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迪路俯身於灌木叢中,看著那個提刀的男人靠近,全身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雖然對手有刀。
但是在“偷襲”麵前,有刀和沒刀沒有任何區別。
十米,七米,五米
嘉迪路的嘴角勾起了森然的微笑。
下一秒,他的胸口猛的一疼。
低頭看去,隻見一張閃爍著金屬光芒的鬼牌,正穩穩的紮在他的胸前。
什麽時候!?
他立刻抬頭,卻看見眼前急速放大的人影。
青年壓低身體急速突進到了驚愣的嘉迪路身前,左手虛握著刀鞘,右手,已經赫然撫上了刀柄!
嘉迪路雙眼爆射出驚駭之色,想要動作,卻發現自己被對方鬼牌紮中的胸口處,仿佛堵塞了全身運動神經的運轉,悄然間竟然將其詭異的給定住了。
SSR級劍技——鬼牌戲法。
先向目標射出一張鬼牌,在命中對方之後使其動作停頓。
並在這停頓的一瞬間突進到目標麵前,然後——
拔刀出鞘!
弦月般的刀芒在已經開始黑下來的森林中乍然顯現!
“歘!”
一條手臂飛起。
嘉迪路的慘叫聲中,大量的鮮血從他的斷臂和胸前噴射而出!
這位八岐一族的八王之一,在一個照麵之間就已經重傷殘廢。
然而,他卻並沒有倒下或是逃跑。
不僅沒有逃跑,他甚至發出了如同野獸一般的狂暴怒吼,抓住青年拔刀後的間隙合身撲了上去!
剛才在最終時刻,嘉迪路當機立斷地全麵催發了這幾天吸食了數十個超常者精血所轉換積攢出來的「力量」。
不但一舉激活了被飛牌麻痹的身軀,及時抬手勉強阻隔了對方斬擊的利刃。
甚至還在關鍵時刻後退半步,讓本來足以開膛破肚的致命傷勢變成了能讓他維持後續行動的傷勢。
借助「力量」的餘威,他僅剩的左手手掌上,仿佛覆蓋了一層淺淺的,青色的虛幻光芒。
牙之力!
鋒利的手刀,猛然朝著對手刺殺而去。
給我死!
“唰!”
空氣被撕裂,發出了尖利的嘯叫。
泛著青光的手刀刹那間就刺到了對手的胸前。
嘉迪路的眼中已經升起了猙獰的光芒。
下一刻。
對手的上半身猛然一偏。
勢在必得的貫穿攻擊蹭著胸膛劃過。
被覆蓋在嘉迪路手掌上的青芒掠過,對手的風衣仿佛被刀鋒砍中,瞬間就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然而,刺空了就是刺空了。
緊接著,這隻手臂被悄然拿住。
嘉迪路隻感覺到全身本就不穩定的力量流向被徹底擾亂,整個人倒飛著騰空而起,然後轟然被摔到了地麵,口中立刻噴出一蓬鮮血。
“有點意思.”對手戲謔的聲音從口罩下傳出來,竟然意外的年輕。
嘉迪路惡狠狠地看著對方,剛想說些什麽。
卻被緊接而來的大腳一腳踩在臉上,當場就暈了過去。
“竟然是八岐一族的家夥,叫嘉迪路嗎?”
襲擊者顯然就是尋跡上山的跡部宗介。
他收刀入鞘,蹲下來,右手以特殊的手法在嘉迪路的胸腹和斷臂附近按壓數下,立刻就肉眼可見的看到嘉迪路本來流血不止的傷口竟然緩緩地止住了流血。以他如今的實力,對人體的肌肉血管恐怕比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還要了解,通過某些手段封住人體的血液流動並不困難。
然後,他掏出了一罐順手帶著的止血凝膠擠在嘉迪路的傷口上,將他的傷口封閉。
處理完畢之後,他一手提著嘉迪路,轉身朝山下離去。
而就在他離去之後,距離兩人交戰位置的遠處,克裏斯蹲在樹上,收起了望遠鏡。
他的額頭流出數滴冷汗,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好強的家夥,雖然是以偷襲的方式先重傷了嘉迪路,但後麵竟然躲開了嘉迪路附加了「力量」的反擊”
“用刀的家夥.我暫時還惹不起,先回去問問麥卓她們吧”克裏斯轉身,一個縱跳就消失在了樹頂,朝著另一個方向迅速離開。
跡部宗介提著嘉迪路,趁著夜色趕回了文京區。
他沒有回道場——他可不會去冒這種帶敵人上門的風險。
而是直接去找到了風林寺天人。
天人長老很快就趕到了他的位置。
看到宗介像是扶著醉漢一般扛著的嘉迪路,他直接一個電話叫來了手下。
然後,把昏迷的嘉迪路裝到麻袋裏帶回了酒店的房間。
風林寺天人交叉雙手,和宗介一起看著**的醫療人員為嘉迪路處理好傷口。
待到醫療人員完事離開之後。
天人長老好奇地問道。
“你抓的這個人,就是狩獵超常者的凶手?”
“應該是,至少也是其中的一人。”宗介點了點頭。
“不愧是你,我白天才跟你說完這件事,晚上你就把人給抓過來了。”天人長老笑著誇讚道。
至於宗介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他並沒有多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法和底牌,過於探究隻會讓人尷尬。
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宗介聳了聳肩,隨後壓低聲音:“對了,根據我的推測,這家夥應該也是八岐一族的八王之一,長老你小心點。”
“八王!?”風林寺天人眼神微顫。
“怪不得.”他仿佛恍然大悟了一半,“如果是這些人,掌握有從人類精血中吸取「炁」的方法,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這個家夥.”風林寺天人又凝視了半晌,“我沒有和他交手過,不知道是不是當年我擊殺後轉生的人之一。”
“而且,如果確實是八王之一的話,審訊的方式就要調整了。”
風林寺天人摸了摸下巴。
畢竟,這八岐一族的“八王”都會轉生,從來都是悍不畏死的存在。
擊殺他們並不是結束,他們會在合適的時機降臨到擁有八岐血脈的同族人上。
正常審訊更是完全無法威脅到他們。
“所以說,現在要把這家夥弄醒嗎?”跡部宗介在一邊饒有興趣地問道。
“還不行,我叫人過來,給他直接上多倍計量的吐真劑再說。”
風林寺天人拿起了電話。
十分鍾後,被注射了過量吐真劑的嘉迪路,被風林寺天人以特殊手法按壓了一下頭部,然後緩緩醒了過來。
他的眼中透射著混沌地迷茫光芒,仿佛不清楚自己深處何處。
看向宗介和天人長老的眼神也有些癡癡傻傻。
“你叫什麽名字?”風林寺天人直接了當地開始審問。
“嘉迪.路.嘉迪路.”嘉迪路茫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