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上來!”
一聲吼,陸西玦被拽上了遊輪大廳的舞台。
身上掛著石榴紅真絲睡衣,凝脂的膚嫩的能掐出水來,赤腳踩在地毯上,青絲淩亂。
素著的臉上沾著幾道灰。
大廳裏擁擠,圍滿了人,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
張老板坐在正中,叼著雪茄,八字胡微微顫抖,“把她腦袋給我抬起來!”
保鏢一聽,抓住她頭發,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將她腦袋拽起,露出她那張巴掌大的臉。
她鳳眼含丹,眼神卻沒有生氣,灰蒙蒙的,唇瓣起了皮,臉色差到極致。手被綁在身後,不能反抗,瞧著跟奴隸沒什麽兩樣。
四周議論聲響起。
張老板拍手叫好,笑吟吟的,“大家也看到了,這就是烈二少的小情人兒,怎麽樣,不比那些電影明星差吧?”
陸西玦的氣質是清冷的,瞧著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渾身長滿倒刺似的,卻無人知道,她的溫柔,她的純真,隻給一個男人。
聽到這人的聲音,陸西玦有些作嘔。
不過她沒什麽體力。
剛才在倉庫,這幾個人對她施暴不小,若不是對烈家還有一絲忌憚,恐怕她會遭的更慘。
她埋著腦袋,隻祈求二哥能早點找到她,把這個惡心貨色和馮占春一家,全部毀滅!
四周響起不少議論聲,陸西玦腦袋偏在一旁,張老板低笑了兩聲,“給我過來!”
他揚起下巴,挺著啤酒肚,神色得意,“今晚,大家隨意拍攝,你們來看看,烈二少的女人,是怎麽伺候老子的!”
說完,他起身,朝陸西玦走去,鬆了鬆皮帶,大有要開始的意思。
大廳的人有的掏出了手機,有的直接架著相機,貪婪色眯眯的神情,如同在欣賞一場真人秀。
“伺候你?!”
陸西玦抬起腦袋,虛弱一笑,啐了口,“老娘不伺候金針菇。”
她就是找死,故意激怒這個老男人,她也想好了,若是在緊急關頭,二哥還沒來,她一頭撞死,也不讓這種貨色得逞。
果然,張老板被激怒,正想發火,大廳外傳來喧鬧音樂聲。
再一看,一個小個子男人拖著巨型音響,後邊跟著一個高大男人,手裏握著話筒,忘我的唱歌。
正是江景潮。
這貨唱慢情歌還行,唱這種快歌,上氣不接下氣,又是跑調又是破音。
關鍵是,他這一身行頭,就跟一個酒吧搖滾歌手無異。
這分貝大的,吵的人不得安寧。
“停停停!”
張老板視線立馬從陸西玦身上移開,看向江景潮,指著他的鼻子怒斥,“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兒?
江景潮接到烈二少電話,知道烈二少已經知道陸西玦位置,隻讓他拖延一下時間。
這種情況,他不配合一下,怎麽能行?
張老板聲音哪裏敵得過大音響,完全被淹沒,根本沒人聽見。
任憑保鏢上前,江景潮就是站在那兒,越唱越嗨,“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曆經磨難怎能感到!!!”
陸西玦艱難抬頭,眼皮一跳,嘴角抽搐。
盡管江景潮頂著一頭綠色假發,化著濃濃煙熏妝,穿著小夾克和黑絲襪又蹦又跳。
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