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現在並沒有那個心情去想自己升官發財的事情,麵對妹妹的興致勃勃的詢問隻能岔開話題:“想不想坐跑車遊車河?”

千代子遲疑了:“這個……我還在做飯呢。今天老哥你回來得比平常早,我還在處理今天的魚呢。”

和馬正要回答,麻野說:“我來幫你處理好了,等你們遊車河回來可以直接下鍋。”

千代子一臉懷疑:“你?”

“對啊,我。隻要不開火,我的廚藝就沒問題。”

和馬忍不住吐槽:“也就是說你的廚藝僅止於拌沙拉對吧?”

麻野皺眉:“我還可以捏飯團啊!壽司也可以的!”

“飯團不用開火嗎?”和馬問。

“現在都是用電飯煲做飯團要用的飯啦,誰還會開火煮飯啊?”

日本作為發達國家,85年就基本普及了電飯煲,這讓和馬忍不住想起小時候有款高壓鍋,宣傳是日本進口,日本高壓鍋大王,號稱日本高壓鍋銷售市場份額百分之多少。

結果日本居民家早就淘汰高壓鍋,也就飯店會用那種大型高壓鍋,日本的電飯煲還有高壓鍋的功能。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抽煙煙機上,當年和馬記得是方太還是什麽牌子的抽煙機,宣傳是歐洲家庭必備,市場占有率多少多少。

然而人家歐洲基本不用油來炒菜,廚房裏有個排風扇就差不多夠用了。最絕的是這還不構成虛假宣傳,因為這個品牌確實在歐洲上市了,主要賣給當年遍地開花的中餐館。

那個年代,華人興起出國熱,因為那個年代是真的外國的生活條件更好。那時候出來的華人,很多學曆都不高,也沒有什麽謀生的手段,就隻能開中餐館。

麻野驟起眉頭盯著和馬:“你怎麽老是在跟人說話的時候走神啊?”

“啊,不好意思啊,這個是異時空同位體在信息同步的時候的自然發散。”

麻野:“哈?”

千代子擺擺手:“不用理他,自從上了東大,老哥就時不時會用這種不明覺厲的詞來搪塞別人。”

麻野:“哦……”

千代子盯著GTR看了好幾秒,然後拍了拍麻野的肩膀:“廚房交給你啦,其實魚我殺了一半了,灶台上在煮咖喱,你要對用火的東西沒信心,就把火關了。等我回來就煎魚加咖喱。”

“嗯,玩得開心點。”麻野擺了擺手。

千代子蹦蹦跳跳的來到和馬麵前:“走吧,老哥!”

和馬打開副駕駛那邊的車門,畢恭畢敬的鞠躬:“請上車,我尊貴的小姐。”

千代子上了車,好奇的東張西望。

和馬繞到另一邊上車之後,看到一臉新奇的模樣,就說:“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坐上跑車吧?”

“嗯……其實我之前有機會坐來著。我大學裏有個學長一直在追我,整天開他的跑車到教學樓前等我下課來著。”

和馬大驚:“還有這事?”

“有啊,你妹妹我冰雪聰明還漂亮,追的人可多了。”千代子嘟起嘴,佯裝生氣。

和馬:“你五年前要聰明一點……”

“我這不是吃一塹長一智嘛。五年前的我壓根不可能考上正經的國立大學,就算讀大學也是去學院直升的大學校完事了。”

千代子以前讀的那個私立教會女校,主要功能就是培養合乎規範的大小姐,雖然沒有女德班那麽過分,但這種學校肯定不會把學生培養成獨立自主的新女性。

所以當千代子提出不去直升的私立女學園,而是要考真正的國立大學的時候,和馬舉雙手雙腳支持。

和馬:“所以,那個學長最後怎麽樣了?你該不會像高見澤學姐吊著花城前輩那樣,吊著他把他當免費的司機用吧?”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雖然沒有拜老哥你為師,但是你指點保奈美她們的時候,我都在身旁看著呢,耳濡目染下當然知道該怎麽做。我明確的拒絕了學長,然後這個學長還不死心,在社團酒會上灌我酒,結果沒喝過我,被我借著發酒瘋奚落了一番。”

和馬:“你怎麽奚落的?”

