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轉眼又是一兩個月過去,慢慢進入深秋,天氣已經轉冷了,各有死傷的大明軍和唐軍依舊是難分上下。但毫無疑問,這樣好似練兵般的對峙,卻是讓雙方軍隊的戰鬥力不減反增,各部之間彼此磨合,配合得更好了。尤其是大明軍,作戰能力的增強速度讓深有感觸的李世民也暗暗心驚。

仗打到這個程度,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李靖都意識到,若非是有什麽其他的變故或依仗,他們是難以分出個勝負來了。

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李靖,用兵都太穩了,正奇相輔,幾乎是無懈可擊,看得時刻關注戰況的李密都忍不住心中感歎,若早知道二人這般厲害,他還哪有與他們相爭的底氣啊!輸得不冤,不冤啊!

與此同時,看似平靜的蜀中也已是暗流洶湧,無論是李世民還是言空,其實都明白蜀中是左右天下局勢的關鍵一環。畢竟,這天下的聰明人不少,可最終的結果,還要看誰更高明,更有遠見,或多算一步,或是底氣更足了。

戰國時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張儀、司馬錯率大軍伐蜀,吞並後置蜀郡,以成都為郡治。翌年秦王接受張儀建議,修築成都縣城。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

縱觀曆代建城,或憑山險,或占水利,隻有成都既無險阻可恃,更無舟楫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窪地方,潮濕多雨,附近更多沼澤,惟靠人力來改善。

為了築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著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萬歲池和城東的千歲池,既可灌溉良田,養魚為糧,更可在戰時作東、西、北三麵的天然屏障。

加上由秦昭王時蜀郡太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水利係統,一舉解成都平原水澇之禍、灌溉和航運的三大難題,也讓巴蜀成為了難得的富庶之地。

成都本城周長十二裏,牆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兩部份。太城在東,乃廣七裏;少城在西,不足五裏。

隋初,成都為益州總管府,旋改為蜀郡。大城為郡治機構所在,民眾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業區,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藝、富商巨賈、販夫走卒,均於此經營作業和安居。

相比於戰亂不息的中原,這裏卻是升平繁榮,與世無爭,城內更多了幾分豪富奢靡的氣氛,在這亂世之中實屬難得。

適逢中秋佳節,城內入目盡是數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子聯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華衣麗服更充滿異地風情,嬌笑玩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鋪林立的城門大道。在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聲響不絕,處處青煙彌漫,充滿節日的氣氛。

“成都,好地方啊!”緩緩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看著這燈影燭光下的城市,言空不禁目光迷離的感歎了一聲,莫名的有種不真實之感。

沒錯,正是言空!恐怕沒有多少人會想得到,大明軍和唐軍在洛陽打得如火如荼之時,身為明王的言空,竟是忙裏偷閑般的來到了成都。

“這裏本不該為戰亂紛爭所驚擾,隻可惜,解暉實在是太不識趣了,”低喃自語的言空,身影一幻便是憑空消失不見了般,而周圍街上的行人卻還是恍若未覺一般。

獨尊堡位於成都北郊萬歲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規模縮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予人固若金湯的氣象。

當言空來到這裏的時候,橫跨護堡河的吊橋那一端,敞開的堡門處早有人恭候了,正是師妃暄。

“師姑娘果然在這兒,有勞姑娘親自等候,看來今晚獨尊堡內的陣仗不小啊!”徑直走過去的言空看著師妃暄淡笑道。

師妃暄也是美眸深深的看了眼言空淡然開口道:“明王竟然獨身前來,也著實是讓妃暄有些意外。”

“嗬嗬,我既有君臨天下之心,那這世間又有哪裏是我不敢來,或不能來的呢?”淡然一笑的言空,不待師妃暄相請,已是直接負手邁步進入了獨尊堡內。

秀眉輕蹙的師妃暄,也是忙跟了上去。

入門處是一座石砌照壁,繞過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書‘忠信禮義’四個大字,接通一條筆直的石鋪通路,兩旁植有蒼鬆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間,景色幽深。

經過一道橫跨自西北逶迤流來的清溪上的石橋,隻見前方位於獨尊堡正中的建築組群樓閣崢嶸,鬥拱飛擔,畫棟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階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動高達一丈的巨型石獅,更給主堂抹上濃厚的神秘和威嚴。

腳步微頓停了下來的言空,目光落在了堂前空地上的一道道身影身上,為首的是一個臉色黝黑冷漠的霸道中年,以及一膚色如雪的秀麗女尼。

在他們身後,則是四位老僧,寧道奇,以及了空。能和寧道奇、了空他們站到一起,那四位老僧的身份已是不言而喻,正是佛門四大聖僧。在場之人,除了解暉外,已是匯聚了當世佛門道家最頂尖的高手了。

“原來,你們就是解暉的底氣啊?難怪!難怪!”看著他們,輕挑眉略微意外的言空,便是點頭一笑道:“聽聞四大聖僧曾聯手對付石之軒,今兒個言某竟能享受到連石之軒都沒受過的待遇,當真榮幸。但可惜,從此以後佛門要元氣大傷了。”

“阿彌陀佛!”四大聖僧同時口喧佛號,了空眉頭微凝,作為慈航靜齋之主的秀麗女尼梵清慧也是美眸輕眯了下,隨即緩緩開口:“施主若肯就此收手,退出天下之爭,還天下萬民以安寧,貧尼等願放施主離開。”

“放我離開?”啞然失笑的言空,略帶古怪味道的看了眼梵清慧:“難得今日諸位聚齊了,也省得我一個個去找,這樣的好機會,我怎麽會放過?我言空既獨身前來,難得還會怕了你們不成?來,讓我看看,你們這些慈悲為懷、胸懷天下的所謂正道高人,今日又能耐我何!”

“言空,你未免太自大了些!”梵清慧還未開口回應,解暉已是忍不住怒喝道:“就算是傅采林和畢玄兩大宗師聯手而來,麵對諸位大師和寧真人、梵齋主,也不敢如此的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