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時難別亦難,望回見。”
金鱗側目看月白被其母親,一名身高足兩米多高豐腴婦人拖走,又看著門前笑臉送客的蘇言,搖搖頭開口說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裏落星城,內部可能會出現職位上的調整,作為金鎮的本屆首席弟子之一,她必然會非常忙碌。
近期十幾年之內,大概率是沒有什麽出門遊曆的機會,故此,在離別的時候金鱗才會說告別難相見亦難的話。
“肯定會再見,到時候我請客。”蘇言滿臉笑容抬起手,向遠去金鱗告別。
“好!”
跟著師父離去的金鱗,側目輕輕點頭答應下一場對飲酒席的約定。
“你們在搞人族和妖族、宗門大小姐和山野貴公子戀愛嗎?”狐媽看著離去的金鱗姑娘,又看向自家的兒砸,沉吟半晌之後開口道:“這樣下去,你不怕夏禹的刁蠻郡主不樂意嗎?可小心一回得罪兩家的姑娘哦兒砸。”
“因愛生恨的娘們,非常凶殘的。”
“母親別胡說,金鱗兄弟全身心撲在修煉一道上。”蘇言看向母親開口吐槽起其的異想天開。
金鱗雖然沒有怎麽自我介紹過,不過因為月白老兄的緣故,蘇言也算是知道了一些和金鱗相關的往過事情。
她父親是金鎮上一屆話事人,且極其癡迷道法研究,推演出白雷之法,通過血脈傳承到金鱗的身上,其父在落星城裏麵擁有著極高聲望。
隻可惜……因為一場道法研究裏發生的意外,金鱗父親不幸身故,因其父親所能達到成就,金鱗自出生起就被宗門寄予厚望,所行所施皆為精英教育。
她必是金鎮首座的繼承人之一,在此目標達成之前,她不會考慮其他事。
因此,蘇言感覺狐媽好像是誤會什麽事情,自己和金鱗關係好,是因為共同經曆過魘鎮之徒追殺能互相信任。
雖然這樣的信任……有些兒戲,不過起碼在目前為止,因為不涉及利益或者立場之類問題,這份信任是可靠的。
“什麽嘛!我還以為兒砸能如此本事左右懷裏各抱一名美人,結果,空歡喜一場。”狐媽對兒子投去失望目光。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蘇言在萬妖城和北海龍族來回穿梭。
原本想著陪父母送完客之後,就回到桃花源裏找重明鳥的,但蘇言萬萬沒有想到,在送完夏禹城落河居的來此吃席的賓客之後,龍爸和狐媽就跑了,直接把自己扔在夏禹裏麵跑了。
看著桌麵上的書信,蘇言的腦門上麵冒出一連串黑線,吐槽道:“你們現在隻是補辦完酒席之後,現在還要把第二回的度蜜月給補上是吧?”
書信上麵也沒有說什麽,就狐媽簡單的說了一下,她和龍爸去度蜜月,蘇言現在修為也上來了,朋友也有了,事業也開始搞了,小狐狸現在應該學會自己獨立生活而不是黏著父母生活了。
“算了算了……這樣也好,免得白澤前輩找到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要應該怎麽給父親和母親解釋……”
蘇言將桌麵上的書信收好,推開如春園寢室裏的窗扇,看向已經漂浮在夏禹城半空之上的木質浮空城。
每逢夏禹的新年,夏禹城的上空必然會漂浮著一座祭祖所用的城池,在夏禹的祭祖結束後,便會舉辦名為禦前演武的盛大活動,意圖讓夏禹王朝列祖列宗在天之靈看到夏禹王朝的新血液。
祖宗們的在天之靈,在天上看,賭狗們在浮空城大戰夏禹禮部盤口。
看看是賭狗們下注快,還是禮部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小姐們,算盤打得快。
左手打勝負計算公式,右手一拳打出浮動賠率,和抽成盤口的必勝三式。
夏禹百姓看完禦前演武之後,便可以移步到浮空城下的客棧裏,看天上修士哭的撕心裂肺,或者口裏發著誓,然後直接從天上一頭栽下來的表演。
……哪有嬰兒天天哭,哪有賭狗天天輸?明年我絕對要把你們夏禹贏哭!
蘇言今年因為液務繁忙緣故,倒沒有參加禦前演武的大賽。
“醒了?快快來吃飯吧!”
