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遭到能量壁障反噬的蘇言,落地之後身形略微停頓,壓下體內震**不息靈力之後看向能量壁障裏的小姨,說道:
“小姨你們稍等我一下,待會兒肯定能把救兵給搬回來的!”
蘇言重新顯化出人形模樣,一把握住紅玉簪劍的劍鞘,轉身迎著破碎的穹頂上麵傾斜而下的海水,徑直的往近海城的城主府旁的傳送廣場禦劍而行。
“我是真的羨慕啊……”
望著離去的蘇言,處於虛弱狀態裏麵的虎憐,臉頰上麵露出豔羨之色,看向身旁的鮫南霧開口說道:
“九尾狐睚眥血脈……你們下午在浴池裏麵一定過得十分愉快吧?”
“哎?”
鮫南霧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虎憐在感慨一些什麽事情。
畢竟……她覺得,自己隻是在與蘇言實踐書本上麵的內容,她剛才隻是驚奇於蘇言竟然擁有九尾狐的血脈,並沒有像虎憐般想到一些更為深遠的事情。
“所以說,我就說爹靠譜!”虎力滿臉自豪的對老母說著,搞到自己真的好似蘇言親生的一樣。
位於側廳裏的小姨一行人,目送蘇言離去之後並沒有繼續做任何事情,因為削磨法力大陣存在著的緣故,除了蘇言依靠不講理的秘法,配合著龍族的天賦神通強開開出一扇門扉來。
目前削磨陣裏的地仙,基本上都癱瘓在地無力掙紮,而能夠蹦躂起來的修士也沒有強行開門的能力。
近海城的城主老饕,也倒在地上隱藏在黑袍之下,肩頭上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蘇言離去的方向。
“……九尾狐的血脈啊?”
鮫人族父跌落在地上,背靠老饕剛才手裏掉落的食物上,看著蘇言離去身影滿臉感歎之色:“真為孩兒自豪,竟然能把九尾狐的種拐到家裏來。”
“有無福消受都兩說,還是想想有沒有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不能單純指望蘇言搬救兵回來,你也並非不知道傳送陣操作多麽的反直覺……”鮫人族母歎了一口氣說道。
傳送陣操作並不複雜,隻要投入足夠的靈石便能啟動。
但真正繁瑣的在於,需要用手動方式輸入空間跳躍的精準坐標,而測量坐標需要專門到器宗裏進行深造學習。
超大型傳送陣的製造工藝,目前隻有少數大勢力掌握著,而器宗是唯一出售搭建傳送陣商品的勢力。但器宗在出售傳送陣的時候,刻意把一些原本能簡化的操控進行複雜化處理,意圖賺取商品之外的額外培訓費和售後費用。
……
……
“鏘——”
劍刃碰撞斷裂的聲響,在即將要覆滅的近海城街道上響起。
蘇言手持紅玉簪劍,一劍揮出,直接把來襲的魘鎮之徒與傀儡削為兩半。
“南部州的魘鎮之徒……”
正在前往城主府的蘇言,看著被自己誅殺於街道上的魘鎮之徒屍首,從口裏緩緩地吐出麵前一夥人來曆。
東、西、南、北、中,五大洲的魘鎮教派蘇言都有所接觸,但南部州的魘鎮教派蘇言並沒有直接接觸過,屬於當初在花卉城當縣令的期間,間接性的接觸過南部州魘鎮教派的那些家夥。
南部州魔道盛行,都屬於惡人,或者完全放飛自我的性情中人,因此,魔修閑來無事就喜歡抄魘鎮之徒的家,上演一場場血淋淋的滅門黑吃黑。
南部州魘鎮教派,為了防止遭到魔門教徒們養豬一樣屠殺自己,基本以化整為零方式形成一個個小團體,當初蘇言接觸到的永生教派,就是製造出來嫁衣傀儡的邪教,他們就是南部州魘鎮教派道統裏的一個小分支。
南部州魘鎮教派道道統繁雜,但魘鎮咒法基本與生命力有關,他們能把奪取到的術法神通製作為器具,自用亦或者放置於用修士煉製的活體靈偶上麵。
“這裏的情況越來越亂了……”
蘇言掃了他們一眼,沒有深究,南部州的家夥跑來這裏幹什麽,現在近海城淪陷在即,容不得蘇言站在原地去思索南部州和西部州魘鎮教派聯合緣由。
蘇言沒有繼續禦劍而行,剛才在城池裏麵禦劍的時候,就是讓隱藏在城裏麵魘鎮之徒們一火炮給打下來的。
若非紅玉簪劍抵禦住襲擊,完全沒有防禦全速趕路的蘇言必然要負傷。
城池裏並不安全,繼續在城池裏禦劍而行顯然不是一個什麽好主意。
“見到了!”
