說話的時候,他也安靜地看著他。

注意到袁野還穿著高領,此時他又躲在廁所隔間裏,常路明便放心大膽地說道,“讓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痕跡消得怎麽樣了。”

袁野頓時感到臉熱,卻還是掀開了領子,將鏡頭對準頸間的吻痕。

常路明看著鏡頭裏顯露的風光,看得心癢,說話時嗓音變得低沉,“已經淡了很多了。”

“你……”

有句話袁野憋很久了,現在想說又猶豫了。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太扭扭捏捏,咬咬牙開口說道,“你以後能不能稍微收斂點,不然我很麻煩。”

他說得再委婉,常路明也該聽明白了。

然而常路明用一陣笑聲回應他,聽得袁野臉上的溫度更高了。

但常路明還是答應了,“我知道了。”

半小時的視頻電話,有二十分鍾是在和常路明調情,袁野覺得自己墮落了。

更可怕的是,短暫的視頻電話,沒能完全撫慰他想見常路明卻見不到的心情。

所以,在他走出校門,看到熟悉的車停在那裏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跑了過去。

俯身望進車窗裏,袁野迅速和車內的常路明對上視線,常路明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笑看著他。

他不說話,袁野也能明白,他正在邀請他進來。

袁野動作急切地打開了車門,隨著用力關門的動作,車門發出一聲重響關上,袁野也扔下了手裏的電腦包,直接坐在了常路明的腿。

擁擠的駕駛位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常路明的手抬起時,就落在了袁野緊實的大腿處。

什麽話都來不及說,兩人靠近的時刻便吻住了彼此的唇,加深的吻,凶狠得像是要吞噬彼此。

他們吻得過於激烈,車身頻頻的震動讓人以為他們在車內不隻是接吻。

……

分開的時刻,袁野那按在常路明肩頭上的手緩緩上移到他溫軟的臉上,指尖輕輕撫摸過他的嘴角,帶走了殘留的濕意。

剛結束了激烈的吻,應該是互相溫存的時刻,袁野看著常路明的眼神裏卻有幾分愧疚之意。

常路明抓住他的手,輕吻指尖,問道,“怎麽是這個表情?”

袁野眼裏一片黯然,心疼地看著他說道,“我連一兩天不見你都忍耐不了,卻讓你等了我四年。”

袁野的人生,向來是想要什麽就積極去爭取,從不會停在原地等待。所以他沒體會過等待是怎樣的感覺,更不可能明白思念是怎樣的感覺。

以前的他什麽都不懂,今日才切身體會到了常路明的煎熬,明白了他有多不容易。

常路明笑著擁他入懷,安慰他道,“不一樣的,我的四年叫做暗戀期,你的一兩天叫做熱戀期。”

“暗戀期的時候,隻要能看到對方就會滿足,而熱戀期,是一分一秒看不到對方就會無比思念。”

袁野在感情方麵算是情竇初開,經驗太少,但常路明對於暗戀期和熱戀期的解釋讓他瞬間理解了兩種思念的區別。

他的神色剛緩和過來,常路明又在他耳邊地說道,“熱戀期還有一個特征,就是怎麽親都親不夠。”

袁野怔愣了一秒,臉上的熱意剛剛攀升上來,下一秒就被常路明吻住了濕潤的唇。

這一次的親吻就是要踐行怎麽親都親不夠的特點,所以既漫長又激烈。

又一次分開時,常路明和袁野蹭著鼻尖,似乎還在留戀方才交纏的溫度,他問,“要不要跟我回家?”

袁野的臉上已染上情欲,回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