蘇言剛從屋裏出來,便見到鮫人族母和幾名鮫人姑娘在樓下忙碌著。
現在是新年期間,勾欄裏姑娘們因為已經贖身緣故,籍貫恢複正常,在新年期間有權利向夏禹申請,與牢裏亦或者教坊司與其他勾欄裏家人團聚。
加之小姨目前還在萬妖城裏麵,如春園勾欄整體氛圍顯得較為冷清。
“大家早上好……”
蘇言坐到長桌上,看向其他鮫人姑娘們開口道早安。
先前的鮫人族大部隊們,都已經返回西海裏去了,但有一些鮫人姑娘和鮫人族母都選擇留在這裏,她們倒不是過來這裏用勺子刮蘇言的油膏的。
用鮫人族母的話來說,就是:“南霧丫頭的年紀小業務不熟悉,我們留這裏是指導她怎麽來**自己伴侶的,確保伴侶每一日都有不同的新鮮感。”
初聞此言的時候,蘇言的腦海裏頓時冒出某款處理器的調侃標語:
正所謂,一核有難,九核圍觀。
她們……除了在後麵推沒有做,其他事情全部都包攬下來,洗衣煮飯和付款讓如春園關門歇業,這一切一切都隻是為了讓蘇言和鮫南霧,能獲得更多空閑時間相處,相處時間久了,自然鮫南霧承受的也就多了,生育率也上來了。
鮫人族母雖然知道,神獸族群在蘇言這麽一個時間段,必然生不了的,不過也樂的陪著孩兒們胡鬧,讓蘇言能獲得賓至如歸般的最高級體驗感。
順帶著能刷一刷蘇言的好感度,並且隨時都歡迎蘇言冬天過來玩。
蘇言在家裏吃過早飯,便出門,準備找朋友們在新年街道上逛一逛。
周幽和文俊童……找不了,前者遭到皇族套路上浮空城打黑賽,後者則深陷鎮魔司的青訓營裏服役,新年期間僅僅隻有兩天假期能出來。
因此,蘇言直接往無息郡主、風詩琦和鸞鳴縣主家裏跑去。
但當蘇言跑無息郡主家裏時候,忽然間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就是平日裏自己和無息郡主,打著滾玩鬧的大廳裏,坐著郡主的爺爺,以及自己不認識的一男一女,男性修士麵容和三王爺有幾分相似,而女性修士櫻唇簡直和無息郡主的一模一樣。
見此情形,蘇言的心底裏,頓時咯噔一下麵露尷尬之色。
小狐狸形體的蘇言,退出大廳,顯化出自己人形體模樣,連忙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拿出一些水果和禮物,人模人樣的重新進一次門,看向眾人開口道:
“晚輩有蘇氏蘇言,見過王爺、世子和世子妃……”
蘇言目前已經認祖歸宗,在自稱時候的姓名之前,還需要再添一詞綴,至於自稱有蘇氏還是北海龍族,看需求。
反正因為龍爸幹涉和影響,蘇言名字登記在有蘇氏的族譜之後,就馬不停蹄跑到黑龍族地族譜上,再登記一回。
“你來的正好……”
夏三爺麵露笑意看著蘇言道:“我們剛剛還在討論著你,想不到,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快快過來,坐這裏。”
“討論著我?”
蘇言把禮物交給一旁侍從,麵露困惑的坐到長椅的下方,左手邊位置上。
同樣坐在長椅一端,疑似為無息郡主父親的男性,滿臉惆悵開口道:
“剛才討論的事情,也確實與你存在一定程度的關係,但大體上,我們目前還是在說著靈兒的事情。”
郡主父親口裏的靈兒,即是說的無息郡主名字:夏靈歡,並沒有稱封號。
“往日公務繁忙一直在外,近日回到皇城之後才發現,事情要遭了……”無息郡主父親麵露無奈道:“靈兒經過那麽長的時間準備,翅膀都已經硬了,再過一段時間感覺可能會跑路。”
“我們便在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勸說靈兒放棄出逃的打算……”
“父親剛剛向我們推薦了你,說靈兒近期特別喜歡與你玩,甚至把你給封為自己教派的左護法,我們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用你來綁住靈兒呢?”
