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劍光如驚鴻過隙般劃過張峰的腰部。
沒關係,我有護身甲……張峰毫不慌亂,他的護身甲可是連天階九級的武者都極難打破的!
葉念寒隻是一個天階七級,怎麽也不可能破……
劍光穿過他的護身甲,一縷細長的血痕濺射而出,張峰瞪大了眼睛,一直鎮定自若的臉上終於浮現了驚恐之色。
唰!
靈劍念雙劃破了張峰的護身甲,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道細長且深邃的傷口。
傷口上殘留著的劍意還沒有放棄對他的迫害,淩厲的劍意在刺激著張峰的傷口,阻止傷口愈合的同時,又給他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死念”劍訣來源於千年前的頂尖靈者,是極攻之術,配上靈劍念雙,它的威力遠超過葉念寒原本的境界實力。
即便是葉念寒,也沒想過這一劍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她臉色蒼白,這一劍給張峰造成了不小的傷勢,但對她本人也產生了極大的消耗,她並未習得這個劍技,全靠前輩留在她體內的能量助使她成功施展出來的。
而來自一位靈者的小小靈技,對於一個武者而言,靈力的消耗可不少。但是,沒關係。
葉念寒取出一多極冰雪蓮,將它全部吸入腹中,靈氣流淌,原本枯竭的靈脈,再度變得充盈的起來。
氪金這種小事,她們也不是做不到。
張峰眼睜睜的看著葉念寒也拿出一朵極冰雪蓮出來,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極冰雪蓮是隻有通天峰才能生長出來的上等靈植,光是想找到它們就極為困難,就連他自己都從來沒得到過,她們為何能如此輕易的就拿出來?
但相較於極冰雪蓮,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身上的傷,她是怎麽破開自己的護身甲的?
小腹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忌憚的看向葉念寒,她的靈力恢複,是否還能再次來出這樣驚天一劍?
李梓簫等人也同樣抱著如此想法,然後很快,她們就收到了葉念寒的傳音。
“用不出來了,隻有那一劍。”
她們有些遺憾,但是並沒有太過擔憂,李梓簫蓮步輕踏,身影閃動,她要趁著張峰如今的狀態將他斬殺!
而看到她再次行動起來,葉念寒等人也連忙跟上。
寒氣如霧,李梓簫的劍從冰霧中刺出,張峰沒有恢複傷勢的機會,隻能臨時吞一枚丹藥,強忍著疼痛迎戰。
刀光劍影之下,一杆槍出如龍,直挑張峰腰部的傷口。
張峰的腰傷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他的護身甲破了,護身甲一破,他的破綻就更多了。
眼見槍尖刺來,張峰一刀斬出,攔下攻擊的同時快速後腿,閃過葉念寒隨之而來的一劍。
忽的,頭頂傳來沉重的破空聲,張峰心中一緊,後退的身形強行扭轉了一個方向,向著側麵一避。
砰!!!
九鈞劍砸在地上,黑石板被砸出一個大坑,碎石飛起。
南宮耀再度加入了戰鬥。
張峰神情不善地盯著這幾個人……明明是幾個廢物,為什麽配合起來能夠將自己逼到如此程度?
張峰氣急敗壞,恨不得將她們全部殺個幹淨。
他將視線落在影念綾身上……都是因為她這詭異的青色符印,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幾個女人,他動動手指頭就能輕鬆解決。
因此……
嘭!
張峰身形暴然衝了出去,體內靈力瞬間爆發,目標直指影念綾。
“糟了!快攔住她!”
注意到這點的蕭泠鳶焦急的喊道。
不用她提醒,葉念寒就已經衝了過去,她將速度施展到極致,整個人仿佛一縷光。
而經過幾番交手,張峰也早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叫做葉念寒的女人,在速度方麵有著匪夷所思的強大。
洶湧澎湃的靈力從他的體內湧出,如果依靠戰鬥技巧沒辦法幫助他短時間內獲勝的話,那就強行以境界壓製。
天階九級就是天階九級,作為武道一途的巔峰,最接近靈者的境界,在麵對其他境界武者的時候,他依舊是占據著境界上的壓製。
嘭!
靈力震**,洶湧如海潮般的聲勢狂湧而來,將葉念寒生生震開,當張峰真正孤注一擲想殺一個人的時候,葉念寒是攔不住他的!
