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泉正剛宣布之後,和馬以勝利者的身份舉起手,向在場之人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還有最後的行禮環節。

行禮結束,和馬摘下麵罩。

這時候本該離開的上泉正剛忽然說道:“看起來有人對假模假樣的劍道對決已經失望了啊。

“看來在櫻島,我不能教你這種過家家的東西了。”

和馬一聽老興奮了,這什麽套路,要給頂級功法嗎?

一定是頂級——

他帶著這樣的期許看向上泉正剛的臉,下一刻就動彈不得。

上泉正剛一概以往和藹老頭的風格,整張臉上尋不到一絲與和藹有關的痕跡。

僅僅是這樣已經讓和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沒有殺氣,甚至眼神都不甚銳利,僅僅是板起臉來就有這樣的效果。

這簡直就像傳說中的龍威,僅僅憑借氣勢就能讓位階遠低於自己的“下級生物”失去行動能力。

和劍聖對戰,恐怕首先就要克服這種威壓,至少取回對軀體的控製——

玉藻忽然插進來說:“真期待呢,您難道要傳授一刀劈開M4戰車的絕技嗎?”

和馬第一反應是:臥槽你能動啊。

第二反應才是:什麽鬼?

上泉正剛笑了:“那是旁人添油加醋啦,我隻是用計策炸斷了M4的履帶,成功讓我的大隊撤退而已。”

“是這樣嗎?那在戰爭中美軍千人斬的傳聞……”

“怎麽可能,我可是出名的戰場軟骨頭啊,我唯一的功績,隻是把我的大隊完好無損的帶回來罷了。

“刀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決定戰爭勝負的是工業、鋼鐵和石油。小姐的姥姥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和馬聽著這對話,微微蹙眉。

他早就去查過上泉正剛的過去,結果公開的資料表明,老頭當年是堅定的反戰派,戰爭前半被軟禁了起來——以他的實力估計是自願的。

直到1944年美軍B29從中國起飛轟炸日本本土之後,他才出關參戰。

他參戰之後的說法就走向兩個極端,有說他單人斬殺千名美軍的,有說他變著法子避戰,最後居然把自己的大隊建製完整的從海島上帶了回來。

後一種說法,結合前麵他的出關時間,看起來更像是“媽的本土都被炸了看起來必敗了老子去前線多撈點人回來吧”。

現在看老頭驕傲的誇耀自己的“唯一功勳”,大概後一種說法才是真的。

不過砍M4這個……和馬總覺得這並不像老頭所說的那麽簡單。

難道是用刀砍斷了M4的履帶遲滯了美軍裝甲?

這尼瑪也很可怕好嗎!

這老頭之後要教我啥?讓刀刃上的分子高速震動,形成類似EVA裏單分子震動刀一樣的效果?

這時候和馬忽然發現,自己又恢複了行動能力,看來是威壓解除了。

於是他趕忙問:“砍M4是……”

玉藻笑道:“我姥姥說的喲,她在嫁入我們家之前好像是上泉老先生的青梅竹馬呢。”

——嫁入你們家的,所以不是你啊?

等等,你們家的子嗣不是一路都是你扮演的嗎?怎麽會有……

和馬忽然明白了。

這個大狐狸是有男身的!她把人青梅竹馬給娶了!

難怪上泉正剛在提到神宮寺家的時候有種突然卑微起來的感覺,是這樣啊!是被“打敗”過啊!

和馬的震驚,被上泉正剛當成了對砍M4的震驚,老頭趕忙解釋:“並不是刀砍的。那好歹也是坦克啊,我可不會像波蘭騎兵那樣以卵擊石。”

和馬作為上輩子軍迷,下意識的就想糾正上泉正剛的說法,告訴他波蘭騎兵並沒有真的拿刀砍坦克,實際情況是波蘭騎兵遭遇了幾輛裝甲車掩護下的德軍步兵,然後頂著裝甲車的機槍掃射,對步兵發起了英勇的攻擊。

但他看了眼上泉正剛的劍道等級,頓時就覺得這個小錯誤無傷大雅,不糾正也沒什麽問題。

上泉正剛歎了口氣:“我本來不想再談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既然說起了,我就再澄清一遍,當時我是用繳獲美軍的反坦克地雷和自製的襪子炸藥遲滯了坦克。”

和馬:“真的嗎?”

我怎麽不信呢?

上泉正剛兩手攤開,擺出了過氣網紅懂王的標準手勢:“我可是在戰爭中負傷了啊,兩處槍傷呢。我要能刀砍坦克,怎麽可能會有子彈能傷到我。

“不扯這些了,說回正題。後天,你到櫻島去之前,記得讓南條家的姑娘想辦法把你的刀送過來,我和我的愛刀會親自測試你現在能接受什麽程度的訓練。”

和馬嘴巴張成O字型:反正你就是想砍我唄。

算了,豁出去了,老劍聖這麽看好我,應該不會砍死我。

於是和馬向上泉正剛鞠躬:“晚輩知道了,熱切期待您的教導。”

“哼,讓南條家的小姑娘,把急救隊準備好。”

和馬心想急救隊恐怕不夠,這要是2077的世界,那肯定得讓保奈美給我買個創傷小組白金會員。

剛剛交手最後的那份無聊感和不耐煩統統一掃而空,和馬現在興奮得指尖微微顫抖。

上泉正剛看在眼裏,嘴角露出微笑:“我在櫻島等著你。”

說完他轉身要走,剛剛被和馬打敗的敬二郎湊上來:“上泉老師!我也想去見習!”

上泉正剛看了他一眼說:“你把接受我指導的權力給當成什麽了?超市裏任人挑選的大白菜嗎?”

和馬插嘴道:“上泉師父,我想敬二郎一定很想再和我真劍對決一次……”

“那你們自己約地點嘛。”上泉正剛打斷了和馬的話,“我的一戶建是個小房子,沒那麽多床位。”

和馬正想再幫敬二郎說兩句,玉藻一腳踩他腳指頭上。

於是他閉上了嘴。

看來上泉正剛是那種隻教自己看上的學生的倔老頭,看不上眼就是看不上眼。

反正他是劍聖,他想怎樣就怎樣。

誰尼瑪敢對能砍坦克的人說不。

等等,上泉正剛能砍坦克,那也就意味著上杉宗一郎也有差不多的戰力?

和馬忽然覺得自己離砍爆上杉宗一郎這個目標的距離忽然遠了起來。

他現在隻希望上泉正剛真的是用反坦克地雷對付的坦克。

上泉正剛走遠了,五所野敬二郎插進他跟上泉的視線之間,說:“喂,我們約個時間吧,你的刀什麽時候到?”

和馬:“這個這個,改天吧!”

“你別想跑!說個時間啊!”

和馬轉身就往選手席走。

敬二郎對著他的背影無能狂怒的喊:“桐生!你給我回來!說時間!”

和馬不理他。

保奈美這時候湊上來問:“拿哪一把刀?”

“當然是兩把都帶來啦。”和馬說。

“知道了,我馬上去打電話,今晚就包機運過來。”說著保奈美就把手中的水壺毛巾什麽的塞給玉藻,自己直奔體育館出口。

和馬看了眼他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這麽使喚她好像不太好。

玉藻輕咳一聲:“玉龍旗比賽還沒結束呢,預備西國無雙桑。”

和馬咋舌,把思緒拉回來。

今天打完左右半區的半決賽就沒有比賽了,明天就是和另外半區的決賽。

不知道為什麽,和馬總覺得自己能輕取對方。

就在這時候,野生的近馬健一跳出來了:“喲,好久不見,上泉正剛大人的親傳弟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