“換以往倒是無所謂,畢竟……修真界之大沒有地界是我們夏禹去不了,不過最近修真界有一些不太平,有一些天人勢力開始壞規矩,四處吞並勢力。”
修真界局勢是平衡的,領袖級的天人吃不下的地盤,才輪得到其他天人勢力們去吃或者是附庸於領袖級天人。
他們的存在,都是獲得默許的。
但自從流雲道人的出現,喊了一嗓子之後,那些天人便察覺到了什麽,開始吞並勢力邊緣的弱勢的勢力,靠著吞並和吞噬的手段來增強自身的底蘊。
這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無生帝她們並不會理會這些事情,大家都是想麵對風險的時候,增加一些手段罷了,隻要不損害到領袖們的既得利益,她們不會對此做出什麽發言的。
修真界勢力正在互相吞噬,原本應該和夏禹王朝沒有關係的,畢竟……足以稱為領袖的天人,凶殘和強橫,在天人圈子裏麵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她們不單隻自身強悍無比,各大勢力之間甚至都組成聯盟。
沒有生靈想招惹到那些龐然大物。
修真界勢力正在重新洗牌,偏偏無息郡主已經積蓄到足夠力量,現在說自立門戶的話,就必然會卷入到這一場席卷修真界眾生的大洗牌裏麵去。
如此,如何讓郡主父親不頭疼,他們平日因為公務繁忙疏忽女兒,但不代表著當爹媽不關心女兒,郡主父親可不想女兒卷入到亂世紛爭裏麵。
“靈兒如此善良和年幼,假若是卷入到修真界紛爭,都不知道會被那些喪盡天良的歹徒們騙多少回……”郡主父親說著歎息一聲,道:“所以,我們剛剛在討論著,給靈兒定一門親事,能不能讓她暫且收斂叛逆的心性,待到修真界局勢穩定下來再談自立門戶之事。”
“父親剛剛便向我們舉薦你。說起來也算得上門當戶對,而且,靈兒也喜歡和你湊一塊玩鬧,還把你收下來當自己教派的左護法,對你應該很信任。”
“如何,若蘇公子同意,幫我們勸說靈兒暫時安定下來,我們就……”
“呔!大清早發什麽酒瘋!”
就在郡主父親捂臉訴說著,自己擔心和無奈之情的時候,在梳妝樓裏的郡主接到侍女通報,得知蘇言到來消息。
無息郡主一愣,想到在屋裏麵的家人們和蘇言相見,自己父親,極其有可能把蘇言給當無禮之徒掃地出門,就急急忙忙的從梳妝樓裏麵跑出來。
結果,一到門前,就聽到自家小老頭在滿口胡言亂語,無息郡主大驚,連忙跳出,嗬斥還沒有喝酒醉的小老頭。
“你們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瞎操心不該操心的事情!”
見到無息郡主破門而入,震怒,郡主父親的臉頰上,頓時露出了無奈,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現在修真界局勢動**不安,你現在出去必然會吃大虧的,反正,建業成家是人生必經的旅途,我們就想著,現在修真界局勢不好的情況下,倒不如先把成家的事情給辦了,拖一拖時間,日後待到局勢穩定再說立業之事。”
“胡扯!”
郡主和父親開始辯論起來。
而一旁的蘇言,滿臉目瞪口呆的看著郡主父親,小腦袋微微一歪,給三王爺打出一個問號來。
郡主……善良質樸和善,在家裏時候都沒有過殺生,年紀幼小見不得血?
老頭,您老人家確信,這些用於形容大家閨秀的詞語,形容郡主合適嗎?
怎麽和我見過的郡主不一樣呢?乾宮裏麵的土著們……哭的好大聲啊!
三王爺似見到蘇言的驚奇之色,笑了笑傳音道:“嘛……少女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不也很正常嗎?靈兒父母平日一直在忙著策反和吞並事情,為了夏禹王朝創造新的盈利環境,一年到頭也就新年時候有空回家和靈兒團聚。”
“你會和你父母說,自己今日殺多少不從者,亦或者做了多少惡事嗎?顯然這些都不可能對父母說的嘛!”
“我不單隻不說,誰敢說,我就直接明著來的找你麻煩!”
在無息郡主父母心裏,郡主可並不是在踏青時候攻城略地,精通刑訊和道法研究與雄心勃勃的無息郡主,而是略微有一些小叛逆,不願吃祖輩餘蔭想依靠自己努力吃飯的夏禹大小姐。
“懂了……”
蘇言極其認同的點點頭,像他也從來不會和狐媽和龍爸他們說,自己在外界和誰家魘鎮之徒幹架,又幹掉誰家魘鎮之徒和刨了誰的墳。
這些事情怎麽可能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說出來隻是徒讓人擔心的。
“胡鬧!看把我朋友都尬住了……”
和父母辯論完的無息郡主,抬手指向一旁和三王爺傳音吐槽,低下頭,好似思考般的蘇言,駁斥父母荒唐之說。
“誰家好人逮到個人,就問你要妻子不要的?我和小狐狸現在都尷尬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