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蘇言抬手格擋住刀劍砍殺,身周向外翻滾出一道三色水幕,將遠方仙舟炮口噴射出的捕網蓋入到汪洋大海裏。
蘇言腿部凝聚出白芒,一腳踢出化作白光重擊在圍剿的法則之眼上,將軍陣打出一個缺口,身形快速逃竄出去。
順利突圍的蘇言,才有空去思索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
法則之眼攻擊性為什麽那麽強?
天地法則乃至有巢氏,都是基於自然規律所演化出的具現,它們確實是無念無想無情之物,但也正因為如此,天地法則並不會在意外界輿論,隻會做順應著世間自然規律做認為無私的事情。
蘇言上一回因為打爆法則之眼,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已經被記錄在冊。
因此,麵對著蘇言渡劫的時候,天地法則自然需要全副武裝,以免蘇言繼續逆天而行把法則之眼們打爆。
“如此……”
蘇言麵色沉凝,抬手持握祭祀刀手臂一揚,祭祀刀頓時如**般,順著連接蘇言手臂的血管,融入到身體裏,滂湃至極的靈力與仙力灌注,一抹漆黑虛影呈現出螺旋形體,從蘇言後背長出。
“——孵化出來吧!”
漆黑虛影雙臂一抬,九尾一揚,黑盒出現在肢體前段,蘇言操控著紅玉簪劍道法一口氣孵化出十名孩兒,因此應對攻擊性拉滿的法則之眼。
接下來因為還需要渡劫,蘇言不太想在法則之眼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砰……”
手持神光環的六目雷光,從漆黑雌性身影雙掌間躍出,六目閃爍,身形旋轉著將神光環投擲向戰車方向扔過去。
隨著六目雷光出現,法則之眼們形態和神色肉眼可見騷亂起來。
六目雷光屬於術數之道具現化,雖然戰鬥時候不見得華麗,但它能短暫預判未來幾秒之內發生的事情,並且向敵人打出除煞滅邪雷法,單對單極其強。
上一回法則扔出的回旋鏢,極其微妙且殘忍的打在自己身上。
“轟隆隆——”
手持戰錘的六目雷光,臉色淡漠重錘擊打在戰車體表,雷光雷鳴震**,白雷蔓延瓦解掉法則之眼保護層,一柄長劍從神光環噴吐出,釘在法則之眼上。
六目雷光動作不停歇,擊潰一枚法則之眼之後,將目光投向其他的戰車。
九名從狐尾上孵化的孩兒們,在蘇言掌控之下,三三三出擊,三人結陣圍攻一輛法則之眼仙舟,它們雖然沒有六目雷光的攻擊性,但因為人數占優也可以和仙舟上法則之眼打的有來有回。
“現在輪到你們了……”
蘇言一揮手裏的紅玉簪劍,看向在場空閑的三名身披鎧甲的法則之眼,黑色陰影於虛空裏蔓延,一道道如深淵巨口般的間隙張開,內裏無窮無盡陰影手臂仿佛觸須般捕獲著外界的生物。
“!?”
