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徹底停了傅司白所有的卡, 作為傅家太子爺享受的一切優渥的生活,全部歸零,一無所有。

溫瓷一直擔心, 他過慣了大少爺的生活,會不習慣現在這種手頭短缺, 不能隨心所欲的拮據的生活。

卻沒想到傅司白倒也放得開,每天除了必要的學習之外, 便是兼職打工。

有時候去酒吧當駐唱歌手, 有商演便和樂隊去livehouse, 結束之後還有心情和朋友們去大排檔喝一杯。

倒也蠻享受現在的自由自在, 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

甚至有一次, 溫瓷竟然在全國互聯網創業大賽的決賽海報中, 看到了傅司白段飛揚他們的團隊,獎金五萬塊。

這男人撈錢的本事, 也是沒誰了。

正如溫瓷對他一如既往的認知,不管是成為傅家的繼承人、接替這偌大的企業集團, 還是籍籍無名、一切從零開始,他都可以能夠很快適應,並且做到最好。

誰都不能磋磨他。

誰也不能打倒他。

溫瓷和傅司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因為他每天的安排滿滿當當,溫瓷也總是往返於瀾寧藝術團和南湘大學之間,兩個人的時間總是錯不到一塊兒去。

溫瓷知道他在為他們的未來努力, 所以她也決不能懈怠, 要和他一起努力。

不見麵的時候, 兩人隻能用短信聯係——

卜卜:“司白, 在做什麽?”

fsb:“做創業大賽ppt, 順便想你。”

卜卜:“還能一心二用?”

fsb:“我任何時候都能一心二用。”

卜卜:“那你想我什麽?”

fsb:“想你躺在我麵前顫抖的樣子。”

卜卜:“流氓!”

fsb:“卜卜同學, 你男朋友快變成和尚了。”

卜卜:“大忙人是你,又不是我。【微笑】”

fsb:“qwq”

卜卜:“男人別賣萌。”

fsb:“好。-v-”

下午,瀾寧藝術大樓,溫瓷還沒有下課,便看到傅司白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邊,背倚著牆,耐心地等著她。

“喂!快看帥哥!”

“哪兒啊!在哪兒啊!”

“窗外。”

“天呐!他眼睛好漂亮!”

傅司白不常來藝術團,姑娘們沒見過他,初見之下全都沸騰了起來。

溫瓷一邊練著舞,時不時地瞄他一眼。

他穿了件純棉短袖T恤,前麵紋印著憤怒熊的塗鴉,黑長褲勾勒出他那一雙逆天的大長腿。

傅司白其實是很講究衣著配飾的男人,他的衣品向來不錯,隻是離開傅家之後,他的風格便簡約了不少,摘了手表,衣服也不再穿潮牌名牌。

他是衣架子的身材,再加上他張揚不羈的氣質,不管穿什麽樣的衣服,都能穿出潮流感。

訓練結束之後,溫瓷擦著汗走出了舞蹈教室。

傅司白迎了上來,溫瓷連忙對他做出雙手交叉stop的手勢,阻止了他的觸碰:“熱死了,等我去洗個澡。”

“好。”

傅司白接過了她手裏的書包,掛在了自己肩上,跟在她身後。

溫瓷還在想這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乖、這麽聽話了,沒想到一過沒人的走廊拐角,男人從後麵一整個將她抱住,有力的手臂緊緊錮著她的口口,將腦袋埋進她頸項裏,濕熱的呼吸拍在她耳畔:“抱歉,沒忍住,想死老子了。”

“傅司白!”溫瓷掙紮著,推開他,“剛練了,有汗呢!”

“卜卜,想不想我。”

“不想,走開啦。”

“你變了。”

“……”

溫瓷知道這家夥黏人黏得要死,隻能由著他抱了很久,稍稍有點鬆懈了才掙脫開:“我去洗澡了。”

“快去。”傅司白替她拎著書包,“別讓我等太久。”

溫瓷走進洗浴室,徐晨晨拉開簾子,激動地對溫瓷道:“天哪,溫瓷,你男朋友太帥了吧!”

她將衣服掛在鉤子上,打開了淋浴噴頭,笑著說:“是啊,他一無所有,就隻剩這張臉了。”

“我要是有這麽個貌美如花的男朋友,寧可金屋藏嬌,努力掙錢養家!”

“你說的有道理哦。”

“是吧。”

“嗯,我也要努力跳舞掙錢!”

溫瓷洗了澡,換了一身清爽幹淨的純棉連衣裙,順便還給自己化了個清爽的淡妝。

傅司白單肩背著她的書包,一隻手攬著她細瘦的肩膀,嗅著她身上淡淡的甜香脂粉味,嘖了聲:“我女朋友現在見我,也是要注意形象、化點小妝了。”

“這很正常好吧。”

“以前的傅司白不配讓你化妝?”

