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天靈郡的街道,在大街小巷中留下輕靈的歡聲笑語後,祈封小隊們回到了靈亭居。
天武門的三兄妹沒有跟著進靈亭居,而是專門在外麵住了個酒店,在比賽這段時間內靈亭居隻為天靈賞比賽選手開放,為了保證學生安全,他們是不能進去的。
回到靈亭居後,秦素笙對大家說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七點開會。”
“好!”
年輕人們開心的回答。
明日是戊組的比賽,他們是可以晚些去甚至不去的。
隻不過鑒於祈封可以說提前鎖定了出線名額,秦素笙和雲風自然是決定其他小組的比賽每場都要認真去看一看。
眾人散開,雲汐還沒來得及回到房間,一道身影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銀灰色的頭發、精致的麵容、淡然清雅的表情……除了夏清瑤還能是誰?
雲汐疑惑的問道:“夏清瑤,你怎麽過來了?”
天靈賞開賽四日了,這是夏清瑤第一次來找她。
夏清瑤當著雲汐的麵揉了揉她平坦的小肚子,酥啞的音色引人喜歡:“餓,想吃燒烤。”
“……”
雲汐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快八點鍾了,時間說不上晚,但她還想回去泡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可是拒絕的話在看到夏清瑤那炯炯有神的雙眸時還是被生生咽了回去,她看向身邊的小夥伴。
“你們呢?”
影念綾舉起拿著棒棒糖的小手:“要吃!”
蕭泠鳶直接拿出一對刀叉:“我已經準備好了!”
雲汐無奈的一歎:“行吧,叫上梓簫一起來吧。”
“嗯。”
葉念寒向著李梓簫的房間走去。
在經過一番詢問和請求後,雲汐終於在靈亭居的大堂經理那裏獲得了在天台做燒烤的許可。
於是一行人便浩浩****的往天台上行去。
今夜雲重,來到靈亭居的天台,周圍飄**著濃厚的雲霧,大家站在其中,仿佛置身雲端。
雲汐輕車熟路地取出一堆燒烤要使用的物件,熟練的擺放好。
“如果不是我在修靈方麵天賦太過優秀了,說不定就被你們逼得去擺燒烤攤了。”
雲汐無奈的笑道。
李欣雨道:“真那樣的話班長的生意肯定是全天靈最好的,人美手藝又好。”
李武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班長不是靈者,在外麵會很危險。”
以雲汐的顏值,如果沒有“天賦絕豔的修靈者”這一層身份包裹著,她現在應該已經受盡了屈辱。
這是一見很現實的事情,長得好看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沒有本事守護這份美,那隻會給自己徒增災難。
羅玥瞪了李武一眼:“大壯會不會說話啊!大家隻是在開玩笑啊!”
“哦。知道了。”
李武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羅玥看的直搖頭。
不過蕭泠鳶卻突然站出來自信滿滿的道:“就算小汐不是靈者,我也會保護好她的!”
話音落下,蕭泠鳶發現沒有任何人回應自己。
她瞪了瞪眼,卻見每個人都用一種嫌棄中帶著警惕、警惕中帶著質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蕭泠鳶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了,她指著大家:“你……你們這是什麽表情,不相信我嗎!”
“嗬!”
膽大的南宮耀勇敢的做了那隻出頭鳥。
“要是小汐真不是靈者,恐怕對她來說最危險的人就是你了!”
“讚同。”
大家齊齊豎起一根大拇指。
在雲汐勢力裏麵,蕭泠鳶之心,隊友皆知。
“死腰子,你這是在汙蔑本小姐的清白!”
