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沉冷的定逸師太冷哼了聲,目光落在了那少女身上:“你是靈珊吧?令狐衝當真不在這裏嗎?”

“大師兄當真不在,不知師叔找他何事?”嶽靈珊輕搖頭的連道。

顯然,在這兒的都是華山派弟子。其中最年長的老者是勞德諾,高大漢子是言空的大弟子梁發,腳夫是施戴子,拿算盤的是高根明,耍猴兒的是陸大有,都是言空門下。其他兩個年輕人和那少年則分別是陶鈞、英白羅以及舒奇,也都蒙言空指點過。

至於那受傷且和嶽靈珊關係親密的青年,自然便是言空的兒子言回了。

“何事?那令狐衝將我的小徒兒給擄了去,你說何事?”定逸師太冷聲道。

她此話一出,一眾華山弟子都是臉色變了下,嶽靈珊更是急忙道:“師叔,不會的!大師哥再膽大妄為,也決計不敢冒犯貴派的師姐。定是有人造謠,在師叔麵前挑撥。”

“還要耍賴?儀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說什麽來著?”定逸師太大聲喝道。

一個中年尼姑走上前來說道:“泰山派的師兄們說,天鬆道長在衡陽城中,親眼見到令狐衝師兄,和儀琳師妹一起在一家酒樓上飲酒。那酒樓叫做什麽回雁樓。儀琳師妹顯然是受了令狐衝師兄的挾持,不敢不飲,神情..神情甚是苦惱。跟他二人在一起飲酒的,還有那個..那個..無惡不作的田..田伯光。”

“有人看到令狐師兄和貴派的師妹在酒樓上又能說明什麽呢?不是說還有那‘萬裏獨行’的采花**賊田伯光在嗎?說不定,是田伯光擄走了恒山派的師妹,令狐師兄是想要救她呢?”言回突然道:“若不然,無緣無故的,令狐師兄擄走一個尼姑做什麽?”

嶽靈珊也是忍不住連道:“他們定是撒謊,或許..或許是天鬆師叔看錯人了。”

本來被言回說得微微一滯的定逸師太,一聽嶽靈珊這話,頓時怒氣上湧道:“泰山派天鬆道人是什麽人,怎會看錯了人?又怎麽會胡說八道?令狐衝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這等惡徒為伍,墮落得還成什麽樣子?”

“師太,事情沒弄清楚呢,您話可別說得太過了,”言回忍不住接著道。

目光如電看了他一眼的定逸師太則是冷喝道:“我聞訊趕去時,隻見到田伯光的屍體,令狐衝早已挾持儀琳離開了,這還能有假?你們華山派如此護犢,我可不能輕饒。”

“田伯光死了?難道是令狐師兄殺了他?”言回聞言蹙眉泛起了嘀咕,隨即連道:“師太,不知這田伯光是怎麽死的?”

定逸師太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我趕去的時候,回雁樓已經沒有人了。田伯光已死,倘若令狐衝真的沒有挾持儀琳,為什麽不帶她到衡山城來說清楚?把她帶到哪兒去了?”

一眾華山弟子麵麵相覷,有些無言以對時,言回卻是蹙眉接著道:“或許是令狐師兄和田伯光一戰,雖然殺了田伯光,可自己也受了傷,正在養傷也不一定。”

“哼,哪有這麽多如果?”冷哼一聲的定逸師太說著,便是猛然伸手向著嶽靈珊的手腕抓了過去。

言回見狀臉色微變,正要出手相救時,剛一提氣,已是胸口悶疼的皺眉悶哼了一聲,卻是牽動了傷勢..

有人的反應同樣不慢,高根明身影一幻的瞬間到了定逸師太麵前,抬起手中的鐵算盤去擋定逸師太的手,同時陸大有也是如靈猴般攢上前去將嶽靈珊向後拉去。

蓬..定逸師太見高根明身法如此之快,也是吃了一驚,而後忙變抓為拍,一掌拍向了高根明手中的鐵算盤,一聲悶響,高根明直接踉蹌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影,而定逸師太同樣是渾身微震,腳下一塊青石碎裂。

“華山派弟子,果然好本事!看來嶽師兄真的很會**弟子,華山弟子連輕功身法和奇門兵器都是如此了得,老尼佩服!”雖是誇張的話,可看定逸師太那麵沉如水,咬牙說著的樣子,卻明顯是強忍怒氣,這話不過是氣急之言罷了。

見定逸師太竟然向一個小輩出手,高根明也顧不得什麽尊敬前輩了,同樣不客氣道:“掌門師伯固然劍法高明,可晚輩天賦有限,學不會華山派的上乘劍法,也隻能學些保命的輕功身法,用些奇巧的兵器了。”

“什麽?你師父不是嶽不群?”定逸師太一聽頓時蹙眉道:“難道是寧師妹?我記得她好像隻收女弟子吧?難不成華山派中他們夫婦還有同門的師弟?”

定逸師太正自驚疑時,突兀的馬蹄聲中,隻見一輛馬車自雨中而來,很快來到了近前。車夫勒馬停下,跳下車,掀開了車簾,便見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尼姑接連下了車,正是令狐衝和儀琳。

“令狐衝,果然是你擄走了我徒兒,還我的徒兒來!”冷喝一聲的定逸師太,已是閃身衝向了令狐衝。

令狐衝見狀臉色微變,正有些不知所措時,一道柔和的力道將其推到一旁,同時言空已是出現在了他的身旁,抬手一掌拍出..

蓬..悶響聲中,和言空對了一掌的定逸師太,頓時臉色一變的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影,臉上血氣上湧,瞪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言空,顯然是沒想到對方這一掌的力道是如此了得。

而言空,隻是身子微晃,腳下微沉,在青石地麵上留下了一個腳印,便是化解了定逸師太那一掌的力道。

“師父..”急切喊了聲的儀琳,忙飛奔到了定逸師太身旁,而定逸師太也是上下打量著她,關切問著令狐衝和田伯光有沒有傷害她。

而勞德諾等人看到言空和令狐衝,也是忙上前恭敬行禮:“拜見師叔!大師兄(令狐師兄)!”

“此人使得不是華山紫霞功,好像是身體的力量,他的力量怎麽會這麽強?莫非是練了外家的剛猛功夫?可是,他的內力似乎同樣很強。華山派何時出現了這樣一位高手?”儀琳正要解釋時,聽得勞德諾等人對言空的稱呼,轉頭看過來的定逸師太不禁心中愈發驚疑了起來。

淡然點頭的言空,看到兒子言回的臉色後,卻不禁微微蹙眉道:“怎麽受傷了?回兒,是誰傷了你?”

“爹,孩兒沒事!”言回卻是微微搖頭,而他話音剛落,一旁的嶽靈珊便是忍不住道:“師父,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師兄中了他的摧心掌,若非內力不弱的話,隻怕..師父,你可一定要為師兄做主啊!”

“哼,餘滄海?很好!竟敢傷我的兒子..此番劉正風金盆洗手,他應該也來了吧?”冷哼一聲的言空,目中寒光閃爍。

他們說話間,儀琳也是連忙將事情的始末緣由和定逸師太說了,聽得定逸師太驚訝失聲,也是引得言空轉頭看去:“定逸師太,你不問青紅皂白,還對小輩出手,未免太不顧身份,也太不將我華山派放在眼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