“總之就是嘲諷他還喝不過一個女生,算什麽男人之類的,反正照搬的甘中學姐的台詞。”

和馬啞然失笑:“那位學長估計要去找心理醫生了。”

千代子:“好啦,別說我的事情了,還遊不遊車河了?快開車。”

和馬啟動了車子,開出院門的時候千代子讚歎道:“是我的錯覺嗎?老哥你駕駛技術變好了?之前坐你的可麗餅車,跟抽風一樣。”

“不是我技術變好了,是裝備革新了好嗎。”

“是車的問題?”

“是啊,你開一下就知道這個車有多麽的絲滑了。”

和馬一邊回答,一邊輕輕給了腳油門,於是車子就麻溜的沿著家門前的路滑出去好遠。

千代子:“我拿到駕照了,待會換我開一下唄。”

“行啊。你先讓我開爽了再說,回程還你來。”

“原來你是自己沒開夠,所以才要帶我出來遊車河的。”

和馬笑了,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結果換了幾個台都沒換到適合開車的音樂。

千代子:“等一下!你換那麽快!剛剛是鄧麗君的我隻在乎你,我最近超喜歡這個中國歌手來著。”

和馬本想糾正千代子說“這是中國台灣歌手”,但是轉念一想,一般外國人才不會分得那麽清楚呢。

中國台灣人也是中國人,沒問題,不需要糾正。

唉,自己穿越了,穿越的時候網上盛傳“就是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和馬穿越前幾天,玩《怪物獵人物語2》這遊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ID卡能輸入中文,於是就在留言那裏寫了句“一定要把勝利的旗幟插到祖國的台灣去”。

不過,平心而論,和馬本人對鄧麗君還是挺有好感的。

“你知道嗎,”千代子說,“鄧麗君好像要來台灣開演唱會了,好像晴琉還抽簽抽到給她和聲呢。”

“真的嗎?”和馬挑了挑眉毛,“那我們能不能去蹭一下聽一聽?我還挺喜歡那首《漫步人生路》的。”

千代子撇了撇嘴:“你分明應該多聽聽那首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我沒采啊,我這都是我家自己種的花啊。”

千代子搖了搖頭:“玉藻就算了,她習慣男人三妻四妾了,保奈美真可憐,怎麽喜歡上老哥你這麽個花心大蘿卜了。”

“哼,你別以為你的阿茂不會花心,搞不好他現在住到外麵去,就是為了方便他那個高中同學來他家過夜呢。”

其實阿茂是麵對毫無防備的千代子把持不住,才搬走的,和馬太清楚這點了。

但是這不妨礙他給千代子增添危機感。

千代子哼了一聲:“不可能,我去幫他打掃衛生的時候仔細的偵查過了,絕對沒有別的女人去過他那個狗窩。”

“你怎麽知道?也許人家也反偵察點滿,把自己的長頭發什麽的全都收拾走了,還用吸塵器仔細的吸過沙發的邊角之類容易留下證據的地方。”

“誰沒事幹這種事啊……不行,我們現在去阿茂的住所吧,來個突擊!”

和馬哈哈大笑,一打方向盤拐上了去阿茂的狗窩的路。

千代子忽然回過味來了,用力拍打和馬的肩膀:“臭老哥!你老逗我!”

“什麽我逗你啊,明明是你對阿茂的信任不夠!我這就去跟阿茂說,說你不信任他,讓他另外找個能完全信任他的女人。”

“你敢!”

“我當然敢啊,你又打不過我。”

“可你舍得打我嗎?”

“額……”

和馬跟千代子當然做過劍道練習,但是這種劍道稽古和馬肯定會發揮自己高超的技藝,盡量不把千代子打疼。

反正他們兄妹倆經過這五年,感情已經更上一層樓,和馬是真的含在嘴裏怕化了,疼得不得了。

千代子:“好啦,別去阿茂那邊打擾他複習了,他就要考試了。”

“你不去找狐狸精的證據了?搞不好這次去就抓個正著呢。”

“不去了,我信任阿茂,你別想再用同一個方法動搖我。”

和馬:“哎呀,我突然想跟徒弟曬一下我的新車,不行啊?”

“不行!他要複習呢!而且他將來,八成會一直過著簡樸清貧的生活,隻為伸張正義而活,看到你腐化墮落他會數落你的。把金表賣了修房子的事情我就沒跟阿茂說實話,隻說是你又到了一筆版稅。”

和馬驚訝的看著千代子:“你沒說實話?這有啥啊,說了也沒什麽吧?”