蕭泠鳶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心中那一點點的歪心思,就那麽一點點。
晚風隨著雲霧吹來,即便是夏日,如此高空的風依舊是格外的冰涼,好在大家都是修靈者,不懼這一點寒冷。
雲汐在地上先擺放了一塊大石板後方才生起的火堆,火焰在風中不斷搖曳,影念綾隨手一彈,一道符印便悠悠飛出。
靈光閃耀,隨雲而來的風忽然變小的許多。
影念綾也隻有在關係到美食的時候才會突然變得這麽機敏。
雲汐一出手便是直接取出二十根肉串放在火上慢悠悠地烤著,時不時灑上些許味料,肉香味很快就彌漫開來。
聞到這誘人的肉香,大家很快也停止了嬉戲打鬧,皆是乖坐在了火堆旁,看著燒烤架上的烤肉移不開眼。
“咕嚕嚕……”
“咕嚕嚕……”
“咕嚕嚕……”
一連三道咕咕聲響起,將這莫名的安靜忽然打破,眾人抬起了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三人。
影念綾手中還拿著棒棒糖,但目光卻死死盯著烤肉,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肚子剛剛發出了吃貨的怒吼。
夏清瑤同她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對於夏清瑤而言,肚子咕咕叫不是什麽稀罕事。
唯有李梓簫,這個性子高冷的姑娘因為沒能按耐住天性而微紅了臉。
眾人看著她們,隨後又互相交換眼神,最後哄然笑了起來。
李欣雨擦著眼睛:“總覺得,好像回到了混元州的日子一樣。”
羅玥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對於她們而言,高校三年,最記憶深刻的無疑便是在混元州同甘共苦的日子了。
那是她們互相之間情感升華的一個階段,也是成長最大的一個年頭。
那時她們經常這樣圍著火堆聚在一起吃燒烤。
雲汐翻動著烤架上的烤肉,說道:“別去把一些事情想的那麽深沉和傷感了,不愉快的時候吃肉都是苦瓜的味道。”
“我們才沒有不愉快呢!”
雲汐微微一笑,隨後好似突然想起某事一般地轉頭看向蕭泠鳶:“呐!小鳶兒。”
蕭泠鳶腦子裏還在猜測等下小汐會將第一串烤肉給誰,忽然聽到雲汐叫她,她下意識地就伸出手笑嘻嘻的道:“我就知道小汐最好了!”
然而回應她的是雲汐懵懵然的表情。
“咳……”蕭泠鳶一點也不尷尬的收回手,淡定的說道,“有事嗎?小汐。”
眾人:“……”
就連一夢都忍不住在雲汐識海中發言。
“蕭泠鳶這人……還真是絕了。”
雲汐也不去在意她之前的異常行為,反正蕭泠鳶長這麽大也沒做過幾件正常的事。
她問道:“小鳶兒啊,跟大家夥說說,你今天施展的那個青藤靈術之死纏……死而複生是怎麽回事唄!”
‘你剛剛是準備說死纏爛打的對吧!’
蕭泠鳶蹙著好看的眉頭,哼哼的盯著雲汐,雲汐眼角帶笑,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說漏嘴了似的。
蕭泠鳶無奈,隻能簡單的說了句:“就是修行有感,沒什麽好說的。”
“誒?是嗎?我倒是覺得……唔唔唔!”
雲汐話還沒說完,蕭泠鳶就直接一個物理式靜音將她的小嘴捂住,然後飛速的轉移話題。
“腰子,你之前施展的那個大盾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之前沒聽你說過呢?”
南宮耀在看到蕭泠鳶捂住雲汐嘴的那一刻就猜到她肯定會將話題轉移到自己這裏,他一邊暗自腹誹蕭泠鳶就知道甩皮球,一邊解釋道:
“那個啊,是我的重鈞心經進階後的一些變化,突破靈道之後偶來的感悟,我將其稱為‘不動如山’,是將重鈞心經的力量固態化,形成護盾。”
他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看有些追不上小汐和小影了嗎,我就幹脆將專修守護一道,以後就算出了什麽事,也能擋在你們前麵。”
他這話是發自內心而出,作為小隊中唯一一個跟得上大家修行的男生,南宮耀對於自己其實是有著很高的要求的,也願意去承擔很多東西。
雲汐心裏有些欣慰,心想可惜腰子是個男生,這要是個女生自己說不定就想辦法把她給拐了……
嗯?我為什麽隻拐女孩子?
嗯。我自己就是女孩子,所以我不拐女孩子難道要拐男孩子嗎?
這麽一想,雲汐立馬就釋然了。
倒是蕭泠鳶,在聽到南宮耀這看似平淡實則頗具責任感的發言之後,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拍著自己的胸脯,震出陣陣洶湧波濤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你要是覺得自己太弱了,以後給本小姐端茶倒水就好了,打架的事也用不著你來。”
南宮耀直翻一個白眼,然後嗬嗬一笑,捏著嗓子發出女性化的聲音:“腰……子……救我……”
短短的四個字,直接讓蕭泠鳶整張臉都漲紅起來!
