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兒。”

 望著遠處冒頭的小小少年,老者臉上露出微笑。

 陳長銘抬頭看向遠處。

 在不遠處,一個小小少年正從遠處跑來,快速的跑到了老者身前。

 以陳長銘的眼光來看,這是個長相十分精致的少年,看上去大約十三四歲左右,身上穿著一身灰袍。

 他的皮膚白皙,容貌也過於精致,若是不仔細看,恐怕還會以為這是個女孩。

 在此刻,他一路從遠處跑來,直接撲進了老者懷裏。

 “政兒,乖。”

 老者摸了摸少年的頭,隨後才轉過身:“今天爺爺給你帶了新朋友。”

 “新朋友?”

 少年歪了歪腦袋,這才望向一旁的陳長銘兩人。

 “爺爺,她在流血。”

 他一眼望見了陳長銘背後的楊玲,一張精致的小臉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是,所以快點去準備家夥吧。”

 老者臉上帶著微笑:“要是晚一點的話,這個姐姐可能就沒救了。”

 “誒?”

 少年臉色變得緊張,連連向著一邊跑去了。

 望著少年風風火火的的動作,老者搖頭笑了笑,繼續帶著陳長銘向前。

 “寒舍簡陋,你朋友隻能安置在這了。”

 望著陳長銘,老者如此開口。

 “在這種地方,能夠有個地方安置,已經很不錯了。”

 陳長銘小心將楊玲放下,轉身開口。

 在他們進來的過程中,一些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常用的銀針,還有一些基礎的金瘡藥之類。

 “再打些熱水。”

 陳長銘想了想,繼續開口。

 等東西到齊後,他開始給楊玲處理傷口。

 在這個過程中,老者本想駐留一旁觀看,卻被那少年秀紅著臉拉走了,隻留下陳長銘一人。

 輕輕沾了些熱水,陳長銘小心將楊玲身上的傷口處理一遍,隨後才單手伸出,緩緩按在楊玲的額前。

 伴隨著一點生命能量傳輸,眼前楊玲的氣色好了一些。

 給她將身上的傷全部處理完,陳長銘正欲起身離開。

 “聯係度加一......”

 淡淡的字跡浮現眼前。

 陳長銘有些意外的望了望眼前躺在床頭上,看樣子完全昏迷的楊玲。

 “裝睡麽?”

 他暗自搖頭,沒有拆穿,就這麽轉過身,默默離開。

 外界,老者和那少年在一旁聊天。

 少年一邊聊著,還一邊幹著活,一張臉龐之上滿是苦色。

 “多謝。”

 走到老者身旁,陳長銘輕聲開口。

 “不必客氣。”

 老者笑了笑,望著陳長銘的眼神很是意外:“你倒是不錯。”

 “這幾年來,老夫在此地小居,除了那些被丟進來的靈王傳承者外,你還是第一個自己走進來的。”

 “倒是不走尋常路。”

 “一場意外罷了。”

 陳長銘不覺得這有什麽好誇讚的,隻是輕輕開口說了一句。

 “在下陳長銘,敢問長者名諱?”

 “名諱.....”

 老者笑了笑:“叫我商終吧。”

 “商終......”

 陳長銘暗自皺了皺眉。

 以商為姓,倒是十分少見。

 “這是我孫兒。”

 商終拉過一旁的少年,繼續開口。

 “小子趙政,見過這位兄長。”

 小少年一臉鄭重,將自己的名字告知。

 趙政?

 陳長銘下意識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前世的世界,趙政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也並非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始皇,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名字罷了。

 一念至此,他的心情頓時平靜下來,望著眼前的趙政,臉上露出了微笑。

 不得不說,眼前的趙政的確很博人好感。

 他的模樣看上去很精致,性格也十分溫和有趣,不論對什麽人都很有禮貌。

 十分可愛的一個小朋友。

 陳長銘下意識摸了摸他的頭,隻是一瞬間,趙政的臉便一紅,立刻從這裏跑開了。

 “哈哈哈,我的政兒害羞了。”

 商終哈哈一笑,對趙政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

 到了這時,立足於原地,陳長銘也望向四周。

 在這附近,有許多棟屋子佇立著,其中還有不少田地,都被開墾了出來,上麵還種著一些作物。

 整個地方看上去一派和諧,顯得十分平靜。

 與外界那一片混亂的廝殺氛圍完全不同。

 “這裏還有別人麽?”

