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朋友。”
一句話,一瞬掀起千層浪,讓人驚駭不止。
男人站在身後,雙手插在褲兜,一雙星眸透著生冷的光,陌生又淩厲,“有問題?”
他的地位和身份,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但此時此刻,他隻承認她。
陸西玦站在大廳正中,眼睫沾著些許濕意,不為旁的,隻為他在這種境地,願意為她發聲。
“不行!”
李汀最先反應過來,搶在她麵前,臉色覆著一層寒霜,“我的女兒,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如同下了極大的決定,擋在陸西玦麵前,將兩人隔開,一臉憤怒,“你們必須馬上分手!”
必須分手?
這幹涉的,夠寬廣的。
陸西玦以前曾提起過分手,不過那也隻是氣急了說的話,而現在,這話從李汀嘴裏說出,怎麽都感覺怪誕。
老太太臉色不太好看,滿是皺紋的臉,更是多了一絲質疑,“丫頭媽,你這樣,不太好吧?”
她正了正臉色,滿目嚴肅,“丫頭成年了,難道老二還能綁著她非要她做媳婦兒不成?這分明就是兩情相悅的事!”
怎麽到李汀這兒來,就一定不行了?
從前李汀沒管過陸西玦,如今想管,也晚了。
“分明是二少主動引誘!”
李汀哪兒管得了這麽多,柳眉揚起,眼神充滿了市儈和算計,“這一次,小西必須跟我走!”
必須跟她走,哪兒來的這麽大本事?
男人陰戾冷鷙的臉好看不到哪兒去,黑眸一黯,一股子盛火往外冒,洶湧澎湃的,“做夢!”
他舌頭頂著牙槽,恨恨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他媽當這兒是鴨店?!”
烈家哪裏是好欺負的?
當初李汀要死要活,把陸西玦送到這兒來,如今這麽一折騰,又要把人領回去。
怎麽可能如此隨心所欲?
被這麽一罵,李汀想回嘴又頓了頓,緩了幾秒,眸中藏著怒火,“要不是你,陸光南怎麽會進那麽危險的組織!當年我也不會和他鬧到那種地步!”
她心中怨氣攀升,怎麽都消停不下來。
陸西玦身子一頓,這麽說,當年父母離婚,是另有原因?
這個怎麽從來都沒有聽李汀說過?
再一瞧烈川,一張峻顏緊繃,說不出的冰冷,這氣勢,跟要吃人似的,她都覺著害怕的慌。
“這件事大家有誤會……”
老太太還想讓大家和氣一團,誰知李汀壓根就不買賬,她冷笑,“能有什麽誤會?!我就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誰都可以,就他不行!”
這麽決絕?
陸西玦不想糾纏,眸底清冷,瓷白的小臉鍍了層霜,瞧著滲人的很,她笑容冰涼,沒有一絲情感。
“八年前馮曉棠割斷我手筋的時候,您老好像也沒有這麽激動吧?”
她安靜立在那兒,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我三年級,你第一次領著別人家的女兒回來,告訴我,那是我妹妹。”
回憶倒映,她一時恍惚,“因為她和我同班,你借著一起學習的名義,讓我們吃住在一塊兒。”
但最後,馮曉棠趁著她午睡,拿刀割了她的手腕。
五根手筋全斷,那時的李汀隻信馮曉棠無辜,隻安慰流淚痛哭的馮曉棠。卻從未問過她。
無緣參加國際大賽,血流了一地。
到底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