蘇言翻屋頂上麵狂奔二裏直線,終於見到坐落於中央的城主府,以及城主府旁邊的傳送廣場,這裏真的就如同小姨猜測的一樣,並沒有任何的陣法,操控傳送陣的修士們也還活著。
隻不過,他們好像在跑向傳送陣時候踩到什麽陷阱般,半身陷到地裏,雙臂讓湛藍色的靈力化作的楔子,死死釘在地麵上身形無法動彈。
“喂,你們……”
蘇言從屋頂跳到廣場地上,看向神情恍惚的工作人員,準備上前施救。
但蘇言手臂剛一伸出,白皙肌膚上麵猛的浮現出一層雞皮疙瘩。
一股強烈的殺意從城主府蔓延,生死攸關的危機感襲上心頭,蘇言完全顧不得被楔子釘在地麵上的修士,直接轉身連爬帶滾的撞碎一堵牆,藏民居裏。
“轟隆隆——”
猩紅色光柱從城主府裏噴吐出,蘇言麵前的廣場瞬間湮滅,猩紅色光柱威力不減貫穿近海城,在護城大陣上麵開出直徑四十與米的圓形大洞,洶湧的海水從新開出洞口瘋狂湧入,並且伴隨海底高壓把洞口撐得越來越大。
蘇言滿臉震驚的看著麵前廣場,原本矗立於此的傳送陣,以及昏迷不醒修士全部都在猩紅色光柱裏被淹沒掉,徒留散發著腐爛臭味的溝壑在蘇言麵前。
“死!”
身披黑袍的老饕從城主府閃出,手裏拎著一根金屬圓柱體,瞬息間他就移動到蘇言藏身的民居前麵,對準蘇言腦袋全力當頭一棒直接用力揮打下去。
重達幾十萬斤的金屬棒,裹挾著石破天驚力道揮打而下,以金屬棒的觸及點為中心轟然爆發一股氣浪,方圓兩公裏內的建築物瞬間破碎,地麵下沉,數之不盡的破碎建築殘骸滿天飛散,如箭矢飛射般把波及範圍擴大兩倍有餘。
一棒揮落重擊,宛如隕石撞擊般。
“什麽歪門邪道?”
老饕滿臉詫異的挪開鐵棒,看向自己全力一棒打下,卻毫發無傷站立於滾燙地麵上的金丹期修士蘇言。
蘇言也滿臉詫異之色,看著手裏散發出翠綠色光華的紅玉簪劍。
紅玉簪劍此刻仿佛嗑藥般,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之中,巨量……不,用不可計量為形容單位的龐大靈力,瘋狂湧出在蘇言麵前形成一層無形之盾,幫蘇言抵擋住老饕的全力一擊。
而且,翠綠色靈力以紅玉簪劍為中轉站傳輸給蘇言,強化著他的體質。
久違的大狐狸靈力灌注,讓紅玉簪劍亢奮到無以複加,仿佛重新回到與無生帝並肩作戰斬殺上古異獸的時期。
“老饕!”
蘇言看了一眼手裏顫抖的簪劍,心底裏暗暗感歎一句,這劍雖色胚,但威力真的無愧於夏禹國寶之一,竟然連地仙境界的修士全力一擊都能頂得住。
“不是……”
見到蘇言非但沒有死,反而還有氣力向自己發出怒吼,全身籠罩在黑袍裏麵的老饕語調平緩的開口道:
“並非我主導的陰謀,我也並非有意傷害你的……我甚至都不想管這一攤子的魂飛魄散的事情,若你乖乖的在削磨奴役之陣裏待著,不要想逃跑,到時候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
“但非常可惜……你逃了出來,還試圖通過傳送陣逃跑告密,我不得不從暗處出來阻止你。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必須要殺掉來保守秘密。”
看著麵前老同學領養的小狐狸,老饕麵露惋惜之色,語調也像與後輩在交談一樣的告知蘇言,自己要殺他理由。
老饕欲要摧毀傳送陣,以此杜絕修士可能告密的後患。
這件事情老饕並不想參和,但是因為玄同萬靈聖母的吩咐,老饕不得不服從自己母親的命令,設下圍困之局,抽取地仙們的法力用作於能源,以及把傳送陣摧毀阻止龍族們知情。
老饕為了隱藏自己的存在,從來沒有暴露自己的存在,就連摧毀近海城傳送陣,也是暗暗破壞珊瑚礁支柱準備驅使自然的力量毀滅傳送陣。
一切也都隻是為了抽身,然而,蘇言意外之舉破壞了老饕謀劃,讓他不得不從暗地裏跳出來,阻攔住準備啟動傳送陣逃離近海城去告密的蘇言。
“抱歉了狐狸……”
老饕再度高舉金屬棒,但他沒有施展靈力擔心有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單純的隻是用肉身力量拎起鐵棒,掄圓揮打向處於深坑裏麵的蘇言:
“待到你死了後,我會找一個代替品送給老同學,讓她不要太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