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主無奈輕歎一聲,體內的本能因子正在催促著她,修真界的環境正在變得惡劣起來,若再不努力延續出自己血脈便可能導致血脈的斷代。

真正畏懼死亡的,並非黑夜之主主觀意識而是生物的本能。

尋常生靈無法感知到本能,也不可能聽得到體內微觀層麵上的細微動靜。

“囉嗦!”

黑夜之主哼了一聲,壓下體內正瘋狂叫囂小狐狸年輕火氣旺盛,祛濕治宮寒的靡靡之音,重新撿起床榻上麵的皮尺給蘇言測量起身材的尺碼。

測量完畢之後,黑夜之主並沒有如同往常般等待到後半夜,而是直接從蘇言的床榻鑽到空間間隙裏麵去,留下床榻上麵呼呼大睡的蘇言和鮫南霧。

……

翌日清晨時分,蘇言緩緩地睜開自己眼睛目光呆滯看著蚊帳,心髒速度完全不同於往常緩慢而又有力,而是以非常急促的速度瘋狂跳動著,仿佛缺氧過後獲得喘息機會,大口的喘息一樣。

蘇言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原本在樹林裏與神仙姐姐一同躺草坪睡午覺。

但一股夜幕從身後襲來,一把將自己拖拽到白色的空間裏,一名看不清容貌和身段的純黑女性之影,一口咬住自己的脖頸雙手摟在自己的身前,左手放在狐狸的胸膛上,右手捏住自己尾巴。

夢裏蘇言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隨後身段玲瓏有致的純黑之影,鬆口咬住自己脖頸的嘴巴,仿佛潮水般自行退去不見蹤影,蘇言也從噩夢裏麵驚醒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春夢。

蘇言睜開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擺脫心悸的感覺,從床榻坐起身,看向身旁摟著枕頭呼呼睡的鮫南霧。

“……以後還是少上生理課,我到底夢到一個什麽玩意。”蘇言瞄一眼褲襠之後,才心有餘悸開口吐槽起自己昨晚夢裏的遭遇。

蘇言雖然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但以前也曾經聽朋友描述過什麽滋味的。

據說非常愉快自在,有一股非同尋常的真實感在裏麵,朋友所說提及的真實感覺蘇言也算體驗到,但純黑星光之影形體之龐大,蘇言甚至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巨物恐懼感。

實在太龐大、太真實了,而且連麵容都沒有,若非她的女性身段明顯,蘇言甚至都無法判斷出它是男是女。

這春夢素材就不對路,直接成了蘇言的噩夢把他嚇的夠嗆。

蘇言從床榻上起身,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嘀咕著道:“以後還是多看看現實妖族大姐姐,少看神怪誌異書,做春夢的素材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蘇言簡單的拉伸過身形之後,從人族形體變回小狐狸形體,四足著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形,讓毛發變得蓬鬆也抖出毛皮內裏隱約可聞的護體異香來。

“小姨!早飯想吃什麽?”

蘇言從寢室裏麵走出,溜溜達達跑到四樓上麵,想去小姨的寢室裏,給小姨道一個早安,但小姨早已經從寢室裏麵出來結束修煉狀態,坐在茶桌前麵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敲打著小算盤,正計算著什麽東西。

“隨便吃點就行……”

小姨見到蘇言溜達著過來,麵露笑意的把桌麵上贖回來的賣身契收好,看向蘇言調笑著道:“昨夜支吾半晚,小姨中午帶你去好好補一補身子。”

“支吾半夜?沒有啊!”

蘇言聽出小姨的調侃之意,腦袋上麵冒出來一個問號。

昨夜自己和南霧姐,躺在床榻上討論著生理健康知識,迷迷糊糊便陷入夢鄉一覺睡到大清早來了,哪來的支吾?

“沒有嗎?”

小姨略顯疑惑的看向蘇言,隨後古怪說道:“你該不會還沒長……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討論那些事情了,南霧那丫頭還沒有睡醒嗎?就準備要出發了!”

“嗯?!”