 望著那些數量明顯不對的屋舍,陳長銘輕輕開口。

 “嗯,當然有。”

 商終笑了笑,開口道:“一些靈王傳承的失敗者,在被丟到這個地方之後並沒有死去,便順手被我救了回來,順帶著也能幫我做些事。”

 “你那朋友也可以留下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望了望一旁的陳長銘,臉上露出微笑:“你此後若是敗了,還有條命在的話,也可以來我這。”

 “我對你的醫術很感興趣。”

 “希望到時候我還有那個命吧。”

 陳長銘笑了笑,對此並不算多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量逐漸強大的緣故,還是因為靈王秘典的影響,到了此刻,一些過去十分在意的事情,陳長銘已經看得很開了,

 不論其他,單單說生死這件事,若是將其放開,其實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三世為人,經曆諸多常人所無法想象的故事與風景,陳長銘就算就此死去,也不算虧了。

 “你倒看的挺開。”

 商終笑了笑,對陳長銘的態度倒是十分欣賞。

 過了片刻,在這個地方,陳長銘也陸續看見了一些其他人。

 這些基本都是此前數年在傳承戰中被擊敗的靈王傳承者,在自身靈王之力被奪走後,便恢複了大部分理智,少數僥幸活下來的,便在商終爺孫的幫助下在這個地方生存了下來。

 對於陳長銘的到來,這些人大部分都顯示十分友善,給予了陳長銘一些幫助。

 “靈宗搜刮天才,為的不是別的,正是要造就出一位真正的靈王聖子。”

 一位曾經的傳承者對陳長銘開口:“在數百年前,靈宗曾遭遇一場大變,自此被諸國打壓,開始不斷衰退。”

 “正是為了扭轉這種局麵,靈宗才一心一意,要培養出自己的靈王聖子。”

 “靈宗,傳說始於當年的靈王,其聖主唯有修行靈王秘典之人才能擔任,以此才能開啟密藏,修行種種傳承。”

 “在當年劇變之後,當年的靈宗聖主,當代靈王早已不知所蹤,靈王密藏再無人可以開啟。”

 “正因如此,所以靈宗才如此瘋狂,想要找到一位足以成為在世靈王的聖子。”

 在老者的房間外,一位靈王傳承者對著陳長銘開口道。

 這位傳承者看上去資曆已經很深,知道的秘聞有許多,給陳長銘解釋了許多迷惑。

 看的出來,這一位傳承者在其巔峰之時實力應該極其強大,隻是不知道遭遇了什麽樣的敵人,最終才會陷入這樣的境遇。

 “需要一位在世靈王,去開辟密藏傳承麽?”

 聽著眼前之人的解釋,陳長銘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簡單來說,靈王秘典便相當於一把鑰匙,唯有將其修行到一定層次的人,才能夠將靈宗密藏開啟,借此獲得靈王傳承。

 正因如此,所以靈宗才會如此瘋狂,不惜一切的從諸地掠奪天才,以此盡可能多的增加傳承者,使傳承者成長起來。

 若是如此的話,夏起與那金袍老者對陳長銘的看中,也就說得清楚了。

 他們想必是看中了陳長銘的潛質,認為陳長銘有著將靈王秘典練通的潛質,因而才如此重視,給了種種特權。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

 “那核心之處,到底有什麽?”

 望著眼前這位曾經的傳承者,陳長銘皺著眉頭,再次問道。

 他不會忘記此前他感受到的那一道目光,還有那股恍如魔神一般的恐怖威嚴。

 那種恐怖的感覺,是陳長銘平生僅見。

 “那是一個怪物,也是靈宗之中曾經最接近成功的存在。”

 曾經的傳承者輕輕歎了口氣:“隻可惜,他最終還是失敗了,臨門一腳,還差最後一步......”

 “我當年,便是敗在他手中的。”

 他輕輕開口說道,言語之中帶著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