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的素子正在憂慮間,車窗響起了敲擊聲。

素子立刻看了過去,宗介笑嘻嘻的臉在玻璃外印了出來。

下一秒,宗介就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師範,早上好。”五方素子禮貌地打招呼。

“早,素子,話說為什麽來這麽早啊?”宗介挑了挑眉,“隻是商議一下當死狂代表的事,隨意找個時間說一聲應該就行了吧?”

“那些都是次要的,師範,我有事要跟你說。”五方素子猶豫了一下,表情認真。

宗介靠在了椅背上:“怎麽了,素子醬終於要跟我表白了嗎?”

“你想太多了”五方素子無語,側開的小臉有些紅。

隨後,她正了正神色:“師範,我有必要代替父母向你道歉”

“怎麽了?”跡部宗介撓了撓頭。

五方素子有些尷尬的模樣:“是這樣的,師範你應該知道我的家族比較大,涉及利益太多的情況下,我的父母身為當代家主,必須要謹慎”

宗介聽得頭大,他直接伸手摸了摸劍道少女的頭:“素子,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這樣扭捏的人,能不能說得直白一點。”

五方素子一頓,並沒有阻止宗介的摸頭,而是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為涉及到企業利益,除了你,今天還會有其他強者到場,一起競爭成為五方家的預備代表.”

“這麽麻煩?”宗介終於知道為什麽要用一整天時間了,看這架勢,今天還有可能要花點功夫跟別人比鬥。

五方素子立刻解釋道:“師範,這絕不是我的意思,甚至也不是我父母的決定,他們其實也身不由己.”

宗介看到五方素子那難得一見的一臉著急模樣,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

他也知道了為什麽平時一向直接磊落的五方素子會這樣支支吾吾的——說白了就是少女怕他會因為被怠慢而覺得不滿。

實話實說,換做是他,他也認為五方家的這個做法是合情合理的。

之前他跟八重梅萱聊過這方麵的情況。

在曰本,一旦一個企業與某個強者達成合作,那麽基本就代表了這個企業今後的發展會和這個強者深度綁定在一起。

正常的經營業務當然是無足輕重,但是一些利潤空間非常大的項目或者標的,基本上都會涉及到不可調和的競爭。

在這個世界,除了少數的那幾個官方態度強硬的國家完全杜絕以外。

其他的地區,在涉及到這種利益巨大的不可調和競爭的時候,就是要舉行“死狂對決”的時候。

擁有更可靠的強者的企業,就能贏下對決,並因此獲得具有巨額利潤的項目,企業也能夠因此得到長足的發展。

沒能贏下對決的企業,則會失去這種飛躍發展的機會,隻能老老實實守著自己原本的業務等待下一次時機。

說回五方家麵臨的問題。

在商界,每個階段都會湧現出許多新企業,這些企業想要發展,都必須從這些老財閥口中奪食。

這種時候,死狂對決的發生不可避免。

因此,在那位“絕”級的老牌強者麵臨退隱的前提下,五方家現在的狀態是很危險的。

身為老牌財閥,五方家旗下所涉及的業務眾多,維持企業的成本也非常巨大,一旦因為輸掉死狂對決而失去某些業務,很有可能就導致企業的利潤由正轉負。

他們急需能夠撐得住場麵的人。

狂級強者自然不用想了,全世界加起來都不知道是否超過三十個,早就已經被那些頂級企業綁定了。

像四葉家這種新貴企業,能夠擁有塞巴斯蒂安這樣的狂級強者護持,這在世界範圍內來看都是十分罕見的情況。事實上,就連絕級的強者,也基本屬於可遇不可求。

直白一點說——擁有一位能打的絕級強者,隻要企業自己本身不作死,遲早都能做到世界五百強的標準。

畢竟,按照八重梅萱的說法,全世界明麵上的絕級強者,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兩百位罷了。

而五方家,即使失去了絕級的強者,頂多就是不再去爭取企業更進一步的機會。

但是,如果連一個特別能打的凶級高手都沒有的話,就很有可能導致旗下的業務迅速被其他企業侵蝕。

強者對於企業來說,是必須隆重對待的角色。

巨額的固定酬勞暫且不說。

大部分企業,甚至會將自己的股份和淨利潤讓出來,以此與強者進行深度綁定。

並且,很少有企業會在這方麵耍滑頭。

畢竟——懂經營的商人一抓一大把,能夠為企業爭取到機會的強者卻可遇不可求。

當然,這隻是對於絕級以上的強者來說的。

五方家目前確實是對新的“絕”級強者求而不得。

但同樣的,如果想要尋找“凶”級的高手中比較厲害的那一檔作為死狂代表,同樣也會吸引到許多高手前來競爭。

畢竟像五方家這樣的老牌財閥,積累的財富相當驚人,每年的企業利潤也特別誇張。

這就叫優質的合作夥伴。

強者也愛錢,能掙更多的錢,誰又不願意呢!

宗介當然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回過神來,宗介看向了旁邊還在小心看著他的五方素子,心中一動。

他伸手過去握住劍道少女有些溫熱的小手,立刻就摸到了她手心處的繭子。

好嘛,身為劍道少女,日夜練劍之下,手裏沒點繭子才是不正常的。

然後宗介湊到五方素子耳邊輕聲問:“素子是擔心我比不過那些人嗎?”

五方素子突然被拉手,整個人渾身一顫,立刻就偏開了頭,小臉都有些發紅。

接著又被宗介貼著耳朵說話,搞得耳朵癢癢的渾身不自在,整個人都有些軟綿綿。

果然,這輕浮的人就是沒打算放過她!

她結結巴巴地說:“師範,你別靠我那麽近.”

嘴上這麽說著,但是人卻沒做出任何反抗的行為。

宗介嘿嘿直笑,輕輕捏著劍道少女的小手,就是不讓開:“素子醬,還記得玉龍旗的時候你答應過的話嗎?”

“我,我好像也沒答應什麽吧”劍道少女不敢回頭。

宗介悠悠說道:“素子醬,耍賴可不是一個劍士的美好品德哦!”

五方素子頓了頓,有些泄氣的說道:“好吧.師範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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