溫瓷情不自禁地和他靠近了些,女為悅己者容,有了悅己者,當然也想永遠在他麵前保持美美的狀態。

“以前你太混蛋了。”

“是你對我有偏見,才會覺得我混蛋。”

“倒也是哦。”溫瓷想到初相識的那段時間,她一天換一個心情,對他也時好時壞,真把這家夥折磨得夠嗆。

她笑著揉了揉少年這一頭奶奶灰的短發,“司白,以後我疼你,再也不討厭你了。”

傅司白頭發讓她揉得淩亂不堪,倒也甘之如飴:“要怎樣疼我。”

女孩踮著腳,湊近他耳畔,用輕柔的嗓音緩緩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啊。”

傅司白脊梁骨冒起一陣激靈,他低笑了一聲,攥過溫瓷的纖細的手腕,將她按在牆邊,以絕對的姿勢壓製著:“小白兔學會撩男人了?”

“哎,放開。”溫瓷擔心被藝術團路過的同學看見,壓低聲音道,“先回去,好嗎。”

“是你自己不分場合亂說話,這會兒知道怕了。”

溫瓷可憐巴巴地眨巴著眼睛:“司白,我錯了,好不好。”

傅司白輕嗤了一聲,知道這小姑娘在裝乖,卻還是放開了她。

她太明白他吃哪一套了,將他拿捏得死死的,就像落入了蛛網的獵物,無論如何掙紮,也逃不出她為他編織的溫柔陷阱。

傅司白不想掙脫了,他早就心甘情願被她蠶食殆盡。

走出藝術團大樓,夜幕已經降臨,溫瓷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在來到車來人往、霓虹璀璨的街上。

十指緊緊相扣,迎來了初冬的第一片飄零的黃葉。

溫瓷卻有無與倫比的心安之感,她想到了未來和餘生,如果能一直牽著他的手,將會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對了,你那位姓方的娃娃親的未婚妻,我把段飛揚介紹給她了,好像倆人都快談上了。”

傅司白:?

“怎麽?舍不得啊。”

幾秒之後,傅司白對她伸出了大拇指:“牛逼。”

溫瓷啞然失笑,拍開他的手:“什麽人呀。”

“你什麽時候知道方心慈的?”

“拜托,我又不是笨蛋,第一次見麵沒猜出來,後來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拿著行李,聊了幾句,大概就能猜到了。”

傅司白和她坐在街邊的花園椅上,對她解釋道:“她奶奶和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對戀人,我爺爺那時候當知青上山下鄉、認識了她奶奶,但後來離散了,我爺爺重新念了大學,畢業之後去鄉下找她,她已經嫁人了。後來我爺爺也領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夫人,生了我爸。”

“大概得不到的才是最念念不忘的,我奶奶成了心裏的蚊子血,而她奶奶,倒成了朱砂痣。這些年,爺爺一直在資助方心慈家,甚至還給我和她定了一門荒唐的娃娃親,想要彌補當初的遺憾。”

溫瓷聽著傅司白簡短的敘述,眉頭都皺了起來:“天哪,傅司白,你們家真的一家都是大渣男哦!這話我能說嗎。”

“你說得對。”

“真的太渣了!”

“知道你還往火坑跳。”

溫瓷玩笑道:“不怕,等我厭倦了,就把你甩了。”

“甩我?”傅司白露出一抹雅痞的微笑,“之前被甩的時候,是誰哭兮兮說舍不得,不想分。”

溫瓷輕咳一聲,義正嚴詞道:“往事不必再提!”

傅司白捏著她的臉頰,眼神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溫瓷和他靠近了些,下頜放在他的肩上,撒嬌道:“司白,我腿好酸哦。”

“今晚之後會更酸。”

“???”

女孩脫了鞋,很不客氣將細長筆直的腿擱在了他的膝蓋上,“給我揉!”

傅司白倒也好脾氣,捏著她的小腿下方,幫她放鬆肌肉:“我發現我女朋友越來越有河東獅的潛質了。”

“還不是因為你一天到晚不說人話。”溫瓷鄙夷地看著他,忿忿道,“且不幹人事。”

“舒服嗎?”

“嗯,還行,用點力。”

傅司白指尖稍稍用了力。

“嘶,疼!”

“你讓用力的,那你也不能太用力呀!”

“行。”

他控製著力度,替她一塊一塊地揉摁著硬|邦|邦的小腿肉。

溫瓷見他倒也難得有這般好脾氣的時候,得寸進尺道:“傅司白,你這麽愛我嗎?”

“我愛你個鬼。”

“……”

溫瓷當胸踹了他一腳,被他捏住腳踝,強硬地扯了扯:“別亂動。”

“你很討厭!”

“這話女朋友說過不下一百遍了。”他將她另一條腿捉過來,認真地揉按著,粗礪的指腹帶著力道,讓她慢慢放鬆了下來。

她賭氣道:“不說就算了,我再也不問了。”

傅司白給她穿上了鞋,淡淡道:“愛不是用來說的,說了能頂什麽用。”

“怎麽不能頂用啊,讓我開心不行嗎?”

“小姑娘,如果你隻為這種空口無憑的話而開心,會很容易被男人騙。”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哦。”

莫名其妙的,溫瓷居然被這家夥的“鬼扯”給說服了,“那我怎麽相信男朋友愛我呢?”

“愛這種事,當然要多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