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嘉賓與三位NPC聚集在一處,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了袁野身上。
袁野公布了真相,“我們一直沒找到凶手的蹤跡,更沒有找到所謂的凶器。而我在案發現場的牆上發現了血跡,結合蔣有錢頭部的傷口……可以聯想出,他是自己撞擊頭部致死。”
大家突然覺得後腦勺涼涼的,任來瘋想都不敢想那個畫麵,“對自己這麽殘忍的嗎?”
“他本就命不久矣,主動求死是為了多一個重生的機會。”導演組的提示信息很明顯,特意強調蔣有錢不久於人世,必定有用意,袁野也是據此推斷。
“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會借助這個寶石,將自己的靈魂附身在念咒語的那人身體中,從而獲得重生的機會。”
薛不廢疑惑道,“既然他是自殺,那我們要怎麽找出真凶?”
宋作家忽然環顧了一圈在場的人,醒悟過來,“我們中間的某一個人肯定已經不是他本人了,而是複生後的蔣有錢!”
袁野肯定道,“很對。”
“我們這一路都在尋找秘密武器,忽略了真凶的存在。而我和常先生去看過關我們三人的三間小黑屋。我和高狀元的窗戶都是密封住的,隻有石狀元的窗戶那邊有一些奇怪的痕跡,而且可以打開。”他看向遠處的石狀元,問道,“石狀元,你被關裏麵這麽久,都沒想過爬窗逃走嗎?”
石狀元撒了一個拙劣的謊,“我沒想過窗戶。”
“不是沒想過窗戶,而是你好不容易躲進來,壓根就沒想逃吧,蔣有錢。”
袁野直接稱其為蔣有錢,便是指認他為凶手。
常路明的目光頓時跟著袁野一起鎖定在石狀元身上,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投石狀元。”
常先生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珍貴,隻是沒有什麽主見。
薛不廢默默舉起了自己的手,跟著說道,“我……也選石狀元。”
“你們的選擇很對。”袁野笑得很自信,繼續分析道,“蔣有錢在石狀元身上複活了,按理來說應該滿足了。但是,石狀元本身就是S級,他能獲得的智慧能量太少,無法幫他回到原來的地位。”
說到這裏,袁野給在場的人留下了一點推測空間。
任來瘋第一個反應過來,“所以他就找我們這些笨一點的人!合著我們就是被耍了,還差點被附身?”
袁野肯定道,“就是這個意思。”
麵對這個答案,誰能不說一句‘可惡’呢?
最終的結果沒有懸念,大家跟著袁野的推斷走,都選了石狀元。隻有石狀元本人投了袁狀元一票。
導演組宣布,“恭喜玩家們成功檢舉真凶。”
從白天忙到黑夜,一期節目的錄製到此結束。
離開了錄製現場,常路明再無理由跟著袁野。
袁野很瀟灑地跟他說了聲再見,便獨自離開了。他的身影漸行漸遠,常路明卻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無法追上他的身影。
隻能被迫收回目光。
周圍的人如此忙碌,皆是以他為中心圍繞著他,常路明心中的失落卻難以彌補。
化妝師為他卸妝時,他在思考,有沒有什麽理由可以把人留下來?
袁野快走回主校區時才想起,他忘記向常路明要簽名了……
這回要滿足何子晉的心願了。
他此時以為要成為遺憾了,然而沒過多久,身後傳來的一聲呼喚停住了他的腳步。
“袁野同學!”
一個陌生男人,穿著花襯衫牛仔褲,大晚上的還戴著一副太陽鏡。他大喘著氣跑了過來,好不容易追上了袁野,氣喘籲籲地說著話,“可……可算追上你了!”
袁野問道,“你是?”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常路明的經紀人,我叫韓舟。”說著還遞給袁野一張名片。
袁野確認了他的身份便問,“是常路明找我嗎?”
韓舟連連點頭,“對,常路明找你。你走得太快了,我差點找不到你……”
韓舟差點要打開自己的話嘮機製,想起常路明那著急的語氣,這才說起了正事,“同學,我們這有一項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下?”
袁野疑惑了,“什麽工作?”
“設計一個小程序。”
“為什麽找我?”袁野有此疑惑也正常,以常路明的人脈,不至於一個設計小程序的程序員都找不到,何必要找他這位在校生?
韓舟連忙解釋道,“一個合唱團的小程序,要得挺急的,下周就得用。同學,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勝任。”
他想起常路明特別強調的一句,在最後的時候跟袁野說道,“薪酬不用擔心,路明向來很大方。”
沒想到這句話如此奏效,袁野立刻應下了,“行,我接下了。”
“好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常路明!”
