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橙看著眼前的治療室，這是一間新的治療室，跟別人的都不一樣，麵積大了兩三倍，裏麵放著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儀器。
惡意滿滿，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眾人看向程小橙，擔心她會死在裏麵。
傅磊試圖給孔醫生開支票行賄，被對方拒絕了，他的支票對npc來說就是廢紙一張。就算這些錢真能兌現孔醫生也不會接受，比起錢，折磨別人，聽別人的慘叫聲更能讓他感到興奮。
傅磊的鈔能力失效了。
鍾玉敏也上前準備說話，一個柔媚的聲調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孔醫生罵走了：“滾，醜八怪。”
鍾玉敏的美人計不管用。
秦魚想的是暴力製服，但這樣不行，有不配合治療的嫌疑，怕會連累程小橙。
程小橙在看自己的app包裹，她有很多道具，這些道具可以召喚別的副本的大boss。
那幾個大boss她現在一個都不想召喚過來。
大美女秀梅會捶死她，她不舍得叫小萊德來冒險，小火車就更不行了，估計出來就得往她身上撞，還不夠添亂的。
鄒婉和賀老師肯定會追著她要紅包。
程小橙想先自己應付應付，等實在不行了再用道具。
程小橙問孔醫生：“院長花了三天三夜為我量身打造的絕頂變態的治療方案是什麽？”
孔醫生手上拿著程小橙的病曆，一邊翻開看一邊說道：“你患有人格分裂症，根據你的病史，出來過的次人格一共四個。”
程小橙：“所以，你們是打算把我撕成四塊嗎？”
孔醫生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程小橙一眼：“你是人格分裂，又不是人分裂。你們這些精神病人天天就會異常天開，一點都不知道尊重科學原理。”
程小橙：“……”到底是誰整天不遵循科學原理。
聽孔醫生這麽說，程小橙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把她的人給分裂開，其他的都好說。
程小橙：“那請您跟我說說真正的科學原理吧，我這個人格分裂症該怎麽治療？”
孔醫生：“院長給你安排的是心理治療法，簡單來說就是，把你的次人格依次叫出來殺死，最後剩下一個人格。”
程小橙想到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叫《致命ID》，裏麵講的就是人格分裂的故事，用強勢人格並掉弱勢人格，最後留下一個所謂的無害的人格。
程小橙不是醫生，隻知道電影挺好看的，不知道這個治療方法科學不科學，是不是可行。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她是個正常人，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人格分裂症患者，他們上哪把她的次人格喚醒，怕是喊破喉嚨都喊不出來吧。
“院長是一個溫柔的人，覺得讓你的人格互相殘殺有點過於殘忍，”孔醫生興奮地指了指治療室中的其中一個治療艙，“那個是火艙，裏麵燃燒著一千度的火。”
程小橙覺得自己要重新定義一下“溫柔”的含義了，一千度的火，趕上她火葬場的火化爐的溫度了，把她送進去怕不是要變成一把骨灰。
程小橙非常費解：“不是要殺死人格嗎，為什麽要用火燒我？”
“你的四個人格其中之一是艾莎，你覺得自己是冰雪女王，”孔醫生再次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程小橙，“冰怕火，要想殺死冰雪女王，當然用火攻。”
程小橙：“……”這個歪理聽上去竟然如此的有道理，簡直令人無法反駁。
孔醫生又指了一個治療艙：“那個是低溫艙，裏麵的溫度跟南極最極端的溫度是一樣的，接近零下一百度。”
程小橙：“……用來治療《葫蘆娃》火娃的人格？”
孔醫生：“是的，火娃。看來你對自己的病情還是比較了解的。”
程小橙：“……”信不信本火娃現在就噴一口火燒了你。
她有點好奇：“其他兩個艙又是什麽？”
孔醫生在嚇唬人這方麵耐心十足，非常細致地解釋道：“你的其中一個人格是孫悟空，總想著大鬧天宮搞破壞，就比如前幾天晚上，你在醫院裏到處亂竄，就是孫悟空人格在作怪，對應的治療方案是給你戴上緊箍咒。”
程小橙：“……竟然還有緊箍咒這玩意？”
孔醫生繼續看傻子：“緊箍咒這種東西是虛構的，不存在的。但我們在上麵通了1000伏的電，同樣可以達到治療效果。”
程小橙指著最後一個治療艙：“那裏麵又是什麽匪夷所思的東西？”
孔醫生：“裏麵是一個王子，世界上最英俊的王子。”
程小橙：“？？？”
孔醫生：“你的其中一個次人格是美人魚，整天想著談戀愛，把宋醫生當成了王子，給他送情書、追求他。殺死這個人格的辦法跟童話故事裏的一樣。”
程小橙：“……讓我變成泡沫？”