“不行的!阿茂肯定會堅持應該把金表退回去,就不收。我對你徒弟的了解,現在可比你深。”

和馬:“那是啊,你還知道他的長短粗細呢,我可不知道這個。”

“我也不知道啊!”千代子惱羞成怒地吼道。

和馬:“啊?你還不知道啊?他又不是什麽純青少年,不良時代肯定該幹的事情都幹了,畢竟是不良嘛。這……他不會其實真的把你當——額,師傅的妹妹一般叫什麽?”

“小師叔。”

“對對,小師叔……個屁啊,師姑才對。他可能真的把你當師姑啊。”

千代子臉都綠了,抓著和馬的胳膊就使勁掐,也不說話,就用力。

“疼啊!我開車呢!你這樣會導致危險的!”

“你鋼筋鐵骨,才不會危險呢。”千代子說。

……

向川警視放下望遠鏡,對司機說:“可以了,不用再跟隨了。”

“是。”司機應了句,然後打方向盤開上旁邊的岔路。

向川警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和妹妹的感情非常好”幾個字,然後低聲嘀咕:“仔細看,我們的無敵刑警弱點挺多的嘛。”

司機說:“我記得桐生和馬警部補還沒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肉身扒飛車狠鬥韓國極道,把他們綁架的妹妹救回來了。”

“確實,還有這個事情。看來綁人是下下策,不但容易被他破壞,還有可能暴露我們自己。”

司機:“果然還是用‘那種辦法’讓他自殺好了。”

“不行。‘那種辦法’對掌握心技一體的武道強者沒用。這個家夥有如此多的傳奇事跡,不可能沒有心技一體。”

“那總不能他身邊的人全都心技一體吧?”

向川警視點頭:“確實如此。首先他妹妹肯定有心技一體,畢竟他們是同一流派,還是兄妹。”

“他妹妹還是免許皆傳。”

“嗯,所以就不用浪費時間對他妹妹用那種手段了。他身邊的人裏,保南條財團的南條保奈美曾經和他一起在大阪人質事件中力挽狂瀾,估計也有心技一體。”

向川警視翻到筆記的前一頁,看著保奈美的資料頁:“這個也不用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在英國那個也有曾經逼死右翼教授的光輝事跡,估計也是心技一體。”

說著向川警視在美加子的資料頁上花了個叉。

司機這時候說:“神宮寺家的那個怎麽樣?桐生和馬所有的光輝事跡裏,都沒有多少她的戲份,也沒聽說過她在武藝上有什麽建樹。”

“可是神宮寺家有點古怪啊。”向川警視撓撓頭。

“神宮寺家主要是了解各種供奉的細節,看起來像個神官世家。而且我聽說,神宮寺家世代都要獻祭巫女去封印什麽東西,這麽多年隻有她一個神宮寺家的女兒在20歲之後還拋頭露麵。”

向川警視咋舌:“你的意思是,她可能血統太差,不能用做儀式?”

“是啊,所以用那種手段來對付她,應該沒什麽問題。可以讓桐生和馬這家夥吃到個教訓,還找不到證據。惱羞成怒之下,桐生和馬說不定就會拔出他那把有問題的刀,殺上門來。”

司機說著彎起嘴角。

向川警視也哈哈大笑:“很好,就這麽決定了。”

說完他在神宮寺玉藻的資料頁上畫了個圈,圈起她的照片。

……

日南裏菜錄完今天的午間新聞之後,又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來為明天做準備,五點一到她就站起身,跟周圍工位上的同事道別:“各位辛苦啦,我先走啦。”

這時候,節目組編導打開編導室的門出來,對日南裏菜說:“日南,等一下,今晚有個酒會,你也來。”

日南裏菜:“我今晚要去師傅那裏啊……放心,我會挖個獨家的!”

“你每次說挖獨家,也沒見你挖過來。今晚別去了,來酒會應酬一下。”

“可是……”

“讓你來酒會,又不是讓你枕營業。人在社會上,就得參加社交活動的!”

日南裏菜猶豫了。

這時候她聽見旁邊有人說:“主任,你就別拉日南來啦,人家看不上我們這些俗人呢。”

話音落下一堆人起哄。

日南裏菜咬了咬牙,答應了:“好吧,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