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天空一聲鷹類的長嘯,卻驚人頭皮。
王丁和趙世全一抬頭,便看見一隻碩大的神雕,在天空中盤旋著。
黑翅白邊的巨雕真是生猛,翼展都有十米的樣子。
爪子鋒利無比,羽毛一根根像鐵似的。
那喙頭,閃著黑金般的光芒。
此雕正是野河的座騎——龍雕。
龍雕的背上,赫然坐著野河。
這個高大冷酷的年輕人,實為龍人族一個分支的首領。
近兩米的身高,一襲黑色的長袍。
皮膚如雪,深邃的眼眸,挺拔的鼻梁,傲然的修長身姿。
一頭金色的長發在高空的風中飛揚。
金發四六分,發際線高昂,頂發突起。
整個人顯得英姿,冷厲。
那一雙黑到不見底的眸子裏,散發的卻是暴戾的光芒。
其背上,赫然一柄大劍,長近一米五的那種,插在深金色的劍鞘裏。
光是那龍頭劍柄,便已經顯的古老、霸氣。
隨著野河的出現,整個雪穀四周,突然一陣陣低吟般的咆哮響了起來。
到處的積雪地麵紛紛爆散開來。
很快,王丁和趙世全的四周,布滿了人首豹身的強悍獸人族。
而這些豹頭人,渾身都是白底黑斑的皮甲,露出的四肢也是極為發達的那種。
一個個高達兩米,威武不可一世。
一眼望出去,這約是有上千數之多。
王丁和趙世全在雪穀中央,當即背靠背。
趙世全沉道:“看來,北上之路的征殺,由此開始了。”
“取經之路,不太平了。”王丁低聲回應。
同時,左手一抖。
是時候讓弟子們出來遛一遛了。
幾乎瞬間,五空等人從巫神空間裏跳出來了。
五空這個戰鬥係的,仙金棍一抖,嗚呀一聲,激動了。
那一身的貂紋護甲,金色的眼眸,整個就是不怒自威,充滿了彪悍的氣息。
老豬肥滾滾,卻是興奮得白臉都紅了。要戰鬥了,必須的!
火把很鬱悶,臨行前已是護甲在身,此時本來是到王丁的麵前,讓師傅上馬衝殺。
結果趙世全一見他跳出來,馬上翻身上馬。
火把被一介女流騎著,心頭極是不舒服。
王丁也是仰頭望著趙世全,眼神都在說:大姐,過了吧?
趙世全卻高傲的一仰頭,動態都表示:怎麽了,我還是你主家。我騎了你的馬又如何?
王丁鬱悶的一笑,好吧,隨意吧!
花蝴蝶飄身到了他的左邊,流星劍拔了出來。
蕭奎這個憨厚直爽的家夥,一見跟隨的王丁沒多久就要幹仗,那就興奮了。
手中一柄蕭家戰刀倒提,刀長近兩米,配上他高大結實如山的身板,一身的鎖子甲,整個也是威風凜凜。
站在王丁的右邊,護衛之姿,銅子眼裏燃燒著戰鬥的**,環視四周的豹頭人。
這個時候,在北境之外的異族領地之上,王丁真的感覺到規則限製的可怕。
他的巫神凝視,都已經隻有不到千米遠了。
先天之眼,更是無法啟動,這真是有點要命。
那就別指望著能祭出劍芒之類的殺敵了。
隻有純肉身物理屬性的力量,這當然仙力越強,力量也是越猛。
這時候,像五空、老豬這種妖類,倒是能發揮極大的作用。
其時,王丁見四周的豹頭人並沒有行動,便知道天上的那位一定是有話說了。
於是,王丁仰頭看著天空龍雕背上的野河,長嘯道:“真是想不到,剛入你們的領地,便遇到了這樣的包圍,也真是有趣!閣下,能否下來一敘,再戰不遲。”
野河冷哼一聲,駕著龍雕俯衝下來。
不過,在離王丁他們近二百米遠的時候,龍雕停住了,離地近三十米高。
野河騎在上麵,俯首如看螻蟻一般,“該死的仙族領地生靈,你們敢進入放逐之地,便是自尋死路!特別是你,趙丁,或者說王丁,是我最為痛恨的。如果不是你,第六關口便已經瓦解了!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情!”
王丁笑了,“哦,閣下居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看來我的熱度還是可以的。不過,作為一個和平主義者,我很不想與閣下發生衝突。”
野河冷哈哈一笑,“混蛋!無恥的混蛋!你是和平主義者嗎?怎麽你用法器轟殺我放逐大軍的時候,沒見你口口聲聲高呼和平萬歲呢?你是個惡魔,劊子手!今天,落入我最強的雪豹突擊隊的包圍之中,就準備受死吧!”
“雪豹突擊隊……”王丁愣傻了,“難道閣下名叫周衛國?”
野河眉頭一皺,沉道:“你瞎說!我叫野河!龍人族雪原部落的頭人是也!”
王丁點點頭,“好吧,看來是我理解錯了!野河閣下,這就是你最精銳的部隊了?”
“拉到前線,可能不值一提。但是,在放逐之地,你等的修行力量受製消失,便是我們這些放逐的可憐人真正的天生勇力表現的時候。圍殺你等,雪豹不費吹灰之力!如果你是識相的,可以自殺謝罪,免受皮肉之苦。而這個女子,可以歸降我部,成為我龍人族的女奴,為我們生兒育女,繁衍後代,可免死!”
野河的眼神充滿了戾氣,看著趙世全,根本沒有那種邪惡的光芒。
女人,是部落的根本。
一個部落的強大,需要女人。
沒有女人,也就沒有人口,何來強大之說?
況且,放逐之地苦寒,生育能力本就低下。
趙世全卻是嬌怒了,拔出紫霞劍來,遙指野河,“無恥的放逐罪民,亦敢打本小姐的主意,簡直是無法無天,不想活了!”
野河哈哈一笑,道:“仙族女子,你別不識抬舉!現在,你等已落入我雪原部落精銳的包圍之中,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了。”
王丁笑了笑,“唉!野河首領,為什麽你們異族要和仙族不斷的戰爭呢?這麽多年,死傷這麽多,你們都不心痛的嗎?為什麽我們不放下武器,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傾訴各自的訴求,達到和平的目的,這樣不好嗎?”
趙世全騎在火把的背上,斜視下瞟,白了王丁一眼,沉道:“跟罪民有什麽好談的?他想殺了我們,沒那麽容易!”
野河也冷笑了起來,“王丁,你居然想和我們談一談?簡直是開玩笑吧你?想得太天真了!放逐之地,與南邊的仙族之地,永遠勢不兩立,無話可談!”
王丁搖搖頭,右手慢慢的從巫神小世界裏拔出了雲洲之劍,同時冷淡淡的說:“看來,隻有打一架,打到你服氣之後,你才能跟我談了。”
野河一見這劍,頓時臉色一變,吼道:“雲洲劍!洲長坤民的王者之劍,為何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