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日,周一。

宗介緩緩睜開雙眼,從**坐了起來。

他回想著夢中的鏖戰,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昨晚虛擬試煉中的戰況相當激烈。

他真的是差一點點就要翻車了。

其實如果是正常情況,哪怕是擁有高達38的當身技,小同桌也不太可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問題是,這個小同桌投影是被係統“動態平衡”魔改過的。

她的“二重身”詞條竟然在戰鬥中浮現了出來。

宗介從來沒想過,這個詞條竟然還能有戰鬥詞條的作用?

在“二重身”狀態下的小同桌,成為了真正的“雙生者”。

四葉咲和四葉繪美的靈魂,竟然同時現身,以類似融合的方式操縱身體。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同桌的反射神經和戰鬥思維大幅提升,絲毫不弱於啟動了解放之後的宗介。

更重要的是,也許是因為SSR級資質的原因,小同桌居然還把宗介這一身SSR技藝都全部複刻到了自己身上。

於是便出現了讓宗介差點飲恨的一個場麵——

激烈的攻防狀態下,小同桌突然在左手施展羅馬塔盾格擋宗介攻擊的同時,右手施展點辰!

沒錯!二重身狀態下的小同桌——還可以同時用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招式!

這左右互搏的突然襲擊殺了宗介一個措手不及。

瞬間被控製住打崩姿態的宗介,直接就被毫不留情的魔改四葉咲用重拳轟擊到了臉部和胸膛。

他的鼻梁和兩條肋骨被當場打斷,肋骨刺入了他的體內又造成二次傷害。

如果是普通絕級高手,麵對魔改四葉咲的這一殺招,肯定當場就掛了。

幸好,係統無論怎麽魔改,好歹還是留下了唯一符合邏輯的一點——那就是四葉咲的身軀還是“人類”。

雖然絕級的人類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強得不像人了,但她確實還是“人類”的行列。

而宗介,卻已經不知道算不算人了。

他的身體經過係統的強化,在普通精度的技藝等級下,就擁有媲美凶級強者的強度。

如今他本身就到了“絕”級,在絕級超強的技術加持下,他的身軀強度也大幅超過了普通的絕級高手。

更何況,他還啟動了“解放”。

多重因素之下,造就了他那堪比“超人體質”般的肉體。

魔改四葉咲那必殺的後續攻擊,差一點點就能殺了他。

但終究還是差了一點點。

而在同時使用兩招SSR級技藝之後,並又緊接著連續全力轟出殺招的四葉咲,終於後繼乏力,陷入了脫力狀態。

隻是這一下脫力,就讓已經瀕臨死亡的宗介抓住了機會。

他滿是鮮血的臉上,突然露出猙獰的笑容,拚著自身的傷勢加重,一記標指硬生生地刺入了魔改四葉咲的咽喉。

終於在自己死去之前,順利搏殺了對手。

回憶著戰鬥的慘烈,宗介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臉上掛起了笑容。

雖然差點翻車,不過相應的獎勵也特別豐厚。

當身技+15,身法+5。

格鬥術中最常用的“當身技”一下就被拉到了“30”,為他的徒手格鬥技術補足了最後一塊短板。

現在,他已經是一個無論是身體機能,還是戰鬥技巧上都毫無破綻的六邊形戰士了。

時間來到下午時分。

宗介正在給今天排到最後的小班長用養脈手進行特殊按摩。

這小不點這幾天都是這樣,看到宗介就特別害羞,每次訓練之後的恢複按摩,都躲到最後,迫不得已了才被逮過來。

被按的時候也不大呼小叫了,而是小臉通紅地埋著頭隨便宗介發揮。

搞得平時熟悉她性子的眾人都好奇不已,以為她改性子了。

隻有四葉咲知道是什麽原因。

盂蘭盆節那一晚上,她們兩個人被宗介弄得暈暈乎乎地,莫名其妙地就配合起來一起給宗介進行一挑二的練習。

雖然沒有真刀真槍的上陣,和宗介一起玩的隻是虛擬遊戲。

但是對於她們來說已經足夠羞恥到爆炸了。

更何況最後的時候,宗介還讓她們麵對麵疊在一起.

宗介後麵是過癮了,但是小同桌和小班長現在每次見到都會不自然地想到那一天晚上的荒唐畫麵。

扯遠了。宗介正在賣力給由美進行養脈手梳理的時候,道場外傳來了有點耳熟的叫門聲。

美人師匠大大咧咧地走出去開門,沒一會就傳來了她好奇的聲音:“喲,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

緊接著,就看到她領著幾個人進到了道場裏。

一見到幾個人,揮劍中的五方素子就停下了練習,朝著其中一人輕聲喊道:“爸爸,你怎麽過來了?”

