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空這話,倒是讓裘千仞微微一愣。其實,對於妹妹突然病逝,他也是心存疑慮的。妹妹生病了,為何公孫止沒有派人通知他?對此,公孫止的解釋是妹妹得的是急症,死得突然,等裘千仞趕到時,人都已經入葬了。

當時裘千仞也沒有多想,因為公孫止對他還是很尊重的,甚至有些畏懼之心。他妹妹裘千尺又是性子強勢的人,妹夫公孫止又是個怕老婆的,按說應該不會在這事上對他有什麽隱瞞。

可今日言空再這麽一提,裘千仞又不禁覺得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對。下意識側頭看向一旁的公孫止,看他神色同樣有些不自然的樣子,甚至麵對自己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閃,裘千仞更是心中一個咯噔,意識到公孫止恐怕還真是有什麽事瞞著他。

但裘千仞終究是一幫之主,年紀不小了,城府也深,倒也並未當場質問發作,反倒是轉而對言空笑道:“言大俠,天色已晚,不如先到絕情穀中歇息一晚如何?”

“對對對,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公孫止同樣城府不淺,雖然覺得裘千仞恐怕已是對他有所懷疑了,但表麵上卻是一副熱情的樣子,讓人挑不出刺來。

言空自無不可,為了莎莎懷中那重傷的孩子,也該找個地方好好安頓休息一下,遂淡笑點頭,帶著莎莎和陳九靈一起隨裘千仞、公孫止去了絕情穀。

絕情穀離此並不算遠,隻是處於山間僻靜之地,進去的路不是太好走,但自然也是難不住言空等人。他們可都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了,哪怕是懸崖峭壁,也能施展輕功攀上去。

幽穀之中,雖是深夜,但月色當空,以言空的目力,依舊是能夠清楚的看到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錦,端的是一處風景秀美的世外桃源之地。

“情花?這絕情穀,偏偏種滿了情花,公孫止的先祖倒也有趣,”一路上,看到那些枝葉上生滿小刺的嬌豔情花,言空不禁心中暗道。

繞過一個山頭,隻見前麵綠油油的好大一片竹林。穿過竹林,頓時淡淡花香順著夜風撲鼻而來。原來,眼前是一個種滿了水仙花的淺水塘,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有一個木樁。

跟著公孫止、裘千仞踏樁而行的言空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座依山的大石屋前,一綠衫少女迎了出來,先是對公孫止喊了聲‘爹’,又對裘千仞喊了聲‘舅舅’,而後美眸好奇的看向了言空他們。

“綠萼,先安排三位貴客到客房中休息,我有事與你爹講,”不待身為主人的公孫止開口,裘千仞已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對那少女吩咐道。

聞言看了眼神色微緊般的公孫止,見他點頭了,公孫綠萼才忙應了聲,麵帶笑意的引言空他們去客房了。

待得他們離開後,目光淩厲看了眼公孫止的裘千仞,才沉喝一聲當先向著屋內走去:“跟我進來!”

凝眉神色躊躇的公孫止,目中閃過了一抹陰沉之色,但還是微微一咬牙的跟著裘千仞進了屋。

另一邊,公孫綠萼剛給言空他們安排好客房,一陣隱約的打鬥聲便是傳來,引得他們都是愕然轉頭向外看去..

“大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能聽信外人之言,就懷疑..”公孫止急切的聲音隱隱傳來,頓時聽得公孫綠萼俏臉一變,然後急匆匆的衝了出去。

見狀雙眸輕眯了下的言空,也連對陳九靈吩咐道:“九靈,跟去看看!設法拆穿公孫止的真麵目。”

“是,言伯伯!”待得陳九靈點頭應聲離去,一旁的莎莎不禁道:“爹,這裘幫主妹妹的死,莫非真的和公孫止有關係?”

“很快就知道了,”不置可否說著的言空,隨即看向了莎莎懷中抱著的孩子:“孩子給我,我再為他運功療傷一次,好讓他能夠盡快恢複。起碼能先醒過來,能夠吃些東西。否則,他失了這麽多血,就算是活下來了,也會大損元氣,留下病根的。”

點頭應了聲的莎莎,連忙將懷中昏睡的孩子遞給了言空,而言空則是小心將其放在了客房中的**,而後坐在床邊,輕吸了口氣,手掌按在孩子身上,精純的陰陽內力湧入了孩子體內,無形的內力在掌心之中形成了一個旋渦般,陰陽二氣相融,孕育出蘊含造化生機的能量,不斷滋養著孩子的身體。

若是此時有人能夠透過言空的手掌和孩子身上的衣服,就能夠看到那孩子胸腹之間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裏到外的緩緩愈合著,如此快的恢複速度,簡直堪稱神跡。

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那孩子胸口微微起伏,氣息明顯變得平穩有力了許多,蒼白的小臉也有了絲血色。

呼..輕舒了口氣收回手的言空,便是似有所覺的轉頭看向了外麵,隻見陳九靈正好從外麵走進來,一臉憤慨的樣子:“無恥!可惡!我從未見過如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個公孫止,簡直是個瘋子,小人!”

“九靈,怎麽了?莫非裘幫主的妹妹真的是被公孫止給害死的?”莎莎驚詫連問道。

“公孫止的確是害過裘幫主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妻子裘千尺,但卻並不是害死,而是..”搖頭說著頓了下的陳九靈才接著道:“這公孫止,隻因背著妻子喜歡上了其他的女人,被裘千尺逼著害死了那個女人,遂懷恨在心,將裘千尺迷昏,挑斷了其手腳經脈,將其丟入煉丹房下的鱷魚潭任其自生自滅。若非是仗著洞中的棗子充饑,隻怕裘千尺早已餓死在妻子了。”

“什麽?”莎莎一聽頓時神色微變的驚道:“他竟然對自己的妻子下此狠手?”

陳九靈則是冷聲道:“其實,也是這裘千尺識人不明。當初,看公孫止為了報名殺死所愛的女子,就該知道他是個薄情寡義的小人,竟然還會相信他的鬼話,真是愚蠢。”

“咳..”莎莎聽得有些無言以對,言空也是神色古怪的輕咳一聲,而後道:“好了,這都是人家的事,咱們就別多管了。”

莎莎卻是忍不住問道:“那現在裘千尺怎麽樣了?公孫止呢?死了嗎?”

“沒有!裘千仞自然想殺他,裘千尺也是對他恨之入骨,可公孫綠萼卻是他的親生女兒,拚死相護,裘千仞還是饒了他一命。不過,這家夥被我廢了武功,又被裘千仞打斷了手腳,已是個廢人。裘千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他活著也是生不如死,”陳九靈道。

言空聽了不禁感歎歎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啊!這樣的結果,或許已經算好的了。穀中出了這樣的變故,咱們也不好多待了。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咱們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