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審問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戲劇化,就連我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但金村長的舉動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凶手是找到了,但是我特麽的倒黴了,我身中屍毒,不就後就要屍毒攻心而死。
其實這個時候我更多的感覺到的不是慌張和恐懼,而是懵逼,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要死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的無法相信,我還這麽年輕,連家都沒成,不應該死的啊。
我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隻看到小山子在奮力的揮著拳頭,拳頭雨點一樣帶著幻影;看到金村長大口咳血,卻依舊笑的猙獰的臉;看到表舅湊上來翻了翻我的眼睛,然後去跟張居士說了什麽,腰彎成了九十度,甚至要下跪。
我苦笑了一下,看到張居士向我走來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才醒過來,睜眼一看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我腦袋有些沉,思維運轉很慢,仔細想了一下才想起這就是我們在金坪村住的人家,我好像沒有死。
我沒死!
激動的掙紮了一下,剛做起來一半,身體就無力的摔了下去。
在一旁椅子上打瞌睡的小山子被嚇了一跳,撐著下巴的手一劃,下巴差點磕在椅子扶手上。
他驚叫了一聲謔的一下站起來,擦掉口水才發現我醒了過來,又懶洋洋的道:“你還沒死呢?感覺咋樣,要不要吃點兒東西,這裏有粥,是你那警花小女朋友熬蓮子杏仁粥,聞著挺香的,我喝一口都小氣的不給我喝。”
葉紫彤來了?她為什麽又來金坪村了呢?我昏迷了多久?
“去你大爺你,你才死了呢!我特麽的真的沒死啊?我是怎麽活下來的?”我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連忙問了小山子一大堆的問題,甚至到現在我都有些疑惑我是不是在做夢。
小山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從保溫桶裏麵倒蓮子粥給我喝:“算你小子命大,秦叔他老人家下跪去求張居士,幸虧張居士還學了醫術,用龍虎山天師堂的秘術,配合銀針封血的辦法把你體內的屍毒清除了個大半,你小子才沒有嗝屁,不過因此秦叔也欠了張居士一個人情,不知道這個人情要怎麽還呢。給粥你自己吃,以後你小子還是少管閑事兒的為妙,這就是教訓。”
要是平常小山子這樣嘮嘮叨叨的教訓我,我肯定跟他沒完,但現在我真的沒有力氣跟他計較,再說了他說的都是大實話,我也沒有嘴反駁。
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這一次多管閑事兒我真的是收獲到了血的教訓,差點把小命都給搭上了,沒死真是萬幸,福大命大,上輩子積累的陰德,還讓表舅下跪去求人,欠了一個人情,想想就覺得不痛快。
不痛快歸不痛快,人張居士救了我一條小命,我還得謝謝人家,於是問小山子表舅和張居士還有葉紫彤去哪了。
從小山子的口中我得知,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多了,這會兒是我昏迷的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葉紫彤是上午九點多到的,是來送之前襲擊了我們的向導的屍體,並要帶走金老板的。
他們三人現在審問金村長,把金村長交給葉紫彤也要保證他無害,不能再耍出什麽手段來,所以表舅和張居士要去看看。
金村長一天來絕口不提為什麽要害金老板的娘,為什麽要害金老板一家人,但是已經承認了金老板的娘就是他殺的,那三棺逼墳,甚至是弄得墳地裏的老鼠殺人的事情都是他幹得。
小山子拍了我一下,好奇的問我:“我說曉東你是怎麽知道金村長就是凶手的?之前雖然你說過金村長有些不對勁,但是根本就沒有什麽頭緒,你怎麽就斷定他是凶手的,看來你才是真正的有偵探頭腦的人。”
我有個屁的偵探頭腦,我苦笑著解釋,是因為金村長百密一疏露相了我才能夠斷定他是凶手的。
前天晚上葉紫彤給我打電話過來,告訴了我一件事情,那天去醫院找了向導的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所以不知道是誰,但是醫院附近一個監控攝像頭拍到了出了醫院後扯下口罩和帽子後的樣貌,正是金村長。
葉紫彤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心血,無意之中查到了所以立刻給打電話,我隻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那天晚上我們談到向導的時候,金村長就突然湊過來說了向導給他打電話求救的事情,他那是故意這麽說擾亂我們的視聽。
我接到葉紫彤的電話之後,就立刻懷疑金村長了,再加上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都好像和金村長有意無意的有聯係,所以基本上就能斷定他是凶手了。
比如金家祖宅的風水衝好幾種煞,現在想來是金村長利用職務之便故意為之,他推拖到了設計師的身上;金村長是第一個發現老太太的屍體的,犯罪心理學上說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有很大可能就是凶手;還有就是三棺逼墳了,金老板家的祖墳重新修建,完全有機會布那個風水殺局;最後金村長整天在那個宅子裏,有的是機會把三根不化骨放進老太太的屍體裏。
隻有他一個人才具有作案的所有條件,同時又有諸多疑點,不是他還會有誰
小山子聽完恍然大悟,也感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想了一下疑惑的問我:“金村長是凶手的話,有些東西還是沒有辦法解釋啊,比如老太太棺材裏的黑貓和老鼠怎麽說?我們之前想過,這像是有人故意要提醒我們一樣,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就金村長,他也沒有承認過,那麽這個人是誰?”
