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7耳邊吹風

餘蘭村幹屍逐漸有了一些眉目,應該是被害死的那個傻子的怨氣影響到了廟裏的惡靈,惡靈接受了血祭,然後開始複仇。

一個接著一個變成了幹屍,那麽下一個肯定就是同樣參與了這件事的胖村長,為什麽那條大黑狗也會遭受厄運,這一點讓人想不通。

“今晚惡靈應該不會來,小沫,和奶奶回去吧。”

“好。”

我答應一聲,胖村長連忙過來,“三婆,不能走,萬一來了怎麽辦?雖然當初是我錯了,不過已經得到了報應,得來的那些錢肯定用在大夥身上。”

“自己造的孽,自己想辦法。”

奶奶瞪了胖村長一眼,如果不是有他這種人在,餘蘭村怎麽會弄出這麽多事。

“三婆,救我。”胖村長居然噗通一聲跪在奶奶的麵前,那副樣子看著確實可憐,還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鬆開,我奶奶都這麽大歲數了,總不能在這耗著。”我沒好氣的伸出手去抓胖村長的手,這個時候奶奶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小沫,你手上的血是從哪弄的?”

“啊?”

我愣了一下,手指上麵的血早就洗幹淨了,難道是剛才不小心沾到了黑狗的血,我連忙看了一眼,手上很幹淨,什麽都沒有。

“奶奶,沒有啊。”

“不,有血,而且上麵還有怨氣。”奶奶抓住我的時候很用力,這個時候我想到在廟裏碰到的那個黑色的血塊,按照胖村長的說法,那個血塊就是被害死傻子身上的血,不知道為什麽留下一些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塊,說來也巧,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被我給遇上。

“是在廟裏弄的。”

“你,你去過山上的破廟?”

我點了點頭,奶奶的表情有些誇張,雖然那隻惡靈很凶,畢竟還是有辦法給收了,“還記得小時候和你說過什麽嗎?餘蘭村有幾個地方不能去。”

那一刻,我看著奶奶的眼神就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的我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梳著兩個辮子整天四處瘋跑,但是,奶奶說過,餘蘭村有四個地方一定不能去。

後山的荒屋,村口的廢井,荒草叢生的水塘,另外一個奶奶沒有說,難道就是後來出現的破廟?

“三婆,救救我,救救我。”

胖村長不停的哀求,奶奶歎了一口氣,“算了,這應該就是命,你留下吧。”

“奶奶,我?”

我看著奶奶,這個決定有些奇怪,這裏都是大男人,而且那隻惡靈隨時可能會出現,奶奶居然要一個人回去讓我自己留在這裏。

“聽話,留在這,多想想奶奶和你說過的那些話。”

“奶奶。”

奶奶鬆開了我的手,我晃了晃發酸的手臂,那一刻突然感覺到,奶奶手上的力氣好大,根本不像是一個老人應該有的力氣,尤其是抓住我的時候,就像是一把鉗子硬生生將我的手給鉗住。

“多想想奶奶和你說過的話,小孩子,一定要聽話才行。”

這一刻奶奶說的話居然是十幾年前一模一樣,有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那一刻,我並沒有在意,隻是想到今晚不能陪著奶奶,心裏還是有一股莫名的惆悵。

“謝謝,太謝謝了。”

“凡事皆有因果,可能是你前世積德行善,抵消你今世所造之惡果,若能保住性命,當多做好事。”

和尚說完,胖村長連連點頭,這個家夥已經被嚇得渾身是汗,其實如果仔細想想,胖主任犯下的那些事,真的沒什麽,不過是利用手裏的職權給人行方便然後拿了人家十萬塊錢,後來發現媳婦為了錢財害人沒有大義滅親,這種事在餘蘭村絕對是十惡不赦,到了外麵,根本不算個事。

那隻惡靈很有可能會在今晚報複胖村長,不過,奶奶抓住我手那一刻奇怪的表情讓我不由得開始擔心,會不會因為在破廟躲雨的時候那個舉動引禍上身,奶奶看出了這一點,而且,似乎隻有和尚才有辦法對付那隻惡靈,所以很強硬的要求我留在這裏。

“老劉,你去把趙二磕巴和李四叫過來,讓他們把平時殺豬用的刀也拿來。”

“不行。”

這兩個人應該就是胖村長說的屠戶,也就是逢年過節殺豬的,這種人大多身體強壯心狠手辣,因為性子凶,就算是陰靈同樣不敢近這些人的身。

胖村長愣了一下,劉叔站在那,和尚搖了搖頭,“人可以來,一定要先把身體洗幹淨,換上幹淨的衣服,絕對不能把殺豬用的刀帶過來,那把刀太過血腥,隻會讓惡靈變得更凶。”

“原來這樣,老劉,按照大師說的辦,一樣都不能差。”

劉叔答應一聲走了,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兩個人來了,樣子確實夠凶,“村長,找我們兄弟啥事?”

“有事求你們兄弟幫忙。”

村長說完把兩條煙丟過去,這兩個家夥頓時眼睛放光,“村長一句話,這年頭,除了不能殺人,我們兄弟啥都敢弄。”

“行了,今晚就留在這,一切都聽大師的。”

我們進了屋,加上劉叔他們正好是六個人,因為我是女的,膽子小,所以和尚並沒有把我算在內,而是讓我直接去了小樓的二層睡覺,其他人留在一層,一是方便,二是守著村長,防止半夜的時候惡靈害人。

我隻能上了二樓,二樓的燈是亮的,一共兩個房間,我依次打開,當時確實有點累,選了一件,直接躺在**,心裏想著回到餘蘭村發生的這些事,想著想著眼皮開始打架,我努力睜開,根本做不到,很快迷迷糊糊睡著。

我睡覺有一個習慣,不會和別人那樣睡得很死,因為從小就做噩夢,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總是纏著我,而且不止一次出現,有人說,人不可能在夢境裏出現兩次完全相同的情形,這就是所謂的哲學,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但是,在我的夢裏,曾經無數次的重現,而且很清晰,那種感覺就好像不是夢,而是我就站在那,看著眼前的事情發生一樣。

這一次不是夢,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對著我的耳朵吹風,當時一下子就醒了,我隻是醒了沒敢睜開眼睛,那個感覺還在,我睡覺的時候因為擔心有人進來,尤其是下麵的那些大男人,所以鎖好了門,並且把茶幾挪過去擋住了門,順勢關好了窗戶。

不可能有人進來,這個時候居然有東西在我的耳邊吹氣,我頓時緊張起來,明顯感覺到床頭有人,我偷偷往身上摸,很快摸到那把桃木劍,幾乎是在被子掀開的同時,手裏的桃木劍刺了出去。

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我站在**,手持桃木劍,床頭位置掛著一張女人的照片,那個女人很胖,應該就是胖主任死去的老婆,除了那張照片,居然什麽都沒有。

我長出一口氣,難道是錯覺,為什麽在我醒的那一刻,很明顯的感覺到床頭的位置站著一個人,難道是幻覺,應該不是。

我緩緩躺下,當時天還沒有亮,因為擔心,隻是側著身子躺在那,手裏一直緊緊握著桃木劍,耳朵裏那個奇怪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帶著一絲絲的涼意,就好像是有人用嘴對著你的耳朵,這一次不僅有陰風,我同樣聽到一個可怕的聲音,“從我的**滾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