宗介鬆開已經痛得癱倒在地由美,站了起來看向幾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今天怎麽這麽有雅興,對策局跟著五方家一起過來了?”

來的人他都認識,正是五方素子的爸爸五方渡,對策局的副課長佐倉惣治郎,還有就是他的手下秋山楓。

五方渡朝素子笑著點點頭,然後才轉過來看向了宗介:“嗬嗬,宗介,這不是來看看你們過得如何,現在看來應該很好嘛。”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老丈人的眼神看著跡部宗介。

這小子最好能跟我家素子盡快培養感情,如此前途無量的少年,一旦發跡起來肯定是飛龍在天,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能把他變成我五方家的女婿,那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隻不過.

五方渡又看了一眼道場裏其他幾個已經停下了練習,乖巧地跑到場邊坐下的幾個女弟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小子,身邊的優質女伴也太多了,素子這樣冷冷清清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最後勝出。

就在五方渡這老登思慮重重的時候,他旁邊的佐倉惣治郎倒是笑著看向跡部宗介,開門見山的表達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指了指身邊的五方渡,對著宗介笑道:“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了,對策局已經和五方家主達成一致,接下來如果跡部先生沒有意見的話,你將會迎來比較頻繁的死狂對決”

他頓了頓,說道:“雖然之前京極慎那家夥回來傳達說,你已經提前初步同意了這個合作方向,但我們還是打算過來跟你商討一下其中的合作細節。”

宗介略一沉吟,然後伸手指了一下演武場邊上的空房間:“我們進去詳聊吧。”

幾人欣然同意。

於是,在擺放有茶幾和坐墊的房間裏,佐倉惣治郎和五方渡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補充,將接下來的計劃完完整整地告知了跡部宗介。

實際上情況並不複雜。

說白了就是在征得五方渡的同意下,對策局“臨時征用”了跡部宗介以“五方家死狂代表”的身份去全麵參與接下來會在曰本舉行的各項死狂對決。

而五方家則作為大型企業,以準備全麵擴張商業版圖為幌子,來替跡部宗介作身份掩護。

當然,如果比賽中跡部宗介拿下勝利,那五方家也完全可以順勢接下相應的利益標的。

假如標的是五方家不擅長的業務領域,也可以由異常對策局這邊動用官方資源,替五方家溝通其他企業,將標的拿出來合作,分享利潤。

而最終的目的,就是讓宗介以參戰者的身份去觀察死狂對決中的對手,是否存在有疑似服用了“黑鴉”所製作的新型藥物的拳手。

畢竟,作為本質上毫無規則的“黑拳”比賽,死狂對決是完全不限製參戰者服用什麽興奮劑或者違禁藥物的。

隻要不是在徒手決鬥的比賽中想要攜帶武器去耍賴就行。

至於吃點藥什麽的盤外招簡直不要太普遍。

在這種規則環境下,當然會有些企業和參戰者選擇鋌而走險,妄圖依靠藥物拿下勝利,借此獲取巨額的利益。

正好“黑鴉”又急需要擁有實力的“試藥人”去驗證他們新型藥物的作用和後遺症。

雙方都是瞌睡送枕頭,一拍即合的可能性不說十成也有八成。

異常對策局的這一手謀劃,算是非常簡單的一個陽謀了。

“而最近的一場死狂對決,就在明天。”

看到兩個中年大叔輪番講述結束,秋山楓這個一直安靜不語的女幹員也開口補充。

旁邊的五方渡也笑眯眯地說道:“嗯,這次死狂對決本來五方家是沒必要參加的,但正好聽素子的師匠八重女士說過,宗介之所以想要和我們五方家合作,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參加這一場比賽.”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宗介:“聽說是宗介需要在這場比賽中與另一個參戰者順便了結一段恩怨,是嗎?”

宗介點了點頭。

他淡淡的看了旁邊的佐倉惣治郎一眼,說道:“正好想問一下佐倉先生,你們是否知道,這次的死狂對決,那個叫做‘目下建設’的企業,這次會參戰嗎?”

佐倉惣治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嗯讓我看一下。”

他說著,拿出了手機翻找了一下資料,然後點了點頭:“目下建設確實參賽了,他們的死狂代表是橫井敦史.”

宗介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家夥,在之前的時候曾經威脅我,讓我一定要參加這次死狂,否則的話就會對我的身邊人出手.”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幽森:“而且,這家夥還是蛇牙久信的弟子,把他幹掉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把那條老蛇給逼出來?”

佐倉惣治郎看向宗介的眼神微微閃爍:“這家夥還真是蛇牙久信的弟子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我們對策局的計劃,也要做一點小小的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