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暫時結束冥想,睜開眼看著救護車的頂板,聽著引擎聲。

外麵好像又下雨了,但是在引擎聲的覆蓋下雨聲聽得並不真切。

——新的名字啊……

和馬想了一會兒,然後露出笑容。

——這個名字好像不錯。

等明天白峰醒來,就第一時間告訴她好了。

決定好了之後,和馬再一次進入冥想,確認自己的等級提升。

這次北辰一刀流提升了一級半,看起來隻要再努力一下,就能獲得北辰一刀流的下一個技能了。

根據和馬之前的分析劍道流派等級提升必須和劍客對練,而這次的敵人裏隻有白峰擁有劍道等級並且使用劍為主武器。

看起來她是個非常不錯的沙包啊。

單純作為沙包的價值甚至高於平中實的感覺。

這樣想的同時,和馬身上的傷隱隱作痛起來。

疼痛讓和馬真切的感受到,那家夥是真的帶著殺死自己的覺悟來戰鬥。

真奇怪,明明是以死相博的戰鬥,感覺上卻完全不如之後和從天而降的“山田冬兵”的交戰。

和馬又瞥了眼自己的實戰等級,發現已經28了,一下子竄了一大截,直奔著30去了。

突破30的實戰之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從直升機上跳下來不摔斷腿。

剛剛山田從直升機上下來那一幕,仔細想想還真挺帥的,果然英雄就應該以這樣的方式登場啊。

比較意外的是,和馬的街頭鬥毆等級居然沒漲,本來他以為跟28級街頭鬥毆的雪子打過之後應該漲了不少等級,大大提升對家具的利用效率才對。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打夫妻倆,主要是靠著場地優勢和劍技贏的,街頭鬥毆基本沒怎麽用上,反倒是用跑酷詞條滑著走成了一錘定音的勝負手。

這樣一看街頭鬥毆沒漲也很合理。

相反大概是因為滑著走還有之後撞門檻的喜劇效果,獲得了莫名其妙的喜劇打鬥詞條。

和馬在冥想中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這讓守在旁邊的男護士滿臉疑惑。

確認完剩下的等級都沒太大變化後,和馬結束了冥想。

這個時候,疲倦襲來。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貌似今天淩晨一點多被北川沙緒裏叫起來之後,就一直沒睡。

不但如此,他還先是徒步走了很長一大段路,再之後騎車回東京打穿白峰會一氣嗬成,最後還和“山田冬兵”來了一場生死鬥。

這沒累死已經是奇跡了。

現在和馬身上還有傷,肚子上是白峰砍的傷,肩膀上是“山田冬兵”打的槍傷。

——該死,怎麽又是左肩。

不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確實該好好睡一覺了。

和馬說睡就睡,絕不含糊,之後哪怕是到了醫院轉運到病房的顛簸,也無法讓他從睡夢中醒來。

……

白鳥刑警和搭檔高山終於進入了白峰會的私人領地——和東京消防部門一起。

“這可真是不得了。”白鳥站在依然在燃燒的大屋前,看著火中的眼鏡蛇武裝直升機殘骸,“我現在就想知道這飛機怎麽掉下來的。”

高山刑警聳肩:“總不能是桐生君用刀砍下來的吧。”

“白癡,怎麽可能有這種事,除非他能發劍氣。但是飛機怎麽掉下來的確實很奇怪,難道是偷飛機的人自己跳出機艙?”

“白鳥前輩,直升機可是沒有彈射座椅的哦。”

“沒有嗎?”

“沒有呀,蘇聯似乎在搞,但要先炸飛旋翼再彈射。”高山刑警突然意識到這種場景說蘇聯不太合適,畢竟不知道CIA的間諜是不是就潛伏在周圍。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嚴肅的表情。

白鳥看了他一眼,撓撓頭:“總之,就先當是機械故障導致飛機墜落吧。墜落之後我們在外麵依然聽見槍聲,應該是桐生君又和誰進行了戰鬥,我們看看能不能分清楚哪個屍體先死,哪個最後死……”

白鳥停下來,看著一名被攙扶著走過來的女士。

他記起來這應該是白峰會舍弟頭阪田晉作的妻子雪子。

接著他想起來桐生和馬說過,阪田晉作酷似白峰總吾的法律上不存在的人下令打死了。

白鳥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不過他相信和馬的說法。

於是他對雪子說:“桐生君說,他已經為阪田桑報仇了。”

雪子點點頭,然後看了滿目瘡痍的院內角落一眼:“我猜那邊躺著身首分離的那個就是殺害我丈夫的人。”

白鳥扭頭看了眼——他剛進現場,還不知道酷似白峰總吾的法律上不存在的人屍體在哪裏呢。

然後他憑借自己對關東聯合所有幹部的身形的記憶,判斷躺在那裏的幹癟身軀就是白峰總吾。

“應該就是了。”白鳥刑警再次把目光轉向雪子,“所以這到底怎麽回事?白峰總吾暗殺了自己的兒子?”

“彰桑一直都有下克上的想法。”雪子聳了聳肩,“會長任何時候先下手為強我都不會奇怪。但是這一次,有太多細節我不知道了,很多地方我也覺得奇怪,恐怕要用通靈術把那邊那個死掉的家夥的魂抓出來拷問,才能知道他到底謀劃著什麽。”

“哼,通靈術,那種不都是所謂的靈媒靠演技糊弄人的把戲嘛。”白鳥搖搖頭,“不過有一點我很肯定:你們如果真的突襲福壽幫,大概會有去無回。現在雖然被桐生君一路拆進來,但至少大部分人還活著。你先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雪子一瞬間臉上露出悲哀的神色。

但她馬上板起臉來,嚴肅的對白鳥刑警說:“不管怎麽樣,白峰會都已經名存實亡了。接下來關東聯合的其他組織會像豺狼一樣衝上來瓜分白峰會的一切,小姐連棲身之地都會失去。”

白鳥笑了:“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大姐。你們家小姐自然有人去救她,就像今天這樣。”

雪子盯著白鳥,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那還請刑警先生替我謝謝那位好心人。”

“這種事情要自己說才顯得有誠意啊。”

雪子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著正在被鑒證科的技術士裝進屍體袋的阪田晉作,說:“真希望關東聯合的豺狼們行動慢一點,至少等我辦完丈夫的葬禮啊。”

白鳥晃也扭頭看了眼技術士們,把煙送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大口,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