三名披甲法則之眼一激靈,直接扔掉手裏麵的兵器,快速向無光層逃竄。
法則之眼位格特殊,但受限蘇言自身實力緣故,它們不比蘇言強多少,假若蘇言真的喪病起來,是能通過育化萬靈聖母道法,將它們打入輪回之道的。
利弊權衡之下,法則之眼遵循著最優選擇從戰場上麵逃離。
天空之上,無光層內部裂口緩緩張開接納逃回來的法則之眼。
黑白獨眼再度浮現於無光層裏,目光注視向霸淩法則之眼的蘇言。
依舊留在大地的六枚法則之眼,徹底放棄製服蘇言的念頭,依然能行動五枚法則之眼拋棄身上裝備,合力短暫逼退六目雷光,拽起落敗法則之眼逃了。
黑色雲層逐漸遮蔽無光層,與此同時蘇言心底裏響起一道聲音。
【檢查……蘇言已通檢。】
待到通告宣讀完畢之後,天地間重新恢複到祥和裏麵,但天空之上的無光層沒有就此消失,反而像是在蓄力般。
蘇言退出融合狀態,落在地麵上開始打坐恢複之前消耗的法力,緩緩地等待著獨屬於自己的天劫降臨於世。
……
“殘酷且美麗的道法……”
坐在白玉瓊台裏的西王母,緩緩側目看了一眼九天玄女,輕笑一聲道:
“咱們家的小狐狸真豔遇不斷,竟然在屋裏偷偷養著小雷光,良辰美景獨飲自醉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騎著小雷光在月亮注視下奔馳……”
六目雷光表現出的種種特性,很顯然就是超弱化的九天玄女。
法則之眼在檢查蘇言的時候,並不會刻意檢查渡劫者持有物,畢竟……天劫是對試煉者的考驗,又不是對那些持有物們進行考驗,各路仙器、靈寶在誕生時會有屬於自己的雷劫。
但因為西王母娘娘沉眠,東王公一枝獨秀的緣故,修真界誕生出了紅玉簪劍這麽一柄魘鎮教派的奇葩至寶,讓天地法則在上麵也栽了跟頭。
西王母在揶揄過九天玄女之後,側目看向身旁的東王公,道:“小狐狸如此辛苦的渡劫,曆經各路磨難,亦是世間小可憐……身為長輩,應該安慰吧?”
“我看不出哪裏可憐,隻看到他俊美異常不幹人事,霸淩法則之眼,欺天地規律於無物……”
東王公將目光從蘇言身上收回,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斜西王母娘娘一眼。
蘇言青年形體的容貌,饒是見多識廣的東王公,也不得不承認其之英俊。
在西王母沉眠之後,九尾狐本能向著更為俊美且討喜的方向進化著,而蘇言天生獲得二族氣運加持,自打出生以來就是最靚的崽,完全能靠著臉吃飯。
但蘇言有誌氣,他想討老婆,而並非入贅到誰家裏麵去。
其容貌之俊美,已經屬於具備著攻擊性和侵略性,易讓旁人感到焦慮,並且身上還獲得種種寶物加持,就連九尾狐看家本領都已經獲得,東王公實在沒有看出蘇言到底哪來屬於小可憐了。
更別提西王母娘娘所言的,此間疾苦極惡施加於身的小可憐。
你說此話的時候,沒有看到對麵白澤一腦門問號,土伯和混一臉頰上都已經冒出一腦門黑線來了嗎?
東王公忍不住腹誹娘娘言辭離譜。
“自然是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已背井離鄉獨自謀生。小狐狸在弱冠之年修為就已經達到半仙境,他不經曆種種磨難和痛苦,與道友打生打死,外加著幽冥地府的明裏暗裏迫害,怎會如此?”
“咱們家的小狐狸苦啊!”西王母緩緩地歎了一口氣,道:“其他狐狸在弱冠之年喜歡趴母親肚皮裏討吃的,小狐狸因其出生,可能連母乳都沒喝過。”
“因為娘娘我不在身旁,小狐狸甚至連童年都是不完整的,苦命娃啊!”
在顛倒黑白上麵,若說九尾狐們沒有遺傳到西王母,那就真的屬於純扯。
可能這就是天之刑的辯論天賦吧?
“你這麽一說,還怪可憐的……”顯化男女莫辨之形的東王公,開口說道。
“如此……就給他些長輩關愛吧?至於長勢如何,你可莫要在這裏狐言。”
東王公輕輕地抬手,搖搖向著小狐狸身上一指,為其開啟一回遁天倍情。
遁天倍情最直白解釋,就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生靈遁其一。
此乃大造化之法,但什麽造化可不在東王公的操控裏。
蘇言能悟何等寰宇、道法,可與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你可少來我這裏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