孔醫生一臉關愛大傻子精神病人的表情：“人魚公主最後不是被王子捅了一刀嗎，那個治療艙裏有個王子人偶，等你一進去，他用刀捅你一下，就把你的美人魚人格殺死了。”
程小橙：“……”她要是沒記錯，拿刀要捅人的是美人魚，不是王子！
變態院長看的絕對是盜版書。
程小橙看著眼前的四個治療艙，怕是被殺死的不是人格，是她這個人。
孔醫生讓人端過來一個醫療托盤，指著上麵堆了好幾層的裝滿藥劑的注射器：“考慮到病人的身體承受能力，院長準備了特製的藥劑，可以讓病人保持活著和清醒。”
程小橙：“意思就是，你們把我關在那些治療艙的時候，低溫凍不死我，火燒不死我，緊箍咒電不死我，刀捅不死我，讓我活著享受那些疼痛？！”
孔醫生：“不來點狠的怎麽殺死那些人格。”
程小橙：“……”不愧是變態院長花了三天三夜想出來的絕頂變態的治療方案。
眾人站在一旁聽完了整個治療過程，火、冰、電、刀，隨便一個都能把人折磨死。
秦魚走到程小橙麵前，偷偷塞給她一把手術刀，臉色不忍地說道：“你要是實在堅持不住，就像張來一樣自我了結吧，至少不會太痛苦。”
程小橙接過秦魚的刀藏在身上，傅磊走了過來，對她說：“保鏢，雖然你不能保護我到最後，但你的工資，答應給你的那一千萬我會兌現的，等我出去就去找你，給你錢。”
程小橙：“……謝謝了。”她手上有大把的道具，並不覺得自己一定會死。
以防萬一，她把大別墅的地址寫給了傅磊，讓他去找一個叫許如鶴的人。
傅磊是邪靈的最後一個靈魂碎片，跟其他碎片匯合可以複活邪靈，到時候邪靈會結束副本，等於給她報仇了。
鍾玉敏有點別扭地說道：“那個，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我就是不喜歡姓程的。”
程小橙：“別管我姓什麽，你輸給我的二十個積分得給我送過去，秦魚和傅磊是見證人。”
鍾玉敏：“你要是在副本裏麵死了，到了現實世界不就不記得我了嗎，我怎麽給你錢。”
程小橙：“放心，提到錢，我就算是死都會想起來的。”
孔醫生走過來，迫不及待地說道：“後事交代完了嗎，交代完了就開始治療了，磨磨蹭蹭的可不行，耽誤病情怎麽辦。”
他的話音一落，兩個身強力壯的護工把程小橙帶進去了治療室。
眾人一臉擔憂地看著程小橙，不知道她會先被扔進哪個變態的治療艙。
正在這時，走廊裏傳來腳步聲，鍾玉敏看了一眼，激動地喊道：“宋醫生來了，有救了！”
宋醫生不像變態的院長和孔醫生，人家是個脾性溫和的正常人，美強慘小可憐，跟程小橙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緋聞，不會太為難她的。
傅磊還記著宋醫生讓他幹活，給他喝板藍根的事，不太樂觀地說道：“宋醫生也不是什麽好人，再說了，就算宋醫生來了也沒什麽用，那個治療方案是院長定的，npc宋醫生沒有權限更改治療方案。”
治療室裏，程小橙看見宋醫生推開門進來，小聲跟孔醫生說了句什麽，孔醫生從治療室出去了。
程小橙有點詫異，這個變態孔醫生早就在期待把她關進治療艙了，竟然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走了。
宋醫生彎了彎唇角：“孔醫生家裏有事，接下來由我幫你治療。”
程小橙知道院長大boss定下來的方案是不能更改的，但她也不是一點應對的辦法都沒有，就是有點廢道具，不到最後關頭她是不會用的。
宋醫生打開其中一個治療艙：“就先這個吧。”
程小橙聽著他的語氣隨便得就跟去菜市場買菜一樣。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一條小富婆的命！
但她能怎麽辦，她也沒辦法，她必須配合治療，宋醫生必須服從大boss，並不能給她開後門。
程小橙抬頭看了看，這是緊箍咒艙，電她用的。
她一邊走進治療艙，一邊在自己的app包裹裏挑挑揀揀，看看用哪個道具最合適，或者召喚哪個大boss出來。
眾人站在玻璃門外眼睜睜地看著程小橙被關進治療艙裏，心想，這是他們見到她的最後一眼了。
雖然大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們同生共死過，心裏都不好受。
眾人看著牆上的掛鍾，電療的時間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鍾。
一個人被高壓電電了這麽長時間，死得一定很痛苦。
沒想到治療艙打開後程小橙毫發無損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眾人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們一定是給她用了藥，讓她暫時死不了，活活承受痛苦。
等四個治療艙的四種痛苦都被她經曆了一遍，受盡折磨之後她才有機會求一個死。
接下來程小橙又被關進了火艙、冰艙、刀子艙。
眾人看著她神采奕奕地從治療室走出來，感到不可置信。
程小橙：“我要是說我剛才做了電療，蒸了桑拿，做了冷敷，還做了個針灸，有人信嗎？”
鍾玉敏摸了摸程小橙額頭：“沒發燒。”
傅磊盯著程小橙：“2加3等於幾？”
