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再起相當於蛇蛻皮,是我生長發育的過程,簡單而言,你能可以理解為我的成長需要從此間汲取養分。”

“待到下一個輪回開始時,我能變得更為茁壯,而對眾生們來說,也能獲得一個更高的起始點。”

“輪回之後雖然是一個新世界,然而世界也能繼承上一個世界的底蘊。”

天之意誌望向蘇言,不疾不徐地開口給他講述了一個客觀的事情。

在它的眼裏,輪回再起其實就像生物在春秋時節儲備過冬糧,待到冬季來臨沒有食物時候,就吃那些儲備糧,吃飽喝足來年世界意誌能變得更強。

“輪回再起是不可缺的調節,就如同血肉世界裏的大道,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自主進入到我們說的輪回,它們口裏麵說的自潔。一旦缺乏輪回的機製,原始仙界會變得異常……嗯,怪異?”

“輪回雖然不可缺,但卻也存在其他的替代品。”

“隻要‘我’能吞噬其他世界意誌,從而獲得足夠的養分,維持世界生長,就能避免一次輪回再啟的時間。”

天之意誌簡單的說完兩點,抬手再度展開一幅畫卷,隻不過,投影畫麵裏麵內容很久遠,遠至人族初生的時代。

人族初步具備探索世界的能力,開始在當時仙界裏探索,逐漸的,人族因為發展侵害到其他生靈的生物和家園。

利益受到侵害的生靈,對當初的人族發起了瘋狂的報複,差點把探索隊所有人都留在那一座森林裏麵。

“世間沒有絕對的完美無缺,想獲得絕對無限的壽元,又不想付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就如同畫卷裏人族一樣,在探索世界之外的時候,也必然會遭到原住民的反撲。”

“他們對你們而言,絕非善類。”

“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在計劃開始之前,我建造無數的模型,也記錄了不同變量和數據下的對比,經過無數次比對之後所選出的最合理模型。”

天之意誌開口,向此間以及未來既得利益者代表之一詢問過,他們為何反抗自己之後,它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告知蘇言自己麵臨著的選擇。

輪回再起是不可阻擋的,輪回相當於世界意誌汲取養分生長的過程。

但這一個過程可以被替代,就是吞噬其他世界意誌,隻要能吞噬掉其他世界意誌,原始意誌就能在不經曆輪回再起這一過程繼續生長發育。

而想吞噬其他世界意誌,就必然激起對麵世界生靈們的激烈反抗。

那些生靈就如同畫卷裏原住民,自己家園遭到侵害後,必然會不顧一切狠狠地報複侵害自己家園的人族。

在這裏,天之意誌向蘇言表明了自己對於維度戰爭的態度。

戰爭並非兒戲之事,它在對原始世界生靈提出高要求,甚至大清洗,也隻是為了選擇出一組合格的不死巫戰士。

在它吞噬著其他世界意誌時候,不死巫們將進入對麵的世界,發動清洗。

簡單而言就是,對麵世界的生靈從上到下追溯至根源的一個不留,否則原始仙界在吞噬掉對麵世界後,被侵害利益的原住民必然會報複原始仙界生靈。

天之意誌直接從根源杜絕後患。

這是它對原始生靈的愛與仁慈,建造一個相對和諧的家園,給一些尚在弱小時期的生靈們生存。

天之意誌將話說完之後,解除了對於蘇言的禁言,說道:

“信任是建立在共識之上的,對我們懷抱著怨恨的生靈,是無法與我們達成任何共識與信任,哪怕擁有著那麽百分之幾的概率我也絕對不允許。”

“現在……”

“你可以對我進行議論,但如果無法從理念上說服我,亦或者用合理的數據使得我信服,就無需繼續開口了。”

天之意誌話至此,沒有繼續了,隻是示意蘇言可以開口說話了。

原始生靈的生靈們可能恨自己,然而天之意誌覺得自己沒有錯。

你們此刻理因恨我,但後世全部生靈都理當謝我。

“天意老爺……你目的達成了?”蘇言望向手裏軟綿綿的通幽神劍,沒有開口回應天之意誌的提問,似想到什麽一樣望向竹林前的天之意誌詢問道。

天之意誌輕輕點點頭,道:“我雖然擁有全能全知之力,但所謂的全知全能也隻是你們認知裏的全知全能……”

“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因此,一個選擇落到了我的麵前。”

“我需要根據你、無生帝、應龍以及一些生靈的回答來做出選擇。”

應龍代表著曾經和古老的存在,無生帝代表著人皇與中生代。

蘇言無異是新生代代表,他半生可能略有波折和坎坷,但毫無疑問,他應該是最為幸福與走的最為順的。

原本,最能代表創世之靈,和老古董們的天皇上帝……

因為精神狀態與髒話過多,天之意誌壓根沒有考慮過他來談話。

除了蘇言、無生帝、應龍,還有一些其他存在也來了,隻不過,他們都無法看到以及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天之意誌也就沒有向蘇言介紹他們。

因為應龍在外,蘇言在內破壞,天之意誌已經達成【輸】的目的。

所以,它特意把一些具有代表性生靈的精神體喚到自己麵前來。

聽取他們看待自己滅世的態度,同樣也把自己麵臨的選擇告知他們。

天之意誌決定聽取完他們的話,然後再從【輸】或【勝】裏麵做出選擇。

選擇【輸】,它就能從目前的受困境地裏麵脫身而出。

選擇【勝】……它依舊需要坐在大道之位上麵接受觀天之盜的折磨。

【勝】從來不是一個選擇,而是天之意誌一念之間的事實。

血肉意誌雖然非常強,但與目前已知輪回過八百餘次,吞噬過十數世界意誌的原始意誌來說還是弱了一些。

隻是天之意誌猶豫了,它在麵臨涉及自身選擇的時候也變得忐忑不安。

“……性本惡與猜疑鏈嗎?”

蘇言望向需要自己舉證,和拿出數據與可行性辯駁於它,證明它的滅世滅靈是落得下乘的天之意誌。

性本惡論……

這東西在蘇言的認知裏,應該與強者永生論屬於一類東西,是信仰,而並非是什麽需要辯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