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C市雖然突然，但袁野已做好久留的準備。

不管常路明要在這裏待幾天，他都準備陪著他，大不了跟導師請個病假。

兩人終於坐上了車，常路明依然坐在駕駛位上，承擔起開車的責任。

袁野來得匆忙，有些準備卻很齊全，看著常路明這張過於顯眼的臉，他不放心地從包裏拿出了口罩。

黑色口罩在包裏放了很久，本來就是為常路明準備的。

他說道，“雖然前麵就挺招搖了，但現在總得防一下你這張臉。”

常路明自覺地解開剛剛係上的安全帶，一手壓在副駕駛的靠背上，將臉伸了過去。

看著突然近在眼前的臉，袁野小小的心亂了一會兒，卻麵色平靜地幫他戴上了口罩。

然而，還是沒等到常路明坐回原位。

常路明用他那烏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袁野看。袁野被看得不自在了，笑著反問道，“我是什麽大禮包嗎？這麽盯著我看？”

常路明露出了一雙笑眼，伸手過來用指尖點了點袁野的臉，說道，“你也要擋一下。”

袁野無奈地也戴上了一層口罩，轉而看向常路明，眼神在問‘滿意了吧？”

常路明終於肯坐回了駕駛位，寄上安全帶後問道，“接下來要去哪？”

袁野沒有任何想法，就回答，“你決定。”

常路明立即問道，“酒店？”

袁野，“……”

淩晨兩點回酒店休息，其實是一個很正常的決定。但是兩人剛剛確認關係，常路明就提出一起回酒店要求。

袁野總覺得他有別的意思，表情頓時凝固了。

然而，常路明隻是想逗一逗他，看到他受驚嚇的樣子，目的就達到了。

常路明笑了笑，正經地提議道，“去浮雲山看日出吧，再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這一次袁野很滿意，回道，“好。”

開往浮雲山的路上，路過一家咖啡館的時候，袁野跑下車去買了兩杯咖啡。

回到車上，他端著兩杯熱咖啡說道，“既然要熬夜了，總得喝點提神的東西。”

而常路明看到他兩隻手都被熱咖啡占著，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湊過身去幫他寄上安全帶。

受到無聲的照顧，袁野隻是看著他笑了笑，將話題回到咖啡上，“我買的兩杯都不加糖，你應該不怕苦吧。”

常路明回道，“不怕。”

接著，繼續開車前往浮雲山。

摘下口罩，袁野不知不覺地喝完了半杯咖啡，看著車窗外急速後退的夜色，他想起了在A市與常路明一起看過的夜色，說道，“等天氣稍微暖和一點，我們再騎摩托車去兜風吧。”

常路明笑著回道，“好。”

很快開到了浮雲山的半山腰上，車停在了一片平坦的空地。

從前車窗往外看，能看到一片星光閃閃的夜空，袁野驚喜道，“沒想到今晚的星星還挺多。”

又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來得匆忙，沒有帶攝影機。”

常路明說道，“用手機拍也不錯。”

考慮到袁野的手機沒電，常路明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又幫他端著兩杯咖啡。

車外太冷，袁野就不為一片星空下車了，他將副駕駛的椅子放倒，仰躺著能看到更清楚的星空。

用常路明的手機拍了幾張照後，袁野將手機還給了他，繼續躺著欣賞夜空。

常路明喝完了半杯咖啡，隨手將它們放在了車子前麵，又陪袁野一起放下椅子，躺了下來。

忽然說道，“上一次來浮雲山，也是陪你來看日出。”

袁野疑惑道，“陪我？什麽時候？”

而他想到自己來浮雲山的次數不多，唯一一次熬夜看日出是在今年的10月假期……那個時候，他跟常路明還沒有正式碰麵。

袁野明白過來，驚訝地看向常路明，“那天你也在？”

常路明一邊欣賞著他恍然大悟又十分意外的神情，一邊笑著點了點頭，回道，“是。”

袁野微微眯起眼盯著他，“常路明，我覺得你有必要說一說，你到底悄咪咪做了多少事。”

常路明想到自己偷偷做的那些事，有能說的，也有不能說的。保險起見，他決定暫時先不透露，“不多不多，以後慢慢告訴你。”

袁野看到他緊張的樣子，就不逼問他了。

車外的溫度越來越低，常路明自己隻穿了單薄的西服，卻問穿著毛衣的袁野，“冷不冷，暖氣夠了嗎？”

袁野回道，“夠了。”

又指著他身上的衣服說道，“倒是你，為了扮演白馬王子都不準備穿棉襖了？”

再次聽到‘白馬王子’這個稱呼，常路明不禁笑了。

又直言道，“我太激動了，忘了。”

是有多激動，連外麵的大冷天都能忘記……

袁野想說他傻，又有些舍不得了，向他勾了勾手，說道，“過來。”

常路明很聽話地湊過身來，卻是將袁野壓在了身下。

袁野熟練地扯著他的領帶，讓他低下頭來，隔著一層口罩親吻在了他的唇上。

而常路明有些不滿意，微微抗議道，“現在沒有別人了。”

所以，他們不用這麽收斂。

袁野在他的眼神攻勢下，無奈地幫他摘下了口罩。

這下，常路明滿意了，低下頭來不受阻擋地親吻在袁野的嘴唇上，他耐心地、輕柔地摩挲了許久，以此表達許久不見的思念。

接著，進入唇間，濕熱的溫度開始糾纏。

苦苦的咖啡味在彼此的唇舌交纏中慢慢溢出甜甜的味道，袁野的手臂纏上常路明的脖頸，以同樣的熱情回應著他。

在溫暖的車內，仿佛沒有盡頭的親吻讓他們漸漸忘我，沉溺在漸漸升起的熱意中。

暫且分開的時刻，兩人的氣息皆是不穩，常路明俯視著躺在身下的人，

像饑餓的獅子盯著自己的禮物，啞著聲音說道，“距離日出大概還有三個小時。”

他在試探什麽，袁野瞬間懂了，回道，“應該夠了。”

兩人十分默契地進入下一步，然而動作都有些野蠻。

想起常路明這身衣服還是演出服，袁野正要用蠻力解開襯衫的時候，問道，“你的衣服，還要還嗎？”

箭在弦上的時刻，常路明什麽都不想管了，“要還，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能賠了。”

……

車裏沒有任何工具，他們隻是彼此撫慰，暫且度過了夜晚。

三個小時後，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半山腰上能看到日出的景象了。

兩人穿回衣服，坐在了前排的位置，一同看著車窗外的天色漸亮，朝陽初升。

常路明回憶道，“四年前，我也來過這裏。”

“因為聽你說，這裏的日出很好看。”

當然，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比風火輪更早地看到了浮雲山的日出。

袁野聽著他的回憶，又想起了他當時的處境，正想安慰他。

常路明卻看著他說道，“但我覺得，這一次看到的景色最美。”

因為這一次有你在身邊。

作者有話說：

常路明：我那滿牆的照片……該怎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