程小橙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沒傻，等於five。”
秦魚：“這跟變態院長製定的治療方案不一樣，宋醫生改了方案。”
傅磊：“npc竟然敢違背大boss的命令，院長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知道，宋醫生的後果肯定會很慘的。”
鍾玉敏看了看程小橙：“這……宋醫生他，該不會是對你動了真感情了吧。宋醫生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了，要不你以身相許，留在副本裏陪他算了。”
程小橙：“別亂出餿主意。”
這時，宋醫生從治療室走了出來，眾人看他跟看著情聖一樣，眼神又是唏噓又是惋惜。
程小橙心裏很感動：“宋醫生，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或者有什麽願望嗎，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完成。”
“想要的東西暫時沒有，願望倒是有一個，”宋醫生看著程小橙，彎了彎唇角，臉上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我希望能永遠跟你在一起。”
程小橙想到宋醫生為了救她，馬上就要遭到大boss的迫害了，一口答應：“你是說要跟我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嗎，沒問題！”
眾人：“……”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說永遠在一起這種話，這難道不是變相的表白嗎，不，這簡直就是**裸的表白好嗎。
宋醫生：“那就這麽說好了。”
程小橙擲地有聲地說道：“說好了，永遠在一起！”
等明天她就從副本出去了，宋醫生不是任務者，也沒有千年水鬼那樣的造化，沒法從副本出去。
所以這個永遠就被打折成了一天。
全部的治療結束，任務者們一塊回病房。
“有人過死局命都沒有了，還死得很慘，有人過死局就是去蒸了個桑拿，做了個SPA，”傅磊有點羨慕地看著程小橙，“你這算是靠臉過副本嗎。”
程小橙：“沒辦法，姐討人喜歡。”
到了病房門口，秦魚說道：“治療結束了，明天等著評選，評選完就可以完成任務出去了。”
傅磊：“出口呢，沒找到出口也出不去啊，保鏢，這事朕命你去查，你查得怎麽樣了，對得起朕給你的俸祿嗎。”
程小橙想一腳把他踹河裏：“關於出口，我已經有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猜測。”
秦魚看了看程小橙，兩人目光交流了一下，互相點了下頭。
傅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倆在這對什麽暗語呢，直接說出來不行嗎，麻煩照顧一下其他頭腦不是那麽聰明的人。”
鍾玉敏看了傅磊一眼，跟他劃清界限：“別拉上我。”
秦魚：“出口在人工河裏，依據就是那個水鬼，她說自己餓得沒力氣了，一直在那條河裏。很有可能，那條河就是她進出副本的地方。”
程小橙跟秦魚的猜測一樣。
鍾玉敏皺了下眉：“我覺得這樣不保險，萬一那條河不是出口，我們跳進去不就淹死了嗎。”
程小橙：“明天去確認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把水鬼叫出來問問。”
鍾玉敏：“你把人水鬼的身世查出來了嗎，拿什麽去問？”
這時，病房的門被從裏麵打開，李鍈走了出來：“那張契約可以給我看看嗎？”
李鍈的情緒已經恢複過來了，她的聲音跟之前一樣，並不大，給人的感覺卻一點都不一樣了。
之前她總是縮在別人後麵，畏畏縮縮的，現在她的眼神是堅定的，她開始嚐試著為團隊做貢獻了。
李鍈說道：“我讀大學的時候學的曆史專業，有段時間對古文字很感情興趣，鑽研了一點。”
程小橙掏出契約，打開遞給李鍈：“你看看水鬼畫的這個牛，她以前可能姓牛，或者家族跟牛有關，咱們遠古時代有這樣的以牛為徽章的家族嗎？”
李鍈：“……這是羊。”
程小橙：“……”
強行挽尊：“什麽牛啊，羊啊，都是家畜，都一樣。”
幾人回了病房，李鍈看著契約上的羊圖案：“你們先睡吧，我研究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程小橙醒來看見李鍈的床頭櫃上多了一本又厚又重又舊的書。
李鍈：“這是我昨天晚上在醫院的檔案室找到的。”
程小橙走過去翻了翻，發現上麵全是遠古文字，像字又像圖，一個字都看不懂：“你還去檔案室了，不怕有危險嗎。”
她記得進副本的第一天晚上，她問李鍈去不去跟她們找出口，李鍈拒絕了，說不敢去，現在居然敢一個人去檔案室了。
李鍈一邊翻書一邊說道：“怕也是怕的，但總要找到出口的，我不能一直縮著。”
“找到了，”李鍈指了指書頁上的一個圖案，“你們看看是不是一樣。”
程小橙看了看：“厲害啊，你比隔壁教阿拉伯語的秦教授強太多了。”
