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馮曉棠高歌歡呼,拿著手機外放DJ音樂,搖頭晃腦的,差點沒把這車當夜店了。

司機時不時的從後視鏡裏瞟一眼,無聲歎息,又繼續專心開車。

陸西玦臉色差到極致。

馮曉棠時不時摸摸座椅,“喲嗬”一聲,“這車得值不少錢吧?還真不賴!帝都就是帝都,跟咱們那兒,完全不同!”

陸西玦腦袋靠著窗戶,揉著太陽穴。

這女人真讓她煩透了。

“陸西玦,我說你也真夠裝的,在烈家待的日子,舒坦吧?是不是得了人家不少好處啊?”

馮曉棠貪婪的摸著車門,雙眸露出不符合年紀的市儈和庸俗。

“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大小姐的派頭,也不知是誰,半年前窮的連飯都吃不上呢……”

陸西玦指甲陷入掌心,笑意森然。

“你說的沒錯。”

她轉頭,直勾勾看向馮曉棠。

“半年前我是窮的連飯都吃不上,不過,要不是我爸,你可能一輩子都穿不上五百塊一件的吊帶,也永遠不可能和烈家有任何牽扯。”

這很光榮麽?

她笑容越加冷了,語氣拔高了幾度。

“你用的吃的穿的,每一分錢,都是你那後媽從我嘴巴裏摳出來的遺產!你還得意了?還驕傲了?要不要我登報買記者,給你宣揚一下?!”

一字一句,如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扇的馮曉棠啞口無言!

況且,烈家的司機還在場。

馮曉棠咬牙切齒,“你!”

手揚起來,就想往下扇,陸西玦一把擋住她的手,黑眸清冷的如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你不要臉,我還要。”

眼神如刺刀,淬著毒,醞釀著恨,要將她給碎屍萬段!

馮曉棠嚇的一縮手,“嘁”了聲,低聲嘟囔,“賤人!”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陸西玦聽見。

陸西玦眉梢一沉,幽深的眸,如刀尖扼製人喉。

*

“丫頭回來了?”

一到大院,老太太就迎了出來,將陸西玦全身上下看了個遍,“丫頭,那些人沒為難你欺負你吧?”

雖然帶著司機去,但老太太依舊是不太放心。

陸西玦笑意淡然,“我沒事,奶奶,您進屋歇著,這正中午的,太陽毒,你曬久了受不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應著,“還是我們丫頭好,凡事兒都想著我,你走了,若水還給我打電話了,說過段日子就可以回來了。”

烈若水是烈家的二小姐,陸西玦看過照片,卻也沒見過真人。

聽老太太這麽一說,她也隻應著。

馮曉棠從一進門到現在,也沒人搭理,穿的這身“非主流”也夠讓人生厭的。

她倒也不害臊,學著陸西玦,上前笑嘻嘻叫了聲:“奶奶,您好!”

態度是乖巧,隻是這身衣服……

老太太瞟了她一眼,臉上笑意滯留,隻是敷衍點頭。

“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們家老爺子是個傳統的人,受不了女孩子穿成不三不四的樣子。”

這話,實在讓馮曉棠覺得難堪。

沒想到,老太太說話,一點情麵都不留。

不等她反駁,就聽老太太吩咐:“張嬸,把馮小姐帶到客房,以前若水的衣服還有,給她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