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是人生贏一半,又三分之一家的北原南風。

自己都覺得自己取的這個稱號挺好玩的。

他直接笑了出來。

然後。

他剛笑出來。

莫名的,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

仿佛此時此刻他經曆的事情和場景,在某時某地經曆過一樣。

似曾相識——也就是所謂的‘既視感’。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

北原南風沒多在意。

這種情況又不是沒遇到過,隻是來源於大腦的聯想,它聯想出這個畫麵而已。

當然,硬要玄學一點,把既視感扯到前世記憶方麵也不是不行,但自己這輩子還在水深火熱中,誰管前世啊……

想到前世。

北原南風單手推著自行車,又無意識地打起了響指。

其實,他還記得幾個穿越之前上學時認識,挺要好的朋友,號碼他都記得,但他一直沒去聯係。

因為說到底,聯係到了,好像也不能怎麽樣。

“義兄,術式的事,你有思路了嗎?”

“嗯?”北原南風有些出神。

“術式。”夏目美緒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剛剛開始你就在打響指,而且腳步停了。”

“……抱歉,有些出神。”

北原南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他重新推起自行車:“術式的話,暫時還沒有什麽好的想法,或許我該用用武器?比如說刀劍之類的,不是挺帥的嗎?明天我剛好去參觀一下社團,第一站就去你所在的劍道部好了。”

說到穿越日本。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劍道了吧。

雖然北原南風對此啥屁都不懂。

但每個男人,都有成為大劍豪的夢想。

“選擇標準是帥嗎?”

“不然呢?”

“也不是不行……”

夏目美緒說著話

但北原南風看著她,出神了。

因為剛剛說到刀劍。

他突然想起了件事。

她那藏在裙底的刀……

話說到底是怎麽藏住的?

“義兄……這不是家裏。”

夏目美緒拉了拉百褶裙的裙擺,想要盡量遮住雪白的大腿。

北原南風將目光從她渾圓白皙的大腿上慢慢移開,這才發現因為自己的目光,夏目美緒停下了腳步,正瞪著自己。

“不是,我有個疑問。”

北原南風一臉認真:“你的那把刀,不是一直都從裙底拿出來的嗎?我想問,你藏哪了?”

“……那你直說不行嗎?”

“抱歉,所以到底藏哪了?”

“那是術式,叫‘器’,跟‘刻’同樣是伊勢神宮那邊傳出來的,簡單來說,就是用外部‘靈’構築半虛的儲物空間,達到放置和遮蔽的效果,我的刀就在裏麵。

‘器’和‘刻’每個神職都能學,不過類似於黑箱,隻能知道大概原理,並不能逆推,因為我們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體外的靈。

另外,除了這兩個,還有特供對策課的‘眼’,這就是伊勢神宮傳出來,著名的三聖式,等下回去,我就教你前麵兩個。”

“謔……”

北原南風恍然大悟:“明白了,那我還有個問題。”

“嗯?”

“如果我學了這個術式,武器會從哪裏掉下來?恕我直言,如果像你那樣,那就大可不必了,這個術式我不學,我怕危險……”

“這個看個人選擇,就像現在,其實刀就在我身邊,隻是被遮蔽了……還有我這樣的怎麽了?我有穿安全褲,怎麽就不行了?”

“這……”

北原南風沉吟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沒事,不代表我沒事,男女有別。”

“男女有別……?”

夏目美緒露出思索的表情。

下一秒。

她反應過來,臉蛋通紅地舉起粉拳,用力錘了一下北原南風的肩膀。

……

4月24號。

經過一晚上。

北原南風成長了——他學會了新的術式,褲襠掉劍……

當然,這個式名是他自己起的。

因為這個式名,他的肩膀又遭到了一次粉拳打擊。

不過,夏目美緒是那種傳統的大和撫子類型的溫婉女性,無論當時怎麽生氣,過後都不記仇。

所以昨晚她對北原南風使用了粉拳打擊。

但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是親自帶著北原南風,參觀了劍道部。

隻是,最後的結果並不算愉快。

北原南風進到劍道部。

隱隱約約就被孤立了起來。

4月份是新學期,加上開學不久,是很多社團招新的日子,照理來說有人對社團感興趣,去體驗的話,社團那方麵應該還挺熱情的。

但北原南風沒感受到熱情。

雖然敵意也沒感受到。

但不歡迎的氣息,確實感受到了。

當然,不歡迎他,理由可能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名聲,應該跟他身旁的夏目美緒也有關係。

反正終上所述。

加上聽到他們說後輩需要整理防具搬運竹刀端茶送水等等等等。

最終北原南風還是打消了參加劍道部的念頭。

他倒是想大吼一聲,拿起一把竹刀,劍挑劍道部的高手,然後打服他們,最後地位妹子雙收……

但考慮到他啥屁都不會,人家也隻是不歡迎,不熱情,該禮貌的時候還挺禮貌的,也沒人跳出來說要跟他單挑搶妹妹……反正就啥事都沒發生,這樣突然發神經一樣說要跟人決鬥,確實不合適。

所以最後,北原南風隻是默默地來,默默地離開。

回到教室。

北原南風知道,自己的劍豪夢破碎了。

“要不算了吧,加什麽社團,呆在教室玩手機不好?”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北原南風突然懷疑起了自己加入社團的必要性。

“唔……”

輕輕的咀嚼聲傳來。

正在思考的北原南風抬起頭來。

發現宮田結衣又站在自己座位不遠處,拿著一包巧克力豆,一看打量著自己,一邊往嘴裏塞巧克力豆。

發現北原南風看過來後。

她也很大方。

直接就走到北原南風桌前,給他倒了幾個。

“這次又是幹嘛?”

北原南風將手心的巧克力豆倒入嘴中,問了一句。

宮田結衣往自己嘴裏塞了個巧克力豆,舉起右手,正要比劃。

“等等。”

北原南風突然舉起手,攤開手掌,打斷了她,示意她等等。

宮田結衣歪了歪腦袋。

北原南風暫時沒搭理她,而是直接翻起了包。

他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紙,筆記本,放到了自己的桌麵上。

然後。

“這個叫紙,這個叫筆……這個叫字。”

北原南風依次指了指筆和紙,最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像教幼稚園一樣耐心說道。

宮田結衣:“……”

“明白了嗎?不明白的話,你畫圖也行啊……求求你不要再比劃了。”

宮田結衣翻了個白眼,輕快地來到他桌前,拿起筆,低頭寫了起來。

“我會寫。”

宮田結衣的字,怎麽說呢。

可能栓條狗都比她寫的好……

但至少比手語好理解。

“謝天謝地。”

所以北原南風低頭看了眼,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我的字不好看。”宮田結衣低著頭,繼續寫道。

北原南風想起了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渡邊老師,安慰道:“別擔心,雖然我也覺得很醜,但有人視若珍寶,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寫。”

宮田結衣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寫多餘的話。

“所以說,你到底有什麽事?”

北原南風看她停了下來,耐心等了一會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宮田結衣抬頭看了北原南風一眼,沒急著繼續寫,而是先直起腰,將手中半包巧克力豆,全倒給了北原南風。

倒完後。

她又對北原南風笑了笑,才重新低頭,在紙上寫道。

“你想和我一起唱歌嗎?”

“……”

北原南風猛地抬頭看著她。

宮田結衣和他對視了一眼。

這一瞬間。

北原南風突然想到了一個歇後語

這簡直就是。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