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剛才看李嬸的遺體,已經這麽多天了,脖子上卻還留著淤痕,而且像切口式,從下往上。”

之前因為太慌亂,太恐懼。

她都沒有好好看過李嬸的屍體。

可是今天一看,她又覺得不對。

“恩?”

男人挑眉,“有什麽問題?”

陸西玦急了,“你們查出來,是受襲擊,然後再吊上燈致死,可是從那傷口來看,分明是勒死後再吊上去的。”

現場血跡這麽多,能說明什麽?

男人還是沒明白。

她沉吟,“如果李嬸是被襲擊,然後吊上去,難道不會在吊燈上掙紮嗎?就算昏迷,頻臨死亡也會有生理反應,而且吊燈承重力,無法讓她大幅度晃動。”

死前出的血,是李嬸已經失去呼吸,在血液沒凝固之前,溢出的生理現象。

“兩種死法,有區別?”

男人眯眼,摸不著女人的腦路回在哪兒。

“當然有!”

陸西玦站起來,抓住他的手,“如果李嬸受襲擊吊在燈上致死,那川狗子身上的血跡是從哪裏來的?”

她認真看著他,十分疑惑,“而且李嬸屍體上的出血量很小,可能是凶手在勒死她以前,讓她毫無防備。她情急之下,做出抵抗。”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讓凶手不小心留下一大灘血跡。

然而凶手在離開之前,將已經停止呼吸的李嬸綁在吊燈上,出現吊死的慘狀。

雖然都是他殺,但這時候已經多了一個證據。

陸西玦感覺到胸腔內,心髒在“噗通”瘋狂叫囂,“貓在我身上蹭的血跡,我那件禮服還在,上麵能檢測出凶手的DNA。”

凶手很多情況都考慮了,也有可能是情急之下,來不及處理這些血跡。

因此才會匆匆忙忙離開。

她指甲快陷入男人的掌心,十分著急。

“你說凶手已經自殺了,如果那不是真正的凶手呢?凶手一定是進入過紫竹園的,或者很了解紫竹園,不然怎麽會順利避開監控呢?”

疑問太多,但她知道,這麽一件殺人案,無冤無仇的人,怎麽可能動手?

為了什麽她不明白,但最少,要仔細排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同謀。

“對了二哥。”

她咬唇,有些疑慮,“你還沒告訴我,自殺的那個凶手是誰?”

多少要有些印象才行。

男人深呼吸一口,此事確實不簡單,“火鳥幫的一個混混。”

他也懷疑過黃毛,但很明顯,黃毛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而火鳥幫,也不可能來招惹這種殺身之禍。

所以,真相究竟是怎樣。

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是麽……”

陸西玦自然也聯想到了黃毛,可她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既然男人都這麽篤定,不是黃毛。她再多說,也不太妥當,這件事越想越蹊蹺,又怎麽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

她抬頭一瞥,瞧見大廳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

是他?

陸西玦嘴角一撇,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雖說烈家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可他和李嬸,似乎沒什麽交集吧?

她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惱恨自個兒了。最近真是神經過敏,逮著誰都像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