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記得上輩子的時候,宮崎駿大佬年輕的時候參加魯邦三世還是哪一部作品的製作,最後就沒署名。

為什麽沒署名說法眾多,一般以宮崎駿本人的說法為主。

但是,也有人猜測,不署名主要是因為宮崎駿當年參加學運,怕動畫被公安盯上不能播出。

很多人不知道,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審查一個比一個嚴。

反正不署名這東西是有傳統的,這邊委員長已經批準可以去了,那和馬不介意過去片場看一眼。

和馬現在國文進步明顯,畢竟這東西本來就沒有特別難的地方,隻是需要比較多的記憶,以及一些語感。

和馬上輩子語文成績就不算差,現在他感覺隨著自己在日本的時間不斷增加,複習的過程中漸漸的變得能活用上輩子學習語文的經驗了。

至於曆史,和馬發現了,日本這邊的曆史考試,就是純粹的考記憶力,死記硬背的內容非常多。

而和馬作為經過了地獄高三考驗的中國人,其實最不怕的就是死記硬背。

無他,習慣了。

總而言之,委員長都拍板說可以去了,那去稍微見識一下也沒什麽不好,說不定還能遇到一個正處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小明星,成為指引她的道標呢。

永田製片人一連為難:“這個……我們就是想要借用您的名號來宣傳啊,畢竟現在您在高中生中的人氣與話題度暴增。聽說您推掉了很多訪談節目的通告?”

“是啊。”和馬點頭,“我畢竟是要考東大的,整天上訪談就沒時間學習了。”

主要還是訪談給的通告費用太少了,要是他們給錢多,和馬倒是不介意到電視節目上露下臉。

千代子倒是一副“蚊子雖小也是肉啊”的架勢,但是被委員長壓著沒好說出來。

不過,這幾周和馬的道場來了很多觀光團,千代子收了許多一日見學的費用。

按照千代子的說法,之前請和尚給阿茂的老爸做法事虧空的存款,現在都補回來了,還有盈餘。

唯一的遺憾就是,那些來觀光的最後都沒有選擇長期學習,可能是陪著孩子來的父母看到整個道場師範代加上收銀員年齡之和甚至不到35歲,所以覺得不靠譜吧。

倒是有幾個毛頭小子看到師姐們的容姿之後動心了,但這些和馬一個不剩全拒絕了。

我桐生和馬,隻要醉心武道的學生,心有雜念的不配在我道場學習。

永田製作人會看上和馬在年輕人中這份號召力,很正常。

但和馬不署名,那號召力就無從談起了。

“這個,恐怕我們還要回去和專務以及製作委員會的各位商討一下。”永田製作人如此說道。

看來這屬於製作人層級無法決定的事情了。

和馬其實也無所謂,等自己道場名聲起來,將來有的是去給大河劇啊劍戟片啊做劍術指導的機會。

“那麽,我就等您的消息了。”和馬向製作人微微鞠躬。

“好,那這次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永田製作人拿起麵前的茶杯,一口把茶喝完,然後對委員長說:“好茶,謝謝款待。”

和馬這才注意到委員長上完茶就跑自己後麵女主人位置坐下來了。

和馬心想南條和美加子到底怎麽回事啊,居然把這個這麽重要的位置給輸掉了。

剛剛委員長關上去走廊的門之後,到底發生了多麽精彩絕倫的宮鬥劇情?好在意!

委員長由正坐起身,對永田製作人鞠躬:“一點粗茶,不成敬意。幾位是要離開了嗎?這邊走。”

然後她就引導著永田製作人一行離開了。

這邊一行人走了,南條和美加子就從院子那邊的門繞進來。

桐生家的宅子是個傳統的日式建築,外麵緣側幾乎繞了整個房子一圈,所以從別的地方經過緣側是可以繞進道場的。

和馬不由得問:“為啥最後來上茶的是委員長?”