李鍈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荒廢多年了，沒想到還能幫上忙。”
程小橙看著書上一堆跟鬼畫符一樣的字：“這上麵寫的什麽，有溺亡的十七八歲女孩的名字嗎？”
李鍈看了好一會，用現代語言翻譯了一下：“這家人姓王，是個大家族，不幸的是居住的地方發了洪水，一整個大家族，上百人都被淹死了。”
李鍈邊看書邊說道：“十七八歲的女孩一共有三個，不知道哪一個是那個水鬼。”
程小橙：“上麵有什麽信息嗎，人物特征描寫什麽的。”
“信息很少，”李鍈從大段的文獻裏找了找，挑出幾個關鍵詞，“三個女孩，一個皮膚很白，一個眼睛很水靈，一個嘴唇天生朱紅。”
程小橙想到水鬼被泡得慘白的皮膚、凍得發紫的嘴唇，餓得渙散得眼睛，實在對不上號。
幾個任務者碰了下頭，趕在評審團到來之前去了人工河邊。
程小橙不知道水鬼叫什麽，沒法喊人，用從食堂偷來的一兜魚蝦把她引了上來。
水鬼的頭發被一片海藻纏住了，亂糟糟的一片，程小橙一邊幫她梳頭發一邊重新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
可惜她在水裏泡得太久了，早就麵目全非了。
程小橙：“你還記得你以前長什麽樣？”
水鬼吃完魚蝦抹了抹嘴：“我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上哪知道自己長什麽樣。”
程小橙指了一下河水：“下麵有出口嗎？”
出口在人工河下麵隻是她和秦魚的猜測，可能性很大，但哪怕有99.9%的可能，他們也沒法冒那0.1%的險。
萬一猜錯了，往河裏一跳，等著被淹死吧。
他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水鬼歪著頭看著程小橙：“你幫我找到名字了嗎，等你幫我找到名字我再告訴你。”
無論程小橙怎麽花言巧語水鬼都不鬆口，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才肯說話。
幾人圍著水鬼打量，看了好一會也沒把她跟書裏的哪個溺亡女孩對上號。
程小橙看了看自己的app包裹，其中有一個道具，鄒婉的蝴蝶結發卡，她記得鄒婉送給她蝴蝶結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她說，戴上就變漂亮了。
程小橙幫水鬼梳了個好看的發髻，拿出蝴蝶結道具戴在她頭上。
隻見蝴蝶結發出一圈柔和的金光，水鬼臉上的死相漸漸消失了，看上去像個正常的活人一樣，還是個大美人，非常漂亮。
水鬼接過程小橙遞來的小鏡子，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真正的自己：“我想起來了。”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點發顫：“我的名字叫王歸荑。”
程小橙轉頭看了看李鍈，李鍈點了下頭，王歸荑正是那三個溺亡的女孩之一。
程小橙：“我們幫你找到名字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出口在不在河底下了吧。”
“在，我就是從河底的出口進出的，”找到名字的王歸荑非常高興，跳進水裏遊了好幾圈，濺了程小橙一身水，“等你出去了記得給我燒紙，我叫王歸荑！”
王歸荑紮著頭發，戴著漂亮的蝴蝶結，是水鬼裏麵最漂亮的一隻鬼。
眾人在岸邊看著她，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這哪是什麽恐怖的水鬼，分明是一個漂亮可愛的鄰家小姑娘。
“太好了，”她說，“這樣以後人類看見我就不會被嚇跑了，我輕易就能抓住他們的腳，狠狠往水裏一拖就能把他們給吃了。”
眾人：“……”收回剛才的心裏話。
“你們幾個，”不遠處傳來Npc小護士的大嗓門，“評比就要開始了，評審團都來了，你們幾個怎麽還在這裏閑逛？！”
小護士跑步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跑直線，她跑起來是S型的，跑了好一會才跑到河邊：“趕緊回去，這樣沒紀律還怎麽通過評審。”
程小橙和其他人往病房區走，遠遠看見評審團的成員們從一輛商務車上下來。
正是死去的那七個人，一進副本就被切了腦子的新人、社區阿姨劉小鳳、年輕女孩、大叔、歐陽洛、原星海、張來。
小護士滿臉帶笑地迎上去：“歡迎各位評審團的專家蒞臨指導。”
評審團的任務者們全部死了一遍，他們非常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對這個地方充滿憤恨。
程小橙等幸存者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傅磊：“首富之子，是時候展現你的鈔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