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之前,明明就已經恢複三尾狐形體的,為什麽變回了人形啊!”
被綁束住雙臂掛在木棒上蘇言,得知自己即將作為祭品之後,臉頰上麵頓時露出驚恐之色,開始瘋狂掙紮起來。
蘇言捏住紅繩轉過身,也顧不得自己現在沒有衣服不雅,雙腳猛的踹在木樁上麵想要借力掙脫紅繩的束縛。
但當蘇言雙腳踹上去的時候,並沒有如預料般扯斷紅繩,反而腳跺麻了。
“沒有用的,我們體內的法力和肉身力量都已經遭到壓製,從某種程度而言甚至還不如一介凡人來的有勁。”
赤地山神滿臉悠哉之色,開口給蘇言解釋起紅繩的作用,該做的努力,赤地山神在蘇言醒來之前就應該做過了。
現在屬於實在沒有辦法就躺平了。
“肅靜。”
蘇言和赤地山神的談話,引起了玄同聖母的側目。玄同聖母的注意力從正在布置的祭祀場上麵挪開,看向掛在十二點和三點方位上的兩人開口吩咐道:
“現在還沒有到你們上場,你們暫且安靜等待一會兒。”
“安靜個鬼!刀都架我脖頸上了!”
見到女人風輕雲淡的態度,任由蘇言的涵養再好都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有本事放我下來單挑啊!趁我昏迷不醒期間孩童褲子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解開我身上禁製,我們來單挑!”
“嗯……”
玄同聖母輕輕應聲,重新回過頭看向正在布置的祭祀場,開口說道:“你們可能感覺到生氣,但……沒必要,在你們印象裏身為祭品是會死亡、疼痛。”
“可你們不單隻是祭品,更是我創造的平等世界裏的第一批居民,你們未來能生活在一個全新、幸福的世界。”
“沒有必要生氣、害怕、驚恐……你們不會死在這,更不會感覺到黑暗。”
蘇言無法理解玄同聖母的話,但本能的感覺到一股惡寒襲上心頭。
濃厚到極致的惡意,從素衣女人身上散發出來,壓迫到蘇言無法呼吸,玄同聖母所創造的平等世界,其實從她道號上麵就能看出來是怎麽樣的世界。
想要完全的公平和平等,完全不可能或者說是不現實的,但對玄同聖母而言並非是妄想,萬物玄同,相望於道!
隻要把修真界吞噬掉,讓萬事與萬物都融到自己體內,億億萬生靈,以玄同聖母為載體混為一體,成為一個能永生永存且不死不滅的存在,不就徹底創造出一個公平、公正、善意的世界咯?
誰還刻意的對自己不好呢?
……
……
與此同時,遠在東部州萬妖城裏剛剛結束一日工作的黑夜之主,端坐在學宮辦公室前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文檔,全部整理好歸類放到書架上。
長三米、高度大概兩米三的書架仿佛塞不滿的黑洞般,無論黑夜之主往裏麵塞入多少文檔都能全部收納下來。
處理完公務之後,黑夜之主抬手按在虛空上麵輕輕一推開啟一扇門扉,準備前往蘇言身旁,拉上他一同到自己靈泉池裏麵泡一會澡,再習練一下手藝。
但!
黑夜之主的手掌一推出,本應該浮現於虛空之上的空間間隙,卻好似被什麽東西堵塞住一樣,把黑夜之主手臂直接從虛空之上彈了開來。
“蘇言正處於寰宇空間裏麵?”
黑夜之主看著被彈回來的手掌,臉頰上的表情出現輕微異動,一抹紅色血月從黑夜之主身後升起,無邊血色的世界與深藍色颶風海洋世界對撞,完全不同的寰宇世界以一人一半的區域劃分。
天人境界的修士,在爭鬥的時候已經不單隻是道法神通上的較量,更是神通之上所演化出的規則小世界對抗。
兩名天人在寰宇戰鬥,隨著各自狀態不同寰宇世界大小也會發生變化。
寰宇空間最先消失的天人,則會徹底死無葬身之地。
黑夜之主張開自己的寰宇,自己對接上籠罩著蘇言的寰宇空間。
在深藍色的颶風寰宇裏,有一名白色長發垂落到海麵上,身形削瘦男人手臂依靠著小茶桌上自斟自飲。
“要來喝上一杯嗎?西海的美酒。”
西海龍王緩緩地回過頭去,看向站在血月空間裏的黑夜之主,舉起手裏酒杯向突如其來造訪客人發出了邀請。
“你的寰宇擋住了我的去路。”
黑夜之主並沒有多言興趣,隻是簡潔告知西海龍王自己出現於此的緣由。
“那……我暫且說一聲抱歉了,我需要占用這裏一會兒,如果不急的話,待會兒再來吧!”
西海龍王將目光轉回前麵,自斟自飲的看著身前浮現出來的光幕畫麵。
龍王麵前的光幕上麵,正播放著赤地沙漠地宮裏的畫麵,此刻已經放到蘇言正在破口大罵玄同聖母的時候。
“蘇言?”
雖然隔著寰宇世界,但黑夜之主依舊透過西海龍王傾斜著的肩頭,看到光幕上麵正在播放著的畫麵,畫麵上,蘇言不著片縷被人吊起來晃來晃去,連自己的搖鈴木全貌都暴露了。
處於西海龍王身後的血月空間,方位忽然間發生轉變,黑夜之主的身影出現在西海龍王左邊看向光幕問道:
“上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也認識嗎?”西海龍王臉頰上略微露出詫異之色,看向黑夜之主問道。
西海龍王與黑夜之主不熟,但在相隔十年舉辦一次的天人宴上,二者都已經打了幾百回招呼了,西海龍王對於黑夜之主也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知道黑夜之主喪夫喪子後,性格比較自閉對外人完全不信任,一提及到禦獸門以及禦獸門相關的事情會暴怒……
因此,西海龍王見到黑夜之主,好似認識敖任鱗的小崽之後,就感覺到輕微的驚奇,這位自閉老嫗竟然會交友?
“嗯……”
黑夜之主點著頭回應西海龍王,目光斜視看向西海龍王,讓他來解釋下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言昨日還坐在船上,夜晚躺在木板上麵睡覺,抱著自己的大腿,睡夢迷糊之後呢喃好軟的枕頭,坐船暈頭……
今日一轉眼之間,蘇言怎麽就被扒光衣服架到祭祀台上麵去了?
“沒什麽事情,就隻我想要看到魘鎮之徒從狂喜變為歇斯底裏,然後被某頭孤寡老龍活生生的打死而已……”
西海龍王看著玄同聖母,臉頰上逐漸露出一抹笑容:
“玄同萬靈聖母……可真是意外膽大而又膽小,讓我在這裏等那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