“我不太想和影視圈的人打交道。”南條皺著眉頭,“因為我哥哥,他娶了個女主播,所以和這一圈也有一定的關聯。”

這裏的“女主播”概念和2020年的網絡女主播可不一樣,這裏的女主播是指新聞播報員,在這個年代的日本屬於高端職業女性的代表。

同時女主播也確實算和演藝圈有一定的交集,隻是這個交集,有些不太好的意味在裏麵。

“這個圈子裏,對女性非常不友好。”南條繼續說,“成名的還好,成不了名的二三線,那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慘。”

和馬點點頭,心想原來如此,因為討厭影視圈的人,所以就不來上茶了。

“那美加子呢?”和馬看向青梅竹馬。

美加子:“我被按住了。被保奈美。”

南條保奈美解釋道:“我感覺美加子是那種會被人忽悠一番就開始從讀者模特路線進入演藝圈的傻白甜。”

“我沒有那麽傻啦。”美加子抗議道,“我好歹也是以上智大學英文係為目標的高端職業女性啊!將來會成為女外交官的!”

正好這時候委員長和千代子把人送走回來了,委員長一聽就笑了:“如果美加子成了女外交官,說明外務省已無可戰之兵。”

千代子:“老哥,你答應了吧?千萬告訴我你答應了!拿到了片酬,就能交得起東大學費了呀!”

“別傻了,”通過哥哥的老婆對娛樂圈有所了解的南條開口了,“新人演員就算是主役,片酬也不高的,演藝圈大牌都是靠接廣告賺錢。”

這就是日本演藝圈和後來的中國演藝圈的不同之處了,日本這邊是低片酬,演好了有人氣了,就有廣告商過來找你演廣告,這個廣告費才是藝人收入的大頭。

而日本的片酬有時候低到演員在東京都租不起比較好的房子。

所以日本演員不管牌子多大,都要努力演戲出作品,作品有人氣才會有廣告接。

當然也有一些特立獨行的家夥,比如北野武老爺子,轉型綜藝當諧星,最後居然成為日本男星收入榜榜首……

這些和馬上輩子都懂的東西,千代子顯然不懂,她還單純的以為演員靠拿片酬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也正常,和馬上輩子那個年代是資訊爆炸的時代,隨便什麽人都能獲得一大堆資訊。

現在沒網絡這東西,更沒有移動互聯網這種改變世界的科技,資訊的傳播十分的緩慢,人人都處在閉塞的狀態。

千代子看著南條:“是這樣嗎?演戲賺不了很多錢嗎?我以為……能賺很多呢。那,如果我去當讀者模特什麽的,也賺不了多少錢來補貼家用了唄?”

南條:“千萬別去,讀者模特的坑可多了。一堆不懷好意的大叔指望這個騙無知小孩呢。”

千代子歎了口氣:“那怎麽樣才能湊夠東大的學費啊,難道隻能指望老哥申請到獎學金了嗎?”

“說不定明天就會有願意來我們這裏長期上課的學生呢,別氣餒嘛。”和馬上前拍拍妹妹的肩膀。

“還說這個!老哥你之前都拒絕了好幾個想來長期上課的學生了!”

“那是因為那幾個學生心不純!我隻要醉心武道的學生!”

“對對,反正隻要多看幾位學姐一眼,你就會拒絕接收,因為心不純對吧?你也不想想,學姐們都什麽姿色,男人怎麽可能不多看兩眼!”

“阿茂就不看!”和馬說。

“阿茂是傻瓜啊!”千代子都被和馬說樂了,“我就沒見過這麽傻的人,悶頭學習練武打工,還不苟言笑。他明明以前當不良的,我記得他是個不良的時候挺嬉皮笑臉的啊!”

和馬:“對,就要這種傻的,我們道場以後除了妹子,男的就要這種傻的。”

“不會再有了啦!阿茂這種稀罕生物,怎麽可能再跑出來一個?”

千代子喊完,門口響起自行車的鈴聲,應該是阿茂打工回來了。

千代子扭頭對著外麵喊:“阿茂!冰箱裏有麥茶,自己拿著喝!”

喊完千代子又跟和馬抱怨:“你看,我不說這一句,他甚至不會去冰箱拿麥茶喝,我明明跟他說過,把道場當自己家就可以了,他根本都不聽!”