這也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
不過葉紫彤給我的消息之中,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線索,我心裏有所猜測,隻是不成熟而已,必須要去聽聽金村長怎麽說再做判斷。
“小山子你找個輪椅推我過去,我一定要聽聽金村長怎麽說,興許我能從他的嘴裏找到答案,快去呀。”我催促道,生怕去晚了錯過什麽。
小山子咕噥著說上哪裏給我找輪椅去,這裏是山裏,又不是城裏很多時候都不方便的。
不過他心裏也很癢癢,靈機一動:“輪椅可能沒有那麽多,但是這是農村,板車倒是挺多的這院子裏就有,你等著我這就拉你過去。”
輪椅變板車,我心裏很無奈,不過也沒有那麽多的條件講,隻能接受了。
小山子把板車推過來,奪下我正在喝的粥碗就不由分說的扶我出去,拉著我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門,顛在門檻上,要不是我抓的緊,就把我給顛出去了,不過這一下也很要命,弄得我渾身火辣辣的一陣疼。
屍毒是解除了,可是屍毒對身體的傷害還在,需要時間來調養,所以我身體很虛弱,疼痛感也還在,而且因為受傷組織再愈合,十分的難受。
幸虧新農村建設路麵硬化平整過了,不然這一路過去,我屁股肯定被顛腫了不可。
不過這一路上小山子的形象算是完全的毀了,從一個神神秘秘,讓人尊敬的的風水先生,直接成了黃包車夫,還被很多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打量,指指點點。
看著小山子抱怨不已,一路嘮叨,不過他倒是也沒有撂挑子不幹,還是堅持著把我給拉到了地方,村委會辦公室。
我們敲門進去,村委會辦公室的窗戶都用簾子給拉上,環境有些黑,屋子裏有兩盞燈一盞在金村長的頭頂上,一盞在對麵的一條長桌子上,葉紫彤端坐在那兒,身前攤開文件夾,不過沒有動筆,看起來是什麽都沒有問出來,無法做筆錄。
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在模仿警察審問的環境,審訊就是一個心理博弈的過程,環境很重要,這一點葉紫彤肯定熟悉。
表舅過來小聲問我為什麽過來了,不躺著休息亂跑什麽。
我說沒事兒,我就是來聽聽,興許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因為還有些謎團沒有解開。
表舅隻好點頭答應,把我扶在一旁坐好,拿出一根煙剛要點,又好像意識到我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吸二手煙,再加上有葉紫彤在,又重新把香煙塞進了煙盒子裏麵。
我左側不遠處靠牆的位置,金老板坐在那裏,呆呆的坐著,眼神有些無神,應該是這些天來的打擊對他實在是太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了,所以麻木了。
心理學上來講,這是人保護自己的本能反應機製起作用的結果,一些人會因為痛苦超過自身承受能力的極限,會封閉心扉,從而變得呆滯遲緩起來。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而且會因為某個刺激的條件,立刻就解除這種狀態。
葉紫彤突然拍了桌子一巴掌,柳眉倒豎著冷斥道:“金村長你既然已經承認了罪行,為何不交代作案動機?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我一定葉紫彤這老腔調是改不過來了,這個樣子是肯定不行啊,金村長要是交代了才叫怪事兒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