這是當年在上古遺跡中,蕭泠鳶險些遭受張峰毒手,結果絕境關頭看到南宮耀救援時候說的話。
因為那次南宮耀及時的救援,蕭泠鳶才免遭一難。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其實蕭泠鳶是欠南宮耀一條命的。
南宮耀雖然不會將這種恩情放在嘴上去要求著什麽,但卻偶有如今日這般,以此作為調侃。
蕭泠鳶隨手就是拿起一串熱乎乎的烤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塞進南宮耀的嘴裏。
“閉嘴吧你!那是本小姐的終生恥辱,你再敢談及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南宮耀張著嘴,趕忙把烤肉取出來,大口吹著氣:“哈呼哈呼……你知道這個多燙嗎?”
靈者雖然不會被這小小的溫度就傷到,但那種被燙到的感覺依舊是存在的。
蕭泠鳶“哼”了一聲,轉頭看向雲汐,眨巴著眼睛脆生生的說道:“小汐,你的燒烤怎麽還沒好啊?我都餓扁了。”
雲汐對她的行為給予鄙視:“你轉移話題的方式太爛了。”
“誒?那你教我唄!”
“要收費的。”
“多少?”
蕭泠鳶眼神中希希翼翼。
雲汐冷笑一聲:“除了你自己其他什麽都行。”
蕭泠鳶立馬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呼呼的鼓起嘴:“哼!臭小汐!”
眾人嬉笑打鬧間,燒烤終於完成。
“已經烤好了。”
眾人立刻直溜溜的看過來。
她們默契的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眼睜睜見著雲汐拿起一串烤肉,心中猜測她會將第一串遞給誰吃。
隨後……
雲汐咬了一口香噴噴的烤肉,看著一時間沒轉過腦子的眾人說道:“拘束什麽呢?自己拿著吃吧。”
“哦……”
眾人的回答好像都沒了熱情。
“嘿我這暴脾氣,幫你們烤好了還不情願了是吧,不想吃我一個人吃!”
雲汐作勢就要將這些燒烤收入囊中。
嗖嗖嗖——
一隻隻手掌飛速的掃過燒烤架,一排肉串瞬間唄掃**幹淨,一根不剩。
雲汐:“……”
‘下次要不要先舔一遍?’
雲汐看著自己手上那孤零零的烤串,這般想到。
不管怎麽說,至少這可能會發生的修羅場是已經成功的被避免了,雲汐之所以這麽誇張的發脾氣,自然是因為她注意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類似修羅場的氣氛,雲汐隻能感慨自己魅力實在太大了些。
這一把烤串被大家分了,雲汐也不惱,又繼續拿出一大把的烤串繼續,順便拿出手機,給父母打個電話報個喜訊。
雖然她知道雲逸和許清寒是肯定看了自己的比賽的,但做孩子的,很多時候還是想要親自告訴父母,想要聽到他們的誇讚。
“你那裏怎麽吵吵的?”
許清寒和雲汐聊了一陣之後,忽然問道。
雲汐看著說笑的小夥伴們,解釋道:“我和小鳶兒她們在吃夜宵呢。”
許清寒柔聲提醒道:“小汐,雖然你們暫時拿了第一,但是不能因此就感到驕傲,一定要沉下心來,知道嗎?”
雲汐乖乖點頭,對大家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這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嗯嗯,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就回去了。晚安啦老媽!”
說著便掛了電話。
“嘿這丫頭!”
許清寒聽著手機裏的嘟嘟音,不禁搖搖頭,笑容中帶著寵溺和無奈。
“別人都是越長大越成熟,這丫頭怎麽是越來越頑皮了。”
雲逸坐在茶桌旁泡著晚茶,笑道:“這丫頭鬼靈精怪的很,你看她頑皮,實則小心思可多著呢。”
雲汐說到底是他的女兒,即便這些年見麵不多,但做父親的依舊對女兒有著準確的直覺。
許清寒也不好再說什麽,以前的雲汐她管不住,現在的雲汐她管不到,她還是老老實實照顧好家裏的兩個小祖宗好了。
剛這樣想著,一道哭嚎聲忽然從裏屋內響起。
“嗚哇哇哇!”
嬌脆委屈的熟悉哭聲,許清寒登時就柳眉一橫。
“小澤!你怎麽又把妹妹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