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鶴微峰,雲引越看言無憂表情越凝重。

言無憂被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問道:“幹嘛?”

雲引忍不住歎了聲氣,皺眉道:“你要不然下山吧,我在城中給你找個住處……”

“什麽啊?”言無憂嚇了一跳,聽明白他的意思,眼神變了變:“你要趕我走?”

雲引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說,但憑師父的性情若是知道了他有孕的事,一定會手刃了身為罪魁禍首的言無憂。

他師父是一位很強勢的劍修,心比劍冷,下手從來是毫不留情。

“我師父不日就要回來了,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聽我的。”

言無憂愣了愣,他剛入門時這位師祖就外出雲遊去了,但有關於對方的傳聞卻是一直有所耳聞。

千年來的劍道第一人,隻差半步飛升,甚至曾經還一劍破山峽使得江水倒流……總之就是集各種驚奇傳聞於一身的素華劍尊東裏雪。

言無憂沉吟片刻,好歹還是保持了鎮靜:“他要回來,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何要躲?”

雲引聽他這麽說還有些意外。

對方難道就不怕自己魔修的身份被揭穿嗎?雖然他偽裝的技術很好,能騙過自己和其他人,但不一定能瞞得過師父。

還是說他對自己的偽裝很有自信?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絕對不能讓他和師父見麵。

“沒有為什麽,我隻問你一句,你走不走?”

言無憂的態度也冷了下來,勾起一抹帶著寒意的笑,道:“我既然是光明正大拜師進來的,又為何要躲出去?”

雲引抬頭看著他:“言無憂,我不會害你。”

言無憂嗤笑道:“那好啊,你告訴我,我到底為什麽要躲?而你又在擔心什麽?”

雲引移開視線,許久才說了一句:“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言無憂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對方麵向他:“你要講出來,否則我怎麽會明白?”

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對方知道了什麽,比如自己的身份又或者……

但在對方沒有親口說出來之前,他絕不可能先不打自招。

雲引與他對視了一陣,彼此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危險與緊張。

他終於還是先敗下陣來,捉住言無憂的手緩緩放到了自己腹部,合眼低聲道:“這樣懂了嗎?”

他的聲音在顫抖,言無憂仍然是疑惑不解,正要開口卻突然從對方腹中察覺到幾分熟悉。

他周身一振,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不會是……”

言無憂不敢確定,連忙又探出一絲神識放入對方腹中,隻見裏麵的靈團頓時變得歡喜雀躍,一直追著他的神識又纏又蹭,表現的十分親近。

原來這些日子對方的反常,並不是因為疾病或是其他,而是……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你怎麽早不告訴我?”

言無憂一下子將他抱起來,摟著轉了好幾圈,又把人放到玉**隔著肚皮親親蹭蹭了好一會兒,弄得雲引終於忍不住將他一腳踢開。

言無憂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死皮賴臉的又湊了過去,傻樂著解他的衣襟道:“你居然真的能……剛才隔著衣服聽不清,讓我再好……”

話還沒說完,雲引又是一腳上去,羞怒道:“滾開!”

言無憂疼得直抽氣,小聲道:“讓我聽聽又怎麽了?懷了孕還是一樣小氣。”

他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滿心歡喜的。

雲引這條不親人的狗給他懷崽子了,這下他就有理由把人帶回無妄境,而不被底下那幫人說三道四了。

言無憂心裏已經暗暗籌劃好了一切。

他思考完又撫上對方的側臉,輕笑道:“所以你要我的靈力也是為了養胎吧?”

雲引偏開頭也算是默認了。

“那雙修的效果豈不更好?”言無憂蹭蹭他的脖頸,語氣曖昧道。

修士與凡人不同,孕胎都是很穩的,雖說雲引的體質不同,但應該也是同理。

況且,不久前兩人也雙修過,效果很好,可見此舉是可行且有益的。

越想越激動,言無憂迫不及待的抱住對方,他還沒有試過和懷孕的人雙修呢,這種感覺簡直充滿了背德與刺激。

雲引見狀立即將人推開,他本以為對方知道這事後就算不顧及他,也應該表現的正常一點。

他憤怒又失望的甩了人一巴掌,喝斥道:“你腦子裏除了這些就不能有點別的嗎?!”

言無憂皺了皺眉,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看到對方泛紅的眼睛時,還是默默選擇了忍氣吞聲。

但他還是不懂對方的反應為什麽要這樣過激?明明自己的出發點也是為他好,其他道侶之間也是這樣做的啊……

看人氣得身子都在發顫,言無憂忍不住哄道:“別生氣,我錯了,下次不這樣了。”

他安慰自己,懷孕的人都容易情緒激動,喜怒無常。畢竟也是懷的他的崽兒,氣成這樣怪可憐的,多哄哄就好了。

可雲引一點也不買賬,對方每次犯錯都是這樣說,但其實根本就是不知悔改,他已經不對人抱有什麽期望了。

“你滾出去。”

言無憂挑了下眉:“不至於吧?”

雲引狠狠踹了他一腳:“你不出去,我就自己走。”

言無憂看他態度這麽堅決,心想還是回自己洞府裏避避風頭算了,反正相隔隻有一堵牆,萬一有什麽事還能及時返回來。

“好了好了,我走行了吧?你好好休息,半夜別踹被子。”

雲引氣的咬牙切齒,半夜踹被子的到底是誰啊?

言無憂剛出去不久,雲引就聽到旁邊的石壁響起一陣咚咚聲,接著對方的聲音傳來道:“有事叫我,我隨時在。”

雲引:“……閉嘴。”

那邊的動靜漸漸落了下去,雲引忍不住長歎一聲,覺得自己還是太欠考慮了,根本不該將這件事同對方說。

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先放下懊悔,去想想要如何將言無憂勸走。

雲引一直沉思到後半夜,突然聽到一陣翅膀拍打聲,他睜眼看去,隻見小彩鳥費力的撲棱著短翅,托著圓滾滾的身子朝他飛來。

“啾啾!”

美人,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