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江景潮打過來的,他在樓上玩了幾把,就喝了幾瓶礦泉水,在衛生間裏吐的昏天暗地,想打電話求支援。

沒想到就破壞了這場好戲。

陸西玦慢慢直起身,拿出電話,點了接聽,笑容甜美,“二哥,我馬上就來,我這不是來停車場拿個東西麽?”

“啥?嫂子?我是江景潮啊?你潮哥哥!”

“……”

陸西玦笑了笑,“當然記得了,你不是就想喝我特調的雞尾麽?馬上就來。”

她這漫不經心一臉平靜的樣子,裝的可真累。掛了電話剛要轉身離開,聽見身後呼喊,“小西!”

是尚子琪,這種時候,她真不是在害人?

陸西玦沒停下腳步,尚子琪又大聲喊了幾聲,“小西,你怎麽在這兒?!”

這麽大的聲音,再裝聽不見,就是罪過了。

陸西玦在心裏罵了幾聲尚子琪,緩緩轉身,佯裝偶遇,眼神中迸出幾分欣喜,“子祺,是你?”

尚子琪含笑,倒是旁邊黃毛臉色不太好看。

她挽緊黃毛胳膊,“我跟黃毛來聚會,正要準備走呢,你和二少一起來的嗎?”

這問話別有居心。

這不是要點明她的身份?

陸西玦假笑兩聲,“我來跟幾個朋友聚聚,他們在樓上玩的高興,我下來取個東西。”

怎麽瞧著,都像是在盤問她。

不過,她一沒做虧心事,二沒惹他們。這也不存在心虛不心虛的說法吧?

尚子琪眯眼一笑,甜美得很,“剛才你說,你要調酒,倒不如請我們喝兩杯,怎麽樣?”

喝她調的酒?

這尚子琪臉可真夠大的。

黃毛臉色也不太好看,“子琪,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辦正事也可以喝兩杯怡情,不是麽?”

尚子琪抬起下巴,略微挑釁的笑意,“小西,怎麽樣?”

怎麽樣?

陸西玦心底冷笑,從剛才他們的談話裏,可以得知,這火鳥幫,和二哥相處並不和諧。

尚子琪明知道她是二哥的人,還慫恿她來調酒喝。

這不是侮辱她。

而是在侮辱二哥啊。

她再怎麽沒眼力勁兒,也瞧得出來。

尚子琪不是個好惹的貨色,但是,此時的她,又能怎麽樣?

她單槍匹馬的,還真能安然無恙的出去?

陸西玦嘴角一勾,冷厲的很,手拎著包,眼尾沾著玩味的笑,“樂意奉陪。”

不奉陪難道打一架?

她沒這麽傻的!

尚子琪請了那位老大和豹子,又挽著黃毛的胳膊,不讓他跟陸西玦有任何交流的機會。

陸西玦心裏不太是個滋味兒。

回了大廳,到了調酒台,尚子琪跟調酒師叮囑了兩聲,那人就把位置讓給了陸西玦。

說實在,陸西玦沒有調過酒。

隻在國外兼職的時候,偷學過幾天。她那手藝,實在拿不出來見人。

不過,都被逼到這份上了。

她不調,也不合適吧?

瞧著尚子琪那樣,估計是不想放她走了。

幾人並排坐下,等著她調的酒來,尚子琪饒有興趣瞧著,一臉純真無害,“小西,快調吧,我們都迫不及待了。”

“對,快點,我還有事要辦。”

那個餘老大有些不耐煩,時不時盯著手機看。

陸西玦彎眉一笑,“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