蘇言麵露疑惑道:“那麽快?我今天還想去看看香口膠店鋪,然後再去太醫署拜訪一下醫仙子呢!”

夏禹城有一家香口膠店鋪,那是蘇言在花卉地區時候,拜托小姨幫忙在夏禹城裏開設的,往日生意都還錯,但蘇言並沒有親眼看過,本來今日他是想看看香口膠店鋪,再去皇城拜訪醫仙子。

“咱們……早去晚去都是去,免得夜長夢多還是早點啟程好,我可不想和大姨打一個照麵後,身上多幾枚蟲蛋……”

小姨滿臉無奈的開口道:“咱們驕蟲一族出名隻管生不管養,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上掛上好幾隻嘰嘰喳喳,一直問東問西還經常搞破壞的驕蟲寶寶吧?”

“我可事先聲明,驕蟲寶寶超級喜歡吐口水的……”

驕蟲擁有發達的毒腺,甚至連同體表蟄毛也擁有灼魂蝕骨的毒素。

驕蟲寶寶並不能很好控製毒腺,經常出現無意識噴毒液的情況,一旦讓毒液噴吐到普通人身上,一秒直接去世。

不到金丹期修為的修士,也是扛不住驕蟲寶寶們的毒液的。

一想到要照顧那些小勾魂使者,小姨簡直就是頭皮發麻夜不能寐,隻想快點跑路不要與大姨碰麵,生怕她把小表弟們寄存到自己這裏一段時間。

“吐口水……”

蘇言細細思索一番,腦門上猛的冒出一個感歎號來,麵露驚色說道:

“驕蟲……不是全身蘊含劇毒嗎?”

顯化出本體驕蟲全身都是劇毒,普通修士觸之能去小半條命,小姨先前顯露本體給蘇言看過一回,但小姨現在依舊處於蛻皮的狀態,體表並無蟄毛,所以才能讓蘇言看到他的本體。

但其他驕蟲可不一定,驕蟲蛻皮沒有規律可言,蛻皮頻率隻與修為掛鉤。

“不是一兩隻,可能是三五隻,也有可能是更多……”

小姨說著打了一個寒顫,她離家時候把全部蟲蛋都扔了大姨,現在距離離家時間過去好幾十年,天知道大姨手裏麵到底掌握著多少隻驕蟲寶寶。

“總之……咱們姨甥兩惹不起的,沒有什麽事情咱們去避避風頭,才女我已經托付給花玉照顧一段時間了。”

“現在急就等花玉過來接人了……”

小姨說著,還從茶桌上拿出一卷昨夜提前寫好的東家有喜,外出吃席的紅紙請假條亮給蘇言看。

“那我現在去叫南霧姐……”蘇言轉身向寢室裏走回去,喚醒鮫南霧,給南霧姐簡單說明現在的情況。

從小姨焦慮不安神色來看,蘇言真的能看到害怕兩個字。

顯然,之前給族裏麵長輩帶娃,直接把小姨給整出心理陰影來了。

整到現在聽不得驕蟲寶寶一詞。

“回家?哦哦哦……”

剛睡醒的鮫南霧有點懵,楞楞的點頭往窗台邊走過去,差點跳到河裏去。

夏禹城的河道並非自然河道,是夏禹帝立國之後人工開鑿的地下水道,填補了夏禹沒有軍事港口的空缺。

鮫南霧回家就走的地下水道,從人工河道前往大陸地下水係,乘坐特殊船隻往西麵行駛幾日時間就能見到大海。

因此,沉眠之咒未完全散去,還處於蒙圈狀態的鮫南霧,聽到蘇言說要回家的時候就直接往窗台走過去,準備直接跳到河裏顯化出鮫人真身遊河底去。

“南霧姐你想幹什麽?”

見到鮫南霧準備跳河道裏,蘇言連忙抱住鮫南霧腰肢,把她往回拉著:

“出發也不用那麽急啊!先去吃一個早飯再出門啊!小姨都還沒有完全安排好如春園裏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