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一樓大廳這幾人,董玉又跑去找張鵬他們那個巡邏隊。

董玉自然便是徐潛,要說李元希不願說的金色麵具的功能,其實就是幻化外貌。隻要是自己見過的人,帶著麵具就能幻化出完全一樣的外形,包括聲音和氣息。雖說是幻化,但這金色麵具並非凡品,不說武修,就連仙修也不可能看得出究竟,不然李元希怎麽說這可是準仙器呢。能被仙修看出來的還能叫準仙器?

徐潛也是摸透這金色麵具的功能後,與潘恩他們商量的時候才臨時製定了這個計策。大方向沒有變,依然是分為三組行動,隻是徐潛這第一組的手段,要變得陰險一些而已。

張鵬他們那一巡邏小隊,與董玉原本所在的值守小隊,是替換著來的,一隊巡邏,另一隊就在大廳值守,兩個小隊都是考生中實力最弱的一批人,全都是初品鬥王實力。他們自然也不願意做這種無聊的工作,但於佑棠等幾個排名最靠前,實力也最強的說什麽預防華夏人反撲,也為了給他們這些人一些機會,讓他們在最外圍放哨,如果遇到華夏人,他們這些排名靠後的也能趁機撈些戰功和考分,說不定就能提高排名。

傻子都知道,這不過是打發他們做苦力的說辭而已,但又無可奈何,誰叫人家牛掰呢?這種事總得有人去做,難不成讓實力最強的人去?加上監考人根本不管,中品鬥王實力的那些人也附和,他們這些墊底的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去搬磚了。可他們心中怎能服氣,這些人能走到武考最後一考,誰又不是天驕?都是被人寵慣了的年輕人,心中的怒火幾乎一點就著。

“張鵬!”徐潛遠遠看到幾人坐在一個亭子裏休息,便大聲喊道。

他哪裏見過張鵬這人,所以這麽一喊,誰有反應就是誰了。

這些人被派下來做巡邏兵,心中不爽,又哪裏會真的老老實實巡邏,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此前突殺出去的就是他們以及大廳裏的那一幫人,如果不是多次被潘恩打怕了,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麽老實在這裏虛耗時光。

聽聞喊叫,幾人全都看向這一邊,其中一個身材較胖的抬了抬屁股,徐潛心中一樂,這人應該就是張鵬了吧。

他剛想把事先計劃好的話術對這抬屁股的胖子說呢,不料另一名身材健碩的平頭青年說道:“董玉,你大呼小叫做什麽?”

徐潛一臉黑線,搞半天原來這平頭才是張鵬麽?你不是張鵬抬什麽屁股呀。差點露餡,徐潛惡狠狠瞪了胖子一眼。

徐潛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先前與大廳那幫人說的話,搬過來又跟張鵬他們說了一遍,沒等徐潛多說,張鵬直接答應了下來,效果出奇的好。徐潛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原以為還需要他費一下口舌。

徐潛並不知道,張鵬是初品鬥王中最不甘心的一個。要知道他在這些人裏年齡最大,原本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高品鬥王,隻是一年前因一些瑣事與人起了爭鬥,他打傷了對方,但對方勢力太大,家裏老人出麵教訓了他,而他自己家裏根本不敢出頭。那一次是張鵬最屈辱的一次,不僅無法報仇,連表現出不滿也不可以,就因為忌憚對方家裏的勢力。一旦再次動手,遭殃的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會牽連到整個家族。也是那一次,他的傷大體是好了,但實力大大被削弱,畢竟傷到了根本,隻能發揮出初品鬥王的實力,否則就會再次受傷,導致實力恢複時間更長。

如果不是因為武考時間到了,而張鵬年齡關係,如果這次棄考,下一屆三年之後他便超齡了,所以就算隻能發揮初品鬥王實力,他也要來拚一拚。隻是他不甘心啊,原本他有實力衝擊前三甲,現在竟然淪落為墊底的一批人。隻要有機會,他拚死也不會放棄!