兩柄彎刀在寂寥的半空中劃出兩道精致的刀光,向著影念綾,狠狠地落下。
呼——轟!!
烈焰從遠方開始升騰,一路直衝向張峰!
金色的大刀從天而降,刀光明豔。
兩道身影從前方急掠而來,擋在了影念綾的身前。
帶著烈焰的劍與金色大刀襲來,張峰無奈退去,他咬著牙看著前方的人,心中無比的憤怒。
幾次了,總是有人會出來阻止他的行動。
李梓簫四人看到了來者,則皆是鬆了口氣,表情有些欣喜。
齊茗劍上烈焰滾滾,看了眼尚且無事的李梓簫等人,輕鬆笑道:“我們察覺到有多人在同一地點呼救,猜到了會是你們遭遇到張峰,就趕過來。還好,算得上及時。”
在葉念寒李梓簫影念綾前來救援蕭泠鳶的時候,她們也都捏碎了傳信木牌,同一個地方四枚木牌呼救,這自然足夠引起附近的同城學子的注意。
於是齊茗和童櫟立刻就趕了過來,為了找到來這裏的陣法,他們費了不少功夫。
眼見地方陣營再加兩名天階八級,張峰的眼神愈發的冷漠,他知道,今天他恐怕很難如願殺死這幾個女子了。
他惡狠狠地一瞥影念綾,壓製住憤怒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幾塊牌子!”
就是因為影念綾,他才遲遲沒能收拾掉這幾個女生。
他身形一轉,向著遠方跑去。
童櫟一提大刀,就打算追去,卻被齊茗攔下。
齊茗對他搖搖頭,道:“不用去追,他身上應該有不少保命的玩意,真要拚命起來,我們討不到好處。”
眼看著張峰逃走了,南宮耀氣得直接將重劍一把插入地上,罵道:“媽蛋!沒能殺了那孫子!”
葉念寒走來,她沒見到蕭泠鳶初始的遭遇,因此也沒太多的憤怒,道:“他畢竟是天階九級,我們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做的很好了。不過下一次,我必然會取他性命。”
她雖不憤怒,但對這人的殺意是一點不低。
蕭泠鳶更是咬牙切齒,心中惱怒自己境界太低,實力不足,剛才的戰鬥看似她們不弱下風,但實際上全靠李梓簫撐住了大部分的壓力,她隻是負責幹擾罷了。
一想到被這種人的碰到過,哪怕隻是兩根手指頭,她就汗毛一陣乍起,憤怒壓過委屈。
我不幹淨了,小汐肯定會嫌棄我的,這個可惡張峰……蕭泠鳶越想越氣,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碎骨。
南宮耀知道對於蕭泠鳶這麽驕傲的人來說,之前的狼狽簡直就是會被牢記一生的屈辱,因此他識趣的沒有去提這件事。
“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
張峰逃了,齊茗和童櫟看了過來。
唯一一次求救的機會用光了,萬一她們再次遇到危險,那就隻能自憑本事了。
蕭泠鳶等人互相對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抉擇。
這一刻她們才真正意識到,雲汐不在,她們就完全沒了主心骨。
過了一會兒,葉念寒道:“我還會繼續走下去,張峰逃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齊茗點點頭:“行,那你們小心點。”
說著他看了看周圍,拋開龍鳳大賽不談,南宮耀是他第一次見到,不過看到他手中那把大劍,多少也能猜到他的身份。
他隻是對著南宮耀點點頭,然後問道:“雲汐同學不在?”
