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森林。

“應該就是這裏了。”

折木穿過重重山林,最終來到了森林深處的一處石林之中。

厚重的石林遮擋了陽光,四周一片黯淡,石林的中央,隱約可見一道被靈光籠罩的石門佇立,一條巨蟒蜿蜒盤曲在一旁的石峰之上。

“唉……”

折木無力地歎息,扭了扭脖子走了上去。

……

……

廣闊無垠的蔚藍大海上,一個少女正騎在一隻海豚身上,向著前方的小島遊去。

海豚沒有帶她前往小島的沙灘登陸,而且去了沙灘相對的另一麵。

這是一處海崖,高高的海崖之下,有一處被海水侵沒一半的漆黑洞口,洞中不見光亮。

千反田摸著海豚的頭,神情有些緊張:“這裏麵就是離開的路嗎?”

“——”

海豚發出奇特的聲音,點了點頭。

“我……我有點怕。”

千反田微微抓緊了海豚。

海豚搖搖頭,發出悠長的聲波。

嘩啦啦啦!!!

一朵朵浪花激起,一隻隻海豚從海洋中探出了頭,它們守護在千反田的四周,一人多豚浩浩****地向著崖洞深處進軍。

……

……

是火山。

是熔岩。

是一張驚心動魄的畫麵。

一個女子躍在半空之中,身下岩漿中一隻赤紅的蛟獸猛地竄出,它身軀挺拔龐大,體表流淌著足以將雲汐焚燒成灰燼的熔岩。

它血盆大口張開,一根根獠牙透著讓人驚恐的鋒芒。

在它的麵前,雲汐顯得渺小且無力。

蛟獸的血口越過了銀絲所鑄的橋梁,兩方長劍從岩壁中崩出。

蛟獸的血口也越過了雲汐所在的高度,沉重的陰影將雲汐覆蓋。

“呲!”

血口合並,雲汐被蛟獸一口吃下。

沒有任何的猶豫,在陰影將自己籠罩的那一瞬間,雲汐就一口咬向口中的玉瓶,可雪白的貝齒才剛剛觸碰到玉瓶的那一瞬間,一陣毫無征兆的神秘昏厥感直襲雲汐的大腦,就這麽短短的一刹那,她的眼皮沉沉閉合。

她雙唇無力地張開,玉瓶從口中滑落,被收入了儲物戒中。

而此時,她也已經被蛟獸吞並。

一擊成功,熔岩蛟獸正打算向著岩漿內部潛回,突然,口腔裏一陣震動。

雲汐又再度睜開了雙眼,那是不同於之前靈動有神的雙眸,而是映射著清冷與桀驁的不世眼神。

靜靜浮立在蛟獸的體內,周圍的血腥氣讓她覺得惡心。

雲汐微紅的雙唇有嫌棄和不屑的弧度,她伸出了右手,朝著虛空張開手掌,緩緩……一握!

砰!!!

沒有看到靈力的流動,蛟獸的的頭顱由內而外猛地炸裂,血肉紛飛。

火山之內,直挺的蛟獸頭顱轟然炸裂,碎肉和鮮血如同雨滴般落下,蛟獸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它的身軀軟綿無力地倒下,跌落在了岩漿之中,化作了滾滾熔岩的一份子。

雲汐不屑地輕啐一聲,纖纖玉指輕輕一挑,銀絲纏繞著兩把佩劍飛回了她的手中,被吸進了儲物戒中。

微微抬眸,前方的石柱上靈光已經消散,熔岩距離淹沒此處還剩四米之距。

雲汐神情淡然,腳踏虛空,一步步走向石柱,從虛空踏入實地,雲汐踩在了石柱上,來到了石門前。

沒有推開石門,雲汐向著身後倒去,陷入了昏迷。

昏迷不過兩秒鍾,雲汐再度睜眼。

睜開眼睛的刹那,雲汐一口猛咬。

“嘶!!!”

舌頭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雲汐立刻呲牙咧嘴起來。

“噔噔噔噔(疼疼疼疼)!!!”

雲汐雙手捂著嘴巴痛呼,劇烈的疼痛讓她意識到了周圍似乎發生了什麽變化。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才發現自己並不在那隻凶猛蛟獸的肚子裏,而是在石柱上麵,那扇石門就擺放在她的麵前。

“噠森什哞惹(發生什麽了)?”

雲汐奇怪地撓了撓頭,她明明記得自己剛剛被蛟獸一口給吞了,怎麽突然就出現在了石柱上?

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熔岩,並沒有找到蛟獸的身影。

“一夢,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以意識和一夢交流,雲汐企圖找到答案。

“你問我?剛剛不是你把我關在了夢境裏嗎?”一夢沒好氣的回答。

“誒?是……是這樣嗎?”

“少裝蒜了!我跟你簽訂的契約,不是你的話,難不成還能是我自己把自己關起來?”

雲汐點點頭:“也有可能。”

“你要打架嗎?”一夢語氣不善。

“你打得過嗎?”雲汐不甘示弱。

“來夢境裏打!”

“就現實中打!”

吵到最後,這一人一獸也沒吵出個勝負。

眼見熔岩將至,雲汐停止了思考,趕緊推開了石門。

‘對了!我的丹藥和寶劍!’

靈識潛入儲物戒中,雲汐看到了自己的一堆寶貝,心中頓時安穩了起來,隨後一腳踏入石門之後。

……

……

熾烈的光芒奪目,雲汐眯著雙眸,修煉適應眼前的一幕。

光芒消散,她看清了四周。

兩旁楓樹林立,腳下是一條蜿蜒向上的山路,石門之後,是一座不算高的山。

往山腳看去,背後的世界白霧皚皚,一片朦朧,這是在直白的告訴雲汐,她能走的路,就是一路向前。

雲汐雖有好奇,但在這種時候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去做好奇心的賭注,她沿著山路一路向上走著。

沒有時間的限製,雲汐的步伐並沒有刻意加快,在經曆了之前的一係列緊張刺激的體驗之後,雲汐現在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因此,她將步伐刻意放緩,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寬鬆己心,一邊又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麽度過了那火山困境的?

她記得自己是被蛟獸一口吞下,隨後猛地一口準備咬破含在口中的玉瓶,結果玉瓶沒咬破,卻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咬破舌頭也就算了,關鍵是咬破了之後發現壓根就沒有什麽蛟獸。

她還特意詢問了一夢,可一夢也隻是說好像出現了蛟獸。

那好像隻出現了一瞬間的場景,她和一夢都不太確定是不是幻覺。

不過她們兩同時出現幻覺,這可能嗎?

而且自己的丹藥和兵器怎麽就回到了儲物戒中?

這也是她感到納悶的一點。

可無論她如何去思考,還是得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雲汐很聰明,能夠見微知著,通過小小的線索推測且判斷出很多合理的事宜,這是她能走到今天的主要原因。

但是,聰明之外,雲汐並不是一個愛死動腦筋的人,如果是實在想不通的事,她就不會再多費腦子去思考。

就比如她不會每天糾結自己為何會被人追殺,現在她也懶得去想自己到底怎麽度過了那道難關。

反正,結局是好的不就行了嗎?

當下所有的疑惑,未來都總能找到答案。

雲汐如此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