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實在想不到,穿越之後半年不到,自己又一次被帶到了警署。

不過這一次他可以說一句早就想說說試試的話了。

“在我的律師到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

南條家的律師團肯定在來的路上了,畢竟和馬是南條保奈美大小姐的恩師。

負責和馬的那個刑警一臉無奈:“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和馬實在很想吐槽:你也是香港皇家警察嗎?

還是說這是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的警察共用一套詞?

接下來也無事可做,和馬感覺自己小曲已經哼了那麽久了,該冥想查看一下收獲。

他正打算入定進入冥想狀態,一名警察端著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正是日本警署名產“豬扒飯”。

和馬一聞,還真挺香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某日劇裏那種神奇的效果,讓吃它的犯人淚流滿麵幡然悔悟。

和馬沒什麽心理負擔,直接拿起筷子就吃,兩個刑警坐在旁邊就這麽看著他吃,一時間場麵還挺諧的。

有點像那種帶點灰色幽默的輕喜劇的感覺。

終於,負責主審的刑警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

戶祭康裕從審訊室出來,對等在外麵的石破太郎警部搖搖頭:“他看起來是不打算在律師到之前開口了。東京來的兩位刑警呢?”

“我讓他們在娛樂室喝茶,這裏是秋田縣警,他們管不到我們。”石破太郎一臉不滿,“警視廳的大人物要是以為離開了自己的轄區還能靠著身份橫著走,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個山段範明,你不打算移交東京了?”戶祭康裕問了個別的問題。

“這個人在秋田使用偽造身份證明,製造假火警,肯定都是我們來處理,有東京什麽事?”石破太郎不屑的哼了一聲,“那種幹一輩子到退休才能升警部的‘大人物’,不用理會。

“你再加把勁,至少讓他說說遠藤中人死之前,他們在幹什麽。”

“技偵怎麽說?”戶祭康裕問。

“意外死亡,在腿部的刀傷對行動影響能力有限,應該是踩了礦泉水瓶摔倒,發生的意外。”

“所有刀傷都不是致命傷?”

“對,所有刀傷都不致命,準確的錯開了要害。既沒有切斷筋腱,也沒有碰到動脈和靜脈。

“這個桐生和馬,是用真刀的一流高手。”

石破太郎吸了口煙,吐出一個緩緩上升的煙圈:“一個用真刀的一流高手,帶了一把真刀進了會場,最後有人死了,卻是因為意外。

“你覺得把這些告訴隨便一個路人,他會覺得拿真刀的一流高手是無辜的嗎?”

“這會不會有什麽深層次的博弈在裏麵?某個大勢力實施的滅口行動?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牽扯其中不太好吧?畢竟我們工資就那麽多,不值得。”

“別瞎想,有哪個大勢力滅口能滅到高中生身上?一個高中生能牽扯到什麽事情?這就是普通的口角導致的凶殺,正好我們這個季度破案數量沒達標。這個最起碼要弄一個過失殺人。”

“可這人堅持要等律師來,我總覺得……”戶祭康裕一臉擔心的說。

“他和南條財團有點淵源,好像是大小姐的師父,估計南條那邊也就是讓大小姐在訂婚之前隨意浪,擁有點美好的回憶啥的。這種事東京的大家族經常做的。”

石破太郎一副無所謂的口吻。

“石破警部很了解這些嗎?”戶祭康裕疑惑的問,“難道您也……”

“我大學時代認識不少大小姐。可有什麽用,最後不還是到秋田這個地方來看海。”

石破太郎是所謂的特考組,但他沒有東京大學或者京都大學的背景,考完就隻能到各縣縣警積累資曆,運氣好差不多十年就能調回大阪府警或者警視廳,運氣不好大概就要在縣警呆到退休了。

“所以不用擔心,”石破太郎拍了拍戶祭康裕的肩膀,“盡管把你的本事都用出來,南條家就算派律師,一般也是派個樣子貨過來,主要是糊弄他們家小姐的。”

戶祭康裕點點頭,正要轉身開門,就聽見遠處有人喊:“石破警部!東京的律師來了!”

石破太郎立刻向喊話的人那邊大步走去。

戶祭康裕想了想,還是跟上石破太郎的腳步,去看看南條家派了什麽樣的律師過來。

他跟著石破太郎一路來到秋田警署大堂,趴在欄杆上往大堂下麵看。

隻見一名西裝革履氣宇軒昂的家夥昂首挺胸走進警署,仿佛警署是他家客廳一樣。

這人黑西裝上別著事務所的代紋,看起來就像那些喜歡把組紋別在衣領上的極道一樣。

他打了一條斑馬紋的紅領帶,鮮豔的領帶和西裝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有種張揚感和進攻性。

最讓戶祭康裕想不明白的是,這律師怎麽沒提公文包?

但下一刻,他的疑問就煙消雲散了。

一排西裝革履的男士魚貫而入,白手套、公文包,看起來就非常專業的樣子。

所有人的西裝上都別著一樣的律師事務所的標誌。

先進來的不提公文包的男人也不問前台,抬頭看了眼在二樓的戶祭康裕和石破太郎,就直奔樓梯。

西裝革履的人群像軍隊一樣跟在他身後。

仿佛這不是一名律師拜訪警署,而是大名出巡自己的領地。

不提公文包的人來到了石破太郎麵前,也不掏名片,直接自我介紹:“古美律師事務所,古美賢治。初次見麵,石破太郎警部。我想見我的委托人桐生和馬。”

石破太郎抿著嘴,看了看古美賢治身後那像是要上戰場的軍隊一樣的助手們。

“古美先生,南條家下這麽大血本嗎?”

“我不知道您指的什麽,我隻是受命來為我的委托人桐生和馬提供法律援助而已。根據日本國法律,我現在有權利立刻……”

“你當然有這個權力,這邊請。”石破太郎往旁邊撤了一步,做了個這邊請的手勢,然後看了眼戶祭康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