他和雲汐交過手,深知她的強大,在他看來,如果雲汐同學在場的,隻怕不需要他們出手,張峰就會逃之夭夭了。
葉念寒搖搖頭:“傳信牌的感應距離有限,她應該是距離我們太遠了。”
齊茗明了,也不再多說什麽,最後再次提醒大家要多多小心之後,便離開了。
兩方人馬,至始至終,除開雲汐勢力之外,前來支援的也僅有齊茗和童櫟二人。
齊茗和童櫟離開後,剩下的蕭泠鳶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由葉念寒率先說道:“我打算繼續回去之前的傳承。”
李梓簫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是同樣的打算。
影念綾什麽也沒說,她對於傳承什麽的完全無所謂,她進遺跡之地隻是因為雲汐會進來。
蕭泠鳶想了想:“那我們就分開行動吧,盡早離開這裏。”
遺跡之地陣法錯綜複雜,再次碰到張峰的幾率並不高,而且如果因為畏懼而不敢獨行以至於連累夥伴,那還不至於直接退出遺跡之地。
因此直到最後,蕭泠鳶也沒有與大家同行的打算。
“等等。”
在她們將要離開的時候,影念綾叫住了她們。
當著眾人的麵,影念綾搜了搜自己的儲物戒,發現自己除了棒棒糖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自己想用的東西之後,隻得取出根棒棒糖含在嘴裏。
她含著棒棒糖問道:“有玉佩嗎?”
“有。”
蕭泠鳶離開取出幾塊普普通通的玉佩,玉佩可以存儲一定的陣法靈技,因此大多數的修靈者都會隨身配備一定數量的玉佩,她也不例外。
影念綾目光掃過在場的女孩子,數了三個玉佩拿出來,往半空中一丟,十指飛速舞動。
青色的符印瞬間凝聚成型,一連數個,接連匯入三枚玉佩當中去。
幾分鍾後,她將玉佩還給蕭泠鳶,說道:“可以,擋住他的那個。”
她說的不清不楚,但是大家卻都明白她的意思。
“可以擋多久?”蕭泠鳶問道。
影念綾豎起三根白嫩好看的手指:“三次,一次十分鍾。”
也就是說一共可以維持三十分鍾的時間……大家臉上都浮現出一抹驚喜,三十分鍾,從張峰手中逃跑並不是什麽難事。
“好。”
蕭泠鳶將玉佩分給大家,有了這玉佩,她也多了自保的底氣,現在,她也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機緣。
“走吧。”
眾人頷首,各自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這一次,跟隨這影念綾的指引,蕭泠鳶終於走出了陣法,再度出現時,她又成了孤身一人。
但不同的是,之前她是被落下的那個,而現在,是她成功踏出了前進的腳步。
……
……
在蕭泠鳶等人曆經風雨滄桑的時候,雲汐勢力的大姐頭正在一個金字塔的內部小心摸索前進。
正如蕭泠鳶她們猜測的那樣,雲汐被遺跡中的陣法傳到了距離她們更遠的地方,這個距離已經超過了兩枚傳信木牌的效用距離,因此雲汐直到現在也沒能接受到夥伴們的求助。
她獨自潛行在金字塔中。
金字塔的內部並不暗,到處都有搖曳的昏黃燭光,就是道路有些錯綜複雜。
而雲汐之所以要摸索前進,是因為從進入大門的那一刻起,到現在,她已經觸發了不下二十次的機關,並且這些機關放置的位置極其刁鑽陰險。
有頭頂落下的,有牆壁突刺的,有無色毒氣的,甚至還有**襲擊的……
對女子進行**偷襲,這是何等陰險狡詐惡毒之徒才能想出來的機關?雲汐已經幾度產生放棄這個塔內機緣的想法了。
反正她有那勞什子的係統,隻要自己沒事跑出去散散步,什麽買不起?
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沒辦法,係統頒布的任務還要完成,既然說了是探索遺跡的奧秘,那這個金字塔自然不能放過。
咻!
又是踩到一塊石板,一旁的磚牆內忽然疾射出一支細長的銀針,襲向雲汐的纖柔腰肢。
早有預防的雲汐立刻把水蛇腰輕輕一扭,看著優雅,實則迅速,將銀針完美規避,這就是腰肢纖細、體態靈活的好處。
雲汐在心底自吹自擂的一番,繼續前進。
“我想知道我把這些即便都過了一遍之後,後麵的人會不會還有相同的遭遇?如果沒有,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
雲汐一邊閃過一個個機關,一邊碎碎念著。
一夢在她的識海中遊曳,小尾巴左一甩,又一翹,好不自在。
“你管別人幹嘛,隻要你能比他們先找到並獲取傳承,就算他們一路平安又怎麽樣,還不是隻能吃一嘴灰。”
雲汐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說什麽,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定距離之後,她駐足在了原地。
因為在她的前方,有道身影正坐在地上,靠著牆,好似陷入了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