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個傻子,你也不至於在教坊司過不下去,這仇……本宮遲早會為你報複的!”

“謝娘娘!”安小魚說道。

麗妃氣呼呼地轉身就走,空留下了安小魚和幾個宮女,收拾地上的殘局。

“你的胳膊怎麽了?”安小魚看到了身邊一個嬌俏宮女的胳膊,上麵都是一條條的淤青。

“噓!”那宮女怯生生地四處查看,確定沒人聽牆角,這才小聲說道:“小魚姐姐,我們快點收拾,昨兒就是奴婢收拾的時候,漏了一點灰塵,這才受罰的。”

“受罰?”

“是啊,受罰還是小事,最怕的就是惹惱了娘娘,然後被人丟到井裏麵去。”宮女說道。

安小魚秀眉一蹙,看向了遠處,果然那些太監宮女都對麗妃非常地害怕。

事實上,丞相讓她來保護麗妃安全,安小魚內心是十分抗拒的,畢竟麗妃的凶名在外,而且特別不好相處。

皇帝能夠和麗妃生下三皇子,完全是看在了司徒家的勢力上。

而太子是過繼給了麗妃,太子生母是前任皇後,本來是過繼林毅的姐姐,但後來是被丞相給要過來的。

要的理由很簡單,麗妃身出名門,而當今皇後出身平凡,資曆尚淺。

“母妃!”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安小魚抬頭看去,發現是太子過來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安小魚正要準備帶著碎片離開,卻不料起來太猛了,一不小心被瓷片給劃破了手指。

“啊……”安小魚低吟了一聲。

太子駐足腳步,他看向了安小魚:“你是新來的?”

“見過太子殿下,奴婢是丞相派來伺候麗妃娘娘的。”安小魚說道。

太子本不打算多說什麽,但當他看到安小魚抬起頭的模樣,頓時心髒仿佛被人抓握住了。

眼前的女子和別的宮女不同,她似乎是天生媚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勾人的氣息。

“別動。”太子蹲了下來,用一條手帕,纏住了安小魚的手指。

安小魚一愣,她看向了太子說道:“太子,使不得,奴婢的血會汙了您的手帕。”

“無妨。”太子微微一笑,“你去休息吧,最好用鹽水再洗洗,這樣不容易發膿。”

太子聲音很溫和,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氣泡音。

安小魚應了一聲,低著頭離開了。

太子來到了裏間,他看到了麗妃正在榻上休息。

“母妃,兒臣給您帶來了一些小吃……”太子正要說下去,卻被麗妃無情打斷,“給我走開!”

很快,麗妃意識到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她立刻從臥榻上起身:“天兒,你來了啊!”

“母妃,您受累了。”太子說道。

麗妃嗚咽一聲,便落下了淚:“你三弟的死,找到凶手了,但陛下……陛下……”

麗妃已經泣不成聲。

太子連忙扶住了麗妃:“母妃,孩兒一定會為三弟報仇的!”

太子用手指拭去了麗妃臉上的眼淚,麗妃恨恨的說道:“以前本宮沒去管那姓林的傻子,沒想到,這廝如今竟然成了我們司徒家的心腹大患。”

“母妃,最近我們還是別有動作,父皇已經因為這件事情,遷怒了不少人了。”太子說道,他幫助麗妃將一條毯子蓋在了其身上。

麗妃攥緊了毯子,她低聲說道:“你是儲君,是未來的國君,此時你還是別參與,不然影響了你在陛下心中的!”

“孩兒十六歲過繼給了母妃,母妃便是孩兒最親之人!母妃今日之辱,孩兒必然百倍去討還!”太子抱拳說道。

麗妃點了點頭,她看向了遠處,若有所思。

同樣不快的,還有司徒丞相府。

司徒亮站在了旁邊,丞相則是來回踱步。

“爹,你再這麽走下去,關節炎又要犯了。”司徒亮關切的說道。

丞相停住了腳步,朝著司徒亮罵道:“那你來給為父分擔一下啊!現在沈府尹已經落馬,天羽軍的軍權也已經被陛下收走,再這麽下去,我們這十年的準備,就要付諸東流了!”

“爹!不就是一個傻子嘛!”司徒亮瞞不住的說道。

“傻子?你要是有這個傻子一半的心思,為父就要向司徒家的列祖列宗燒高香了!本來這是一個必死的局,為何會將那位給請來!”丞相雙目猩紅。

一邊站著的浪子說道:“丞相。”

丞相揉了揉太陽穴,他對著司徒亮說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談。”

“爹,要不要我去搞一下林毅?”司徒亮揮舞了一下拳頭。

丞相罵道:“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是,爹,我知道了!”司徒亮慫慫地離開了書房,臨走前還將門給掖上了。

丞相坐在了椅子上:“浪子,是不是教主那邊有什麽消息了?”

“教主說,最近補天教短時間內,不能再涉足朝堂上的事情了,既然沈府尹將黑鍋都給背了,那麽我們若是再行動,恐怕其他人就會知道,沈府尹隻是一隻替罪羊。”浪子說道,他坐在了丞相的對麵。

丞相給浪子倒了一杯茶:“唉!教主還有其他事情吩咐了嗎?”

“教主需要這些東西,希望你去收集一下。”浪子遞過去一張絲綢。

丞相皺著眉,他看到了絲綢上的一行行字,頭痛不已,但最後他看到了一行“生鐵”,丞相立刻坐不住了。

“鐵器可是大楚管控的東西,而且還要十萬斤的鐵?”丞相站了起來。

浪子翹著二郎腿:“大事可能要提前了,這些上麵的東西,希望丞相平時多留意一些。”

浪子站了起來,沒等丞相說話,他又說道:“林毅的事情,教主考慮用江湖上的辦法解決,丞相你最近就別針對他了,因為文帝已經對你開始懷疑了。”

此話一出,丞相的額頭出現了汗水,他正要再問幾句,但浪子已經離開了。

“來人!”丞相吆喝了一聲。

一個家丁從外麵走了進來:“老爺。”

“少爺呢?”丞相打算提醒一下自己兒子,最近別鬧事。

那家丁支支吾吾:“少爺去教坊司了。”

“這個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