“還剩下三名監考人了,有點不太好辦。”徐潛心中細細琢磨著,“潘恩對付一個沒問題,另外的兩人……剛才潘恩也交了底,過來支援的外聘武修中,實力最強的還有三名高品武聖,外聘武修的話讓他們拚命有點難,但讓他們拖住一名巔峰武聖應該還是可以,李元希爆發一下也有巔峰武聖戰力,加上林巧妮的輔助,應該也沒問題。”

問題大致解決了,不過的確是有點坑人,說好了他們一組牽製巔峰戰力,現在又有意將潘恩以及其他幾人拖下水,徐潛也感覺有點過意不去。不過,也隻是過意不去而已,並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要怪就怪潘恩吧,誰叫他連對方有幾名監考人都弄不清楚呢?我得到的情報是隻有一名監考人才說做牽製工作的,現在忽然多了兩名,你們自己不得給自己擦屁股麽?徐潛可沒把自己早就知道監考人有三名這個情報算進去,反正對自己不利的,就忽略了吧。

徐潛以董玉的身份一直來到了最高層十二樓,這便是於佑棠等幾名高品鬥王之所在。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這裏,是因為十二層原本是東山分局的高級餐廳,這裏環境舒適,有酒有菜,要說整個東山分局哪裏最舒服,就隻有這裏了。

三名監考人不知道身在何處,他們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一般情況下,就連考生都不知道他們的位置,隻有在需要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主動現身。

“於兄,還有兩個小時,此次武考便結束了。我先敬你一杯,算是提前慶賀。”

“我也敬你一杯。”

童衝與梁歡舉起酒杯,先幹為敬。

於佑棠躊躇滿誌的也將一杯酒水一飲而下,而後笑道:“我事先也沒料到,這狀元得來那麽容易,倒也說不清是華夏太弱還是這一屆的考生太弱。”

“依我看,是於兄太強了才對。”童衝諂媚的笑著,完全不像是一名探花該有的模樣。

“來之前,考試院還多次提醒,來了華夏便危機重重,生死難料,讓我們自己多加小心。這危險在哪裏?哈哈哈。”梁歡笑得很肆意,直到現在,他們從姥姥山一路殺過來,直到奪下東山分局,根本就沒遇到能威脅到他們的存在,現在眼見大局已定,很快便要帶著榮耀回歸大唐,心中得意萬分。

二人雖說是高品鬥王實力,但都並未開氣海,實戰能力也並不是很強,其實在中品鬥王的考生中,也有一兩人是能跟他們鬥上一鬥的,隻不過二人早在到華夏之前,已經投靠了於佑棠,也是借著於佑棠的實力,他們這才比較輕鬆的拿到了不少戰功和考分。

所以在考生這個群體裏,三人的小集體可以說牢不可破,以於佑棠為首的前三甲,無人可以撼動。那些中品鬥王,雖有進取之心,但也清楚實力的差距,而有初品鬥王的那些人在,他們也沒受到太多欺辱,能忍也就忍了。隻是初品武聖他們就比較可憐點,髒活累活都是他們幹。

不過,這就是大唐帝國的現狀,皇權高度集中了一千四百多年,整個帝國強大而冷酷,隻要有實力與勢力,欺辱別人隻是日常。

於佑棠再次爆發他的氣海,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唯一的作用就是炫耀。盡管眼前的兩人都沒開辟氣海,但也能感受到一種蓬勃而強大的力量。達到武聖階品的人,就算沒有氣海,又怎麽會對修仙這最基本的氣海完全無感?

看著眼前兩人羨慕而又崇敬的目光,於佑棠再一次得到了大大的滿足。曾幾何時,他最渴望的便是別人這般的目光,那時候他還弱小,那時候他的家還隻是不被家族認可的旁支,那時候的他,還沒有拜那個人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