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4老疤的恨
我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小飛的父親居然認識老疤，而且看到老疤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我當時就站在男人的邊上，所以看得很清楚。
老疤說過他要回老家看看，我一直沒有問過這件事，原來老疤就是雲南這邊的人，隻是當兵以後去了那邊謀生，所以，在這裏遇到熟人並不稀奇，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湊巧而已。
“還好吧？”小飛爹看著老疤問道。
“好。”老疤回了一句，我注意到老疤看到男人的時候，臉上的那塊疤明顯動了幾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不停的跳動。
最奇怪的是，小飛爹說完，居然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對著老疤說道：“你不應該回來，那些人還在找你。”
老疤冷哼一聲，“躲了這麽多年，是時候把當年的賬算一算了。”
“不行，你鬥不過那些人，還是走吧，躲得遠遠的。”
“十年了，還要躲多久，等到當年的兄弟化成白骨，等到所有人忘記了那段仇恨，你們可以，我不能。”
老疤說完快步往外走，小飛爹一把拉住老疤，我看到他咬了咬牙，“當年的仇，兄弟們沒有忘，老疤，等我安頓好小飛他們以後，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有家，有家就會有牽絆，我不一樣，爛命一條，就算閻王來了也能幹它一幹。”老疤說完拍了拍小飛爹肩膀。
“不行。”
“我是大哥，聽我的，去看看吧，有人更需要你，如果這次沒活著從裏麵出來，記得去墳頭和老二、三子說一聲，疤爺回來看他們來了。”
老疤說完轉身就走，我喊了幾聲，老疤頭也不回，這時小飛爹拉住我，“姑娘，別喊，求你。”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到底是什麽仇恨？”
“這裏不方便。”
小飛爹領著孩子快步往前走，我和高明跟了上去，現在是淩晨三點，我又一次被高明騙了，哪來的接頭人，安全就是他在忽悠我。
“高明，你的人呢？”
“可能事情多，耽誤了，放心，天亮以後，我就帶你過去，肯定好吃好喝招待。”
我瞪了高明一眼，這一點我信，怎麽說我們也是客，不至於餓肚子，“我先去醫院，去不去，隨你便。”
我想弄清楚老疤的事，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見到老疤，他眼神裏的殺意越發的濃重，那股子殺意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高明拉著行李快步跟上，救護車在出站口那等著，我們跟著上了車，小飛媽臉色蒼白，上麵掛著藥瓶，男人用手輕輕摸了摸女人的頭頂，那個眼神充滿了愛，我相信，他一定很愛自己的女人，還有小飛，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辦法陪在身邊盡父親的責任，所以，在見到小飛的那一刻，他幾乎崩潰，有大難過後的欣喜，同樣有無法在身邊保護孩子女人的自責，無論如何，他始終是一個父親。
救護車上，我看著小飛爹，“能不能和我們說說老疤的事，我們是他的朋友。”
“你們也是獵場的？”
我搖了搖頭，“我們是警察。”
“警察。”
小飛爹皺了一下眉頭，聽到警察兩個人，神色明顯一變，我隱約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尤其是老疤臉上的那道刀疤，我記得老疤說過，這個刀疤是他心中的恨，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好吧，是你們救了小飛，救了我們一家，既然你們是老疤的朋友，希望你們可以幫他。”小飛爹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到：“我們四個是從小一起的好兄弟，當年一起當兵，因為身體素質好，一起被挑進特種兵，後來從部隊回來，聯係的也就少了，誰想過了兩年，得到的卻是老三死了的消息，當時我們都去了，那一次的葬禮幾乎沒有人，因為老三家在當地算是大家族，當時就覺得好奇，為什麽會這樣，後來才知道，老三年輕好勝，得罪了當地一個特別大的勢力，結果因為女人被人活活給打死，當然，這件事也是後來知道的，最先知道的是老二，他當時知道我結婚了，於是就叫了大哥，也就是老疤給老三討命，我不清楚那一次發生了什麽，老二死了，屍體被人掛在集市上，大哥渾身是血逃了回來，臉上多了那道疤，從那以後，大哥就四處躲，因為那些人認出了大哥，這些人的勢力實在太大，沒有辦法，隻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殺了人，為什麽沒有人管？”
小飛爹搖了搖頭，“那裏是部族，幾百年來都是那個家族的人在自製，如果真的有人敢管，何必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老疤為什麽突然回來報仇？”
“可能和女人有關。”
“女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還是心頭一酸，“對，老疤曾經愛過一個姑娘，愛得很深，可惜，以他的個性根本不能給姑娘任何承諾，後來姑娘嫁了人，也許是天意，那個姑娘嫁給的那個男人也得罪了這個家族的人，直接被人打殘了，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說出了當年的事，那些人就把女人的孩子給抓了，還揚言，如果老疤不回來，就把女人的孩子活扒皮。”
“太殘忍了，簡直就不是人。”
小飛爹點了點頭，“這麽多年，知道老疤在哪的隻有我和她兩個人，應該是她走投無路，所以給老疤送了信。”
小飛爹說完不停的歎氣，這些人都是當年刀尖紮在身上眉頭不皺一下的硬漢子，沒想到居然被人逼到這個份上，這些人為了對付老疤居然用出這麽卑劣的招數。
“高明，你想想辦法，幫幫老疤。”
“咋幫？人家都說了，那是自治區，別說不能幫，就算能幫，也得考慮清楚才行，弄不好，可是要惹出大麻煩。”
我清楚高明的意思，尤其是雲南這個地方，為了維護一些少數民族的利益，肯定會政策上有所傾斜，甚至出現一些自治的現象，當然，法律和政策上必須向國家靠齊，這是大方向，誰都不能改變的東西。
“那咱就看著老疤送死不管啊？”
高明樂了，“你也看到他的身手了，那麽多喪屍都傷不到他分毫，咱們去幫忙隻能是添亂，放心吧，我敢打賭，老疤肯定沒事。”
“算你還有句人話。”
我歎了口氣，不管怎麽說，還是替老疤捏了一把汗，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麽，我相信那個女人是幸福的，至少在危難之時，有一個男人願意為了她奮不顧身，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夠擁有這樣一段愛情，真的足夠。
“小飛。”
女人醒了，呼喊著小飛的名字，兩隻手胡亂的抓著，小飛和男人一起過去，“沒事的，別怕，沒事了。”
“小飛呢？孩子呢？”
“都沒事，看看，寶寶長的多漂亮，和你一模一樣。”
順利進了醫院，我負責照顧小飛，小飛爹辦好了手續，天一亮，我和高明離開醫院，走的時候留了一千塊錢，小飛爹死活不要。
“拿著，給孩子的，以後我就是兩個孩子的幹娘，幹女兒就叫小沫，小飛，小沫。”
“高明，你不表示表示？”
高明一臉尷尬，“你是幹娘，那我是啥？總不能是幹爹！”
“你想的美，幹叔叔。”
高明嗬嗬一樂，好不容易掏出五百塊錢，我也沒逼他，免得以後拿這件事當話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