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大客廳,簡直炸成了一鍋粥!
女兒孫海清叫道:“爸,您不能這樣啊!弟弟的事,他自己負責好吧?為什麽您要這樣子啊,這是自殺啊!”
“家主,你這不行啊,咋可以這樣子啊?”
“叔啊,海洋有錯,你何必這樣子帶罰自己啊,一把年紀了,打出個三長兩短的來,可咋好啊?”
“斯海啊,別驢脾氣了,你這是把自己往死裏罰嗎?六十幾歲的人了,還能經的起啥折騰?”
“舅舅,三外公說的對啊,您不能這樣苛責自己啊!海洋表哥的事情,他承擔好了啊,您千萬別啊……”
“……”
“……”
孫氏家族裏裏外外,上上下下,上輩長者,平輩弟兄姐妹,晚輩侄兒男女,無一不瘋了似的,紛紛勸阻了起來。
吵吵鬧鬧,嗡嗡炸炸!
孫斯平拿著攝像機,驚呆了。
真沒想到老海哥這麽瘋狂啊!
用苦肉計嗎,也不用這麽逼真的好嗎?
看老海哥那表情,真不像是開玩笑的,而且他一慣也不太喜歡開玩笑。
孫海洋傻掉了。
跪在那裏,抬頭望著自己的父親。
那花白的胡子、頭發,一張老臉不少的褶子,臉色極為嚴肅,堅決的神情。
莫名的,孫海洋內心有一種強烈的觸動,眼淚嘩的就下來了。
眾親友紛紛嚷嚷,客廳鬧成了一團。
孫海洋突然一嗓子,驚鎮全場,“爸!你不要啊!家法第三條,衝我來好了!我犯了錯,我自己承擔,與你無關啊!我錯了啊爸,我願意受罰,你不能連帶,不能,不能啊!”
聲嘶力竭,悔恨的淚水長流,全場都震住了。
焦點,再度是孫海洋。
這家夥變的有擔當的樣子,讓所有人還是很震驚的。
說實話,孫氏家族裏,晚輩之中誰最混蛋,非海洋少爺莫屬。
但誰最聰明,還是這小子,智商142呢!
這些年,他囂張跋扈,惹的禍事最多,禍禍的家族的錢最多。
他受到懲罰,其實有一些人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甚至有的人心頭還是暗在竊喜。
他孫斯海把兒子搞成這樣,嗬嗬,未來的孫家,就不會落到這小子頭上了。
孫斯海看著淚流滿麵的兒子,表情嚴肅極了,搖搖頭,“混帳小子,你現在知道錯了,已經晚了。養子不教,父之過。是我這些年忙於家族奮鬥,疏忽了對你的管教,才讓你屢犯大錯,抹黑孫家。所以,我也有罪,先罰的是我,一百杖,吾意已決。無家法,不足以正家風!孫氏一門,南江百年旺族,必須繼續傳承下去,靠的不是眼淚,不是說情,是家法,是規矩!小大伯,取家法杖來!”
話音落,孫斯海一下子跪了下來,麵對著自己的兒子。
一把撕掉了自己的襯衣,裸出後背來。
低著頭,受罰的樣子。
全場都安靜了,此局麵已無可挽回。
家主,有絕對的權威。
這是孫家的門風,百年來的規矩!
族中輩份最高的,就是孫斯海的小大伯孫長斯了。
孫長斯,已經成為全場的焦點。
他是孫斯海小大伯,這是怎麽個叫法呢?
此人,年紀比孫斯海小,年方五十出頭,但輩份是孫氏族中現在最高的。
孫長斯與孫斯海的父親是同輩的堂兄弟。孫長斯的父親是孫斯海爺爺最小的一個兄弟。
此時,孫長斯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作為族中輩份最高者,他擁有孫氏的家法杖,早已經帶到了現場來。
那是一根傳自百年前的特殊的黃荊棍子,結實得要命。
長,隻有八十公分。
粗,有四公分。
時間的長久,讓這棍子通體散發著黃乎乎的暗光,上麵的筋結、紋路都異常突出、清晰。
在這家法杖下,真的是打殘了不少的人。
嚴酷的家法,鑄就了孫氏的輝煌。
古語說的好:黃荊棍下出好人!
傳聞當年,孫家先祖為了找這麽一根棍子,可是花了兩千塊大洋的。
孫長斯解開黃綢布,露出這根霸氣的棍子來。
這棍子,讓孫家族人,無一不感覺到恐懼。
孫長斯拿在手裏,神情嚴峻極了。
孫長斯,個頭中等,體形清瘦。
鷹眼挺鼻,一向都是個嚴厲的人。
族中輩份最高,造就了他自帶一種威嚴的氣場。
“斯海,果真要這樣嗎?”孫長斯冷沉沉的說。
孫斯海一昂首,看著孫長斯,“小大伯,君無戲言,君子亦如此!”
孫長斯暗斥首:君子?嗬嗬,你充其量也隻是個像君子的小人而已,竊賊而已!
孫長斯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就執行家法了!”
話音落,全場已是鴉鵲無聲。
孫長斯第一棍子開打,啪的一聲,好響。
孫斯海眉頭微微一皺,不吭聲,夠硬!
一棍子又一棍子,狠狠的打在後背上。
這老家夥真能挺,咬牙,額頭青筋冒,大汗下,愣是不吭聲。
但後背,已是皮開肉綻,血水長流。
女兒孫海清哭了。
孫海洋也哭了。
很多的族人都哭了。
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止了。
家法的執行,必須得有神聖感!
族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數數,一起含著淚數:“1,2,3……”
孫斯平在旁邊拍攝著,心裏極度難受,手都在顫抖。
高精尖的攝像機,防抖功能,拍的太清晰了。
當族人們數到一百的時候,孫斯海的女兒孫海清,已經哭暈在地,被抬走了。
孫海洋淚流滿麵,內心倍受折磨。
孫斯海咬著牙,臉色都鐵青中透著白暈子,強行的站了起來。
他沒有暈過去,沒有倒下。
高大的身材,嚴肅的表情,流血的後背,破爛皮表,形象慘烈。
卻向所有人證明了:我,孫斯海,說到做到,我依舊是孫氏的家主!親兒子犯下大錯,一樣不饒!
有人趕緊上前想去扶他,他卻一揮手,“走開!不用!我還沒老,挺得住!”
隻是拿了一條大毛巾,披在了後背,然後端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然後,他對孫長斯道:“小大伯,家法第二例,孫海洋!給我削!”
孫長斯點點頭,一言不發,來到了孫海洋的身後,舉起了百年家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