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和馬給南條同學做了一連串的分解動作——就是做給美加子看的那套。

南條同學看起來不太相信這套動作能達到和馬那個突刺速度的樣子,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分解動作學起來。

和馬手把手糾正她的動作的時候,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

“這是……白梅香?”和馬亂猜了一個。

提到大和撫子身上的香味,和馬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梅香,因為他很喜歡浪客劍心追憶篇裏的雪代巴,而動畫裏多次提到雪代巴身上有股白梅香。

南條同學驚訝的看著和馬:“你……嗯,今天用的是白梅花香味道的香水。啊,我平時不用香水的,但是練劍道的時候為了壓製汗臭,會事先噴一點。這個也得到學校的批準了!”

越川女子是規矩非常嚴的大小姐學校,化妝品全都不允許使用,連洗發香波都規定要用味道小的。

這些和馬都從千代子那邊哪知道了。

不過南條同學居然為了在學校使用香水,專門問校董會拿了許可,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大小姐身份的體現啊。

美加子在旁邊非常擔心的聞著自己的衣服的味道。

和馬調整了一下南條同學手的姿勢,拉開距離的同時說了句:“可惜今天沒下雨,雨中的白梅香才最迷人。”

南條對和馬微微一笑:“梅雨季就要來了,到時候每一天都是適合白梅香的日子。”

美加子在旁邊倒抽一口冷氣,顯然被這種高段位的對話打擊到了。

就在這時候,千代子來拆台了:“老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文藝了?明明之前還是連打油詩都做不到押韻的家夥呢!”

和馬:“打油詩都沒法押韻那是有多菜啊?”

“可你就是這麽菜啊。”千代子撓了撓腦袋,“不過,算了,我更喜歡現在的老哥。”

……千代子,你真正的哥哥泉下有知的話會哭的。

算了,和馬心想不管了,能被我NTR到,那說明原主菜的,菜就是原罪啊。

和馬把心思轉到教南條同學突刺劍技上:“好,南條小姐你來一套連貫的。”

“我知道了。”南條恢複最初起手式,緊接著發動突刺。

和馬在旁邊看著,一眼就看出來她動作走形了不少。

和馬這個金手指,隻要擺出姿勢並且發力方向正確,動作就一定不會走形,這其實是個很大的優勢。

成熟的劍技的動作一般都是經過反複改進錘煉的,一定是最優解。

而使用這些劍技的時候如果沒達到應有的效果,一般都是因為動作變形了。

有些人說套路無用,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們練得不到家,套路總走形。

能夠把劍技完全不走型的用出來,這其實是非常厲害的一件事。

南條大小姐就完全做不到不走型,要像和馬那樣每次都完美的用出劍技,需要海量的練習。

“停!”和馬喊停,然後上前開始糾正大小姐的動作。

白梅香的味道又鑽進他的鼻孔。

真好聞。

和馬忽然很想緊抱著大小姐,把臉埋進她衣服裏,盡情的聞這香氣。

但是他立刻趕走了這種衝動。

曾經單人拆組的男人,意誌力怎麽可能連這種衝動都克服不了。

旁人甚至看不出來和馬那一瞬間產生了衝動。

和馬非常紳士的完成了指導,然後拉開距離:“再來一次。”

這樣的練習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和馬初步教會了南條同學突刺的基本要領,然後教了南條同學和美加子一些最基本的北辰一刀流技巧。

時間就這樣到了中午。

千代子看了眼道場裏的表,說:“老哥,上午差不多就這樣吧,我們來吃飯。”

美加子立刻舉手:“我帶了便當過來!精心準備的便當!不用熱就可以吃的那種!”

“我也有帶給病號的點心,”南條同學趕忙說,“當午餐吃也完全可以。”

和馬點頭:“好,那就到院子裏去吧。天氣這麽好,還能賞最後一波櫻花。”

院子裏的大櫻花樹還在靜靜盛放,明明落下的櫻花瓣已經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了,卻完全沒有停止開花的意思。

不過櫻花的花期也快過了,大櫻花樹再能開,也擋不住自然的力量,過不了幾天就應該會在一場雨後完全凋零吧。

和馬率先來到道場和院子之間的緣側。

桐生家老房子的緣側很寬闊,很適合一群人聚在一起一邊看著院子裏的風景一邊吃飯。

和馬直接往木板地上一坐,兩腳從緣側邊緣垂下,抬頭看著盛放的櫻花樹。

三個妹子很快把便當盒還有其他東西拿了過來擺開。

日本這邊默認這些家務都是女性負責,和馬當甩手掌櫃沒有妹子會有意見。

美加子興致勃勃的打開便當盒:“鏘鏘!看!怎麽樣,賣相不錯吧?”

和馬瞥了眼,說:“哼,都不會發光,一般。”

“會發光是什麽鬼啊!加了熒光劑嗎?”美加子大聲吐槽,順便用手輕輕拍了下和馬的肩膀。

南條小姐笑道:“你們平時經常像這樣,講漫才一樣互動嗎?”

“嗯。”和馬點頭。

“真好。”南條同學聽起來相當的羨慕。

美加子看了她一眼,忽然湊近她聞了聞她身上的香味。

南條同學:“普通的藥妝店就能買到白梅香味道的香水哦,不過我這個是專門找職人配的品種。”

“可惡,我恨資本家!”美加子像表演漫才一樣表情誇張的喊。

剛經曆過學運時代的日本,這樣的發言並不罕見。

和馬不管正在友好交流的妹子們,徑直拿起筷子,夾了個天婦羅扔進嘴裏。

隻能說美加子——或者美加子她媽媽的手藝確實不錯,這個天婦羅炸得外酥裏嫩,口感正合適。

和馬正想再夾一個,門口傳來門鈴聲。

和馬按住想起身應門的千代子,回道場拿了把木刀,扛在肩上直奔玄關。

他凶神惡煞的打開門,然後看到穿著警視廳科學搜查科製服的人站在門外。

“桐生和馬先生是吧?我們來送還您留在現場的物品。”說罷說話人就徑直推開院門——這個時候院門並不會上鎖。

一名警察搬著個透明的塑料箱子進來,放在地上,箱子裏是一大堆木刀。

接著另一名警察把一個鬥笠和一柄長刀放到塑料箱上。

“您清點數量之後,在這裏簽個字吧。”最開始對和馬打招呼的警察遞上一個寫字板,寫字板上夾著一張清單一樣的東西。

和馬點頭,先伸手拿起太刀——這熟悉的重量,加上刀柄上那明顯的一文字紋,確實是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沒錯了。

和馬切換成腰部掛刀的姿勢,然後輕輕用拇指頂住刀柄護手,微微用力。

一聲清脆的聲響,刀柄和刀鞘之間被頂開一段小小的距離,刀刃微微露出了一點,寒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視野。

和馬用漂亮的動作抽出長刀,讓刀刃暴露在正午的陽光下。

忽然,街道上起風了。

風卷著櫻花瓣掠過刀刃。

風過之後花瓣紛紛斷成兩截。

“桐生和馬先生?”

警察的聲音把如癡如醉的看著刀的和馬喚回現實,這時候他才發現警察們都後退了好多步,遠遠的看著他。

和馬還刀入鞘,然後接過警察遞來的寫字板,飛快的簽下名字。

“您不清點一下物品數量嗎?”警察問。

“不用了。”和馬笑了笑,把簽好字的寫字板還給警察,“我作為良好市民,相信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