圓滿完成任務,韓舟十分高興,他趕緊帶著袁野去見人,怕那位祖宗等急了。
房車停在僻靜的角落,昏黃的路燈下。
韓舟帶著袁野走進車內,此時的常路明已換下節目組提供的西裝,穿著簡單的衛衣長褲。沒有了白日的束縛,他戴著耳機靠坐在沙發上,閉著眼悠閑地聽著歌。
低沉的聲音輕輕哼唱,“我想穿過雲層,感受自由的氣息。而在黑夜來臨之際,請讓我夢遊在繁星裏……”
韓舟早已自動消失,車內安靜得隻有他的清唱聲。
很動聽,言辭匱乏的袁野隻能用簡單的三個字形容常路明的歌聲。
“讓我妄想一會兒,沉迷一會兒。不要把我喚醒……”
他如此唱著,卻睜開了眼。
常路明看到車內多出的身影,頓時停止了哼唱。他摘下了耳機,動作忽然有些拘束,看著袁野許久也隻說了兩個字,“請坐。”
袁野在他的對麵坐下,直入主題地問道,“常先生,這個小程序有什麽具體要求嗎?”
常路明似乎比白日還要緊張,沒了方才唱歌時的悠閑,他現在說話有些磕磕巴巴,“具體要求,還要看合唱團那邊……這個小程序涉及到……各個合唱團的內部信息,可能要麻煩你到我們那邊工作了。”
袁野考慮了一會兒,回道,“我隻有周末的時候有空。”其實周末也不一定有空,一切要看導師心情。
然而常路明立即回道,“有空的時候過來就行。”
袁野還記得韓舟說過的話,疑惑道,“不是下周就要了嗎?”
常路明的眼中多了一絲慌亂,他躲著袁野的視線飛速運轉著大腦,及時給了袁野一個答案,“本來說下周要的,剛剛突然說不著急了。”
“這樣啊。”
聽袁野的語氣,應該是信了。常路明又試探著問道,“可以嗎?”
他回答,“可以。”
常路明那懸著很久的心終於放下,他克製住內心的激動,接著問道,“那我們加個微信?方便之後的交流。”
“……好。”
袁野有一絲的遲疑,不是因為不願意,而是常路明的行為讓他有些意外。
常路明好像沒有一點當紅頂流的自覺,輕易就把自己的微信給了陌生人。
常路明甚至主動交出了自己的二維碼,“你來掃我。”
“嗯。”
成功添加好友後,袁野為了保護常路明的身份,給他備注了一個名字,‘社恐男孩’。
一和陌生人說話就緊張,還經常躲避他的視線。另外,喜歡用高冷的模樣掩飾自己,不都是社恐的表現嗎?
袁野認為這個備注很合適。
到了要起身離開的時候,袁野終於想起了簽名的事。他想不到更好的措辭,直接問道,“常先生,可以要一個你的簽名嗎?”
袁野擔心常路明會拒絕……
然而常路明的反應異常激動,他看起來激動得要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常路明按耐住自己的情緒,欣喜地看著袁野,“你想要我的簽名!”
袁野從他欣喜的目光裏看出來,他似乎挺樂意的。
便解釋道,“我的朋友是你的粉絲。”
“哦……這樣啊……”常路明瞬間冷靜了許多,他意識到剛才的自己又失態了。頓時恢複了冷然的麵容,問道,“你想簽哪裏?”
“……”
袁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兩手空空,在常路明的注視下異常尷尬。他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話,“那個,我忘記帶紙和筆了。”
常路明毫不介意地回答,“我有。”他從桌上翻找出了空白的紙條和筆,很自覺地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要遞給袁野的時候,忽然問道,“隻簽一個嗎?沒有其他朋友想要嗎?”
其他朋友……應該沒有了。
但是袁野拒絕不了常路明那真誠又熱心的目光……
哪裏有當紅頂流主動送簽名的……
袁野今天長見識了,常路明此人不能以正常的眼光看待。
他客氣地收下了,“嗯,麻煩你多簽一個。”
兩份簽名都收下了,袁野很幹脆地起了身,“不早了。”他告別的道,“常先生,我們改日見。”
袁野即將下車之際,常路明忽然喊住了他,“袁野!”
而他隻是說了一句,“有空的時候記得給我發消息。”
“好。”
袁野走下了車,身影很快就沒入了夜色中。
寂靜的路上,隻有夜風與路燈陪伴著他的腳步。
袁野的腦海裏卻一直回轉著那幾句歌詞,那幾聲哼唱。
他拿出手機,在常路明的歌單裏找遍了,在列表的底部找到這幾句歌詞的出處。
歌名為‘妄想自由’,是常路明早期的創作。
袁野戴上了耳機,點開了這首歌。此時的他正好抵達主校區,路上的行人變多,貼合著第一句歌詞……
“路上的行人如此多
有多少人知道要走向哪裏
書中常說迷茫過後是清醒
束縛過後是解脫
可我怎麽依然
找不到真實的自己
我想穿過雲層,感受自由的氣息
而在黑暗來臨之際,請我讓夢遊在繁星裏
讓我妄想一會兒,沉迷一會兒
不要把我喚醒。”
五音不全的袁野,差點在都是人的路上跟著唱出來。
*
小劇場:
高亮的聲音,“你好,我是常路明。”
低沉的聲音,“你好,我是常路明。”
冷淡的聲音,“你好,我是常路明。”
這簡短的自我介紹,常路明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說……
韓舟問他,“你準備演講嗎?”
常路明回答,“準備見人。”
作者有話說:
袁野:想不到常路明是個社恐啊。
常路明:(得逞的笑容)多麽美好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