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聽著雲逸講著這些,有些詫異,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爸,你都說了這是你們的事,你們靈者之間的戰鬥,我插手有用嗎?”
雲逸解釋道:“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聽你木叔說了,兩方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采用戰鬥三局兩勝製來決定歸屬,而戰鬥的雙方必須是武者級別。”
靈者之間的戰鬥不僅毀滅性極大,而且勝負難分,那晶礦雖然珍貴,但也還沒有到兩方靈者拚命的程度。
“原來如此,不過對方應該都是天階九級的層次吧?”
既然不能派靈者,那兩邊肯定都會派靈者之下的最強幾人來戰鬥,她雖有極高天賦,但此刻距離天階九級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雲逸道:“這你不用擔心,按照你木叔他們的商討,兩邊決定天階七級至九級,雙方各派一人進行比鬥。”
“說起來,你現在已經何等境界了?”
和閨女分別太久,雲逸還不清楚雲汐如今的境界。
“天階八級了。”雲汐回道。
“哦,天階八……什麽?天階八級了?”
雲逸險些驚掉了下巴,他記得去年雲汐離開的時候才剛突破天階二級,這才過去一年時間不到,就天階八級了?
速度怎麽比武校期間快了這麽多?
心中疑惑的嘀咕一陣,雲逸更多的還是驕傲和滿意,他笑著道:“那正好,你到時候就代替咱們家出手一場吧。”
“嗯。”雲汐指了指李梓簫,道,“梓簫也可以出手,她現在是天階七級圓滿,同級之內應該沒多少人能夠勝過她。”
自從那次天道頓悟之後,雲汐的先天靈體好像才真正的展露其獠牙,她如今吸收靈氣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上數倍,境界的提升速度也是獨樹一幟。
就連李梓簫也已經被她超過。
雲逸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李梓簫,對雲汐點點頭:“那更好。戰鬥約在了五天之後,你記得看準時間過去,我會提前跟你木叔打招呼的。”
“知道了。”
……
事情說完之後,雲汐又和雲逸分享了些自己在學校的經曆,順便薅了一撮羊毛後方才在醫院的安排下去了隔壁的空病房暫住兩天。
雲府距離醫院不算太近,因此住在醫院會方便很多。
走進病房,關上門,雲汐直接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就躺了上去,抱著白色的被子,聞著空氣中的藥味,她感慨道:“啊~久違的感覺。”
她剛重生到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病房。
當時還因為上廁所險些鬧了洋相,現在適應了新身份之後,決定果然還是當女人更有趣,特別是好看的女生。
“我沒答應你要出戰。”
李梓簫仿佛才通網一般,直到現在才回應這個話題。
雲汐眨眨眼,看著表情一絲不苟的她,突然拿出了幾根新鮮的烤串,問:“去天台烤肉吃嗎?”
“……咕。”
李梓簫有心拒絕,可肚子卻突然不爭氣的發出輕微的聲響,在如此合適又不合適的時間。
她俏臉頓時微紅了起來。
“走吧。”
雲汐也不嘲笑她,直接從跳到窗口,幾步便躍上天台。
幾秒鍾後,被食物支配的李梓簫也跟了上來。
雲汐找了快空地,熟練的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石板墊在地上,緊跟著木材、肉串、調料、鐵叉等等裝備一應俱全。
這種就地燒烤的事她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天色已晚,城市中的燈光明亮,將星星的光輝都襯的黯淡。
雲汐熟練的開始燒烤,眺望遠方的馬路和車流,突然說道:“我啊,過去十多年,一直就住在這個小城市裏,這麽多年了,老實說,有些無聊。”
從係統將她認定為雲汐的那一天起,雲汐就決定了要背負起所有,她要背負兩個靈魂的過去。
不等李梓簫開口,她就立刻將話題轉移:“梓簫啊,跟我說說唄,你的過去。”
她一直不太清楚李梓簫的過往,隻能從她的性格上分析出她的童年應該並不怎麽如意,她求知欲很強,很想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李梓簫抬眸,視線離開烤肉,落在雲汐的臉上。
“想知道?”她冷冷的問。
“嗯。”她認真的回答。
李梓簫拿起一串烤肉,給它翻了個身,將自己掩埋在心靈深處的記憶重新拾了起來。
……
李梓簫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鎮,家裏不算富裕也稱不上窮。因為父母文化程度不高的緣故,她的名字還是隔壁的老爺爺起的。
因為父母重男輕女的緣故,對於女兒身的她一直不太喜歡,但終歸也是個骨肉,因此也就將就著撫養著。
直到她五歲那年,弟弟誕生了。
弟弟出生的那天,她看到父親喜極而泣,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露出那樣的笑容,那時候的她,還並不清楚這個笑容是因何出現,她隻覺得父親笑起來很帥,所以她也跟著父親一起笑了。
那是她最後一次笑。
弟弟誕生之後,母親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原因是生孩子時失血過多,導致體弱。
父親為了籌錢,努力外出工作,把她一個人丟在了家裏,起初還會給她帶點包子饅頭,但漸漸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有一天,父親回家的時候,餓了一天的她纏著父親要吃的,卻被父親一個巴掌給生生的抽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她在隔壁的老爺爺家。
老爺爺喂她喝了點粥,告訴她以後餓了就去找他要吃的。
從此之後,她就逐漸跟著爺爺一起吃飯了。
母親出院之後帶著弟弟回到家,飯桌前還是隻有三個凳子,她的凳子歸弟弟了,她的碗也是如此。
每一次吃飯前,母親都會讓她去看看隔壁的老爺爺有沒有熬粥,有的話就讓自己過去吃點,她很喜歡爺爺做的粥,所以每次都會去。
而每次當她喝碗粥回來的時候,父母已經吃完了飯。
生子的後遺症讓母親一直很柔弱,再也沒辦法工作了,被迫勤快的父親卻又因為沒本事隻能接到一些便宜工作,他們的收入比以前低了,開銷卻更高了。
家裏因為他們最喜歡的兒子而變得越來越艱苦。
因此為了少花點錢,他們沒準備李梓簫的飯,衣服也都是縫縫補補能穿就穿,六七歲了也沒讓她去學堂。
她看著繈褓中的弟弟,看著一直抱著弟弟的母親,看著對著弟弟做鬼臉的父親。
終於開始反應過來,自己在這個家裏……
是多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