和馬:“你給人家一點時間嘛。畢竟他剛剛經曆過人生的大起大落,不可能那麽快就能精神抖擻的接受新生活。現在這樣總比一直消沉好吧?”

“也是啦。”千代子歎氣,但馬上話鋒一轉,“可是,如果你按照阿茂這個標準選男徒弟,那絕對收不到徒弟的!”

“那我可以收女徒弟啊。”和馬半開玩笑的說。

美加子:“哈?還收啊?你教得過來嗎?”

“我覺得還好啊。”和馬兩手一攤,“你們根本沒占用我多少精力嘛。”

美加子眨巴眨巴眼:“剛剛是個黃段子?”

“隻有心理肮髒的人,才會看到什麽都覺得是黃段子。”和馬說。

這時候,委員長清了清嗓子:“閑聊到此為止吧,開始學習。”

和馬伸了個懶腰:“好!開始吧,阿茂,幫我搬桌子!”

“來了!”阿茂回應道。

……

太映映畫,荒川專務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回來的永田製作人:“他不願意來?怎麽會?十七八歲的男生,直接讓他演男主他不來?”

“是的,他不來。”永田製作人聳了聳肩。

“你沒有跟他說,會遇到很多漂亮的姑娘?”荒川專務依然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來在他的認知裏,青春就是暴走的荷爾蒙,青春期男生肯定扛不住這份**。

永田製作人不由得露出苦笑。

“你知道他道場有三個女徒弟不?我之前還以為是那種其貌不揚的運動女孩,去了才發現每一個都是到了我們的關聯會社能直接拿S級資源配置的美女。”

荒川專務倒吸一口冷氣:“真的假的?等等,桐生道場……難道是那個桐生?啊,原來如此,南條家的大小姐確實很厲害,可是其他兩位不應該啊。”

永田製作人說:“桐生君跟我們介紹說,他的三個女徒弟都是大小姐。看起來,他已經成了女婿的熱門人選了,希望他繼承家名的家族不少。”

荒川專務咋舌:“那就沒辦法了。之前南條家的鋼琴教師,到處跟人推薦一位姓桐生的高中生寫的曲子,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桐生了。”

這個年代,資訊的傳播真的是落後,就算到了專務層級,如果沒有專門去調查,僅憑在社交場合的道聽途說,也隻能掌握這種程度的資訊。

其實荒川專務的信息渠道已經算靠譜了,更多地位不如他的人,得到的資訊失真程度更加誇張。

“高中生寫的曲子,哼。”荒川專務搖搖頭。

這時候,永田製作人一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對荒川專務說:“實際上,桐生君今天說了件很有趣的事情。他看到我們獲得的川角那邊的海報,隨後斷定川角要拍的作品,不是主打下三路的B級動作片。”

荒川專務一臉疑惑:“哈?他看著海報做出的判斷?”

“是的,還說這是武者的直覺。”

荒川專務皺著眉頭。

“我確實認識一些能夠憑借武者直覺直接看穿事物本質的高人,但那都是習武多年已經成為泰鬥級人物的老家夥,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師範代,也能做到這種事?”

荒川專務搖頭。

“不,我不信。武人說的什麽心技一體,大多數時候都是唬人的,真正掌握心技一體的強者,萬中無一,桐生和馬雖然也幹了挺厲害的事情,但應該還沒到那種境界。”

永田製作人趕忙說:“我也隻是提一下罷了。說來奇怪,我在回來的路上,腦海裏都是他這個說法,仿佛我的意誌的某一部分在告訴我,他說的是對的。”

荒川專務盯著永田製作人看了好幾秒,咬了咬牙:“小心駛得萬年船,再去調查一下好了。真是的,我認識的萬事屋,居然在這個時候進去蹲監獄了,如果拜托他的話,肯定能直接把川角的劇本偷出來。”

“您是指,那位山段範明先生嗎?嗯,他確實有可能辦到這種事。可是,他蹲監獄了?他也能翻車?”

“我也很奇怪,”荒川專務撇了撇嘴,“多半是栽在哪個高人手裏了,這個世界上,一山更有一山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