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一直未發一言,他閉著雙眼,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是他們四人施展逍遙算法的畫麵。
玄機子推衍的是徐潛這個人的未來如何,毫無懸念的,廢了。
接著玄機子師弟推衍的是白真真的未來,因為他們認為,白真真跟著徐潛混,如果徐潛悲劇收場,那麽白真真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玄機派可以對標紫清宮,若是推衍出白真真前程似錦一片光明,玄機派跟隨徐潛身後的勢力應該也能收獲頗豐。
可是,白真真也不是他們能推衍的,所以玄機子的師弟也廢了。
他們隻能求助於長老。二長老出手,這回他們謹慎了些,推衍的是左八索,畢竟左八索的身份跟白真真比差遠了,即使真是能幫助玄機派的大氣運之人,也不至於能與天道或者影響世間格局的重大事件發生直接關係。可就這麽著,二長老也廢了。
喚醒使本身就是億萬年來天地之間最大隱秘的一部分,哪裏是他們這些太清境修士可以窺探的?他們無知無畏好死不死的去推衍徐潛、白真真和左八索三人,那便是直接窺探天機核心,天道不降下罰雷劈死他們就算仁慈了。
直接推衍徐潛所說的仙神是否真的存在更是做不到的。
最後唯有讓大長老出馬。他換了一個思路,既然推衍徐潛一方的人不行,那就推衍他的敵人,如果他的敵人前景慘淡,那也能說明問題。但以什麽味推衍目標呢?小人物顯然不行,雖然安全,但即使有了明確的結果也沒任何用處,因為小人物對大局毫無影響。如果是大人物,又有推衍失敗損耗太清真靈的風險,最後大長老咬咬牙,決定推衍冥殿的未來。
破曉來自域外,他們沒有能力推衍,而且破曉組織事關三千大世界興衰,不是他們能窺探的。但冥殿不同,在他們看來,冥殿不過是鴻蒙大陸的一個大宗門而已,影響力有限,盡管有一定風險,但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隻是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大長老也廢了!
白真真回到紫清宮,就不和徐潛一起去太昊閣了,畢竟那裏也沒有相熟之人,白真真紫清宮宮主的身份過去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左八索也留在紫清宮,等著徐潛一切辦妥之後再統一行動。而小徐同學帶著軟妹子賴晴兒前往太昊閣,嚐試尋求這個鴻蒙大陸第一宗門的合作。
太昊閣共領中州、宛州,是八大宗裏唯一一個管轄兩大州的宗門,其勢力之強可見一斑。
太昊閣總部設在中州的仙帝城內,仙帝城,聽名字就很霸氣,據傳這個城被這麽叫已經很多年了,久遠到了沒人能追溯到究竟是什麽原因這一座城獲得了如此尊榮的名字。中州,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是整個鴻蒙大陸的中心,仙帝城也是鴻蒙大陸最大的城市,人口高達兩億,超過八成的居民終其一生都未曾踏遍這座城。
“先生,您真的有把握說服太昊閣與您一起對抗破曉?”先生這個稱呼,是徐潛讓晴兒叫的,要是一直稱呼他為神使,他自己聽著都別扭。
“試試吧,沒試過誰知道呢!”
晴兒對徐潛認識還不深,而且她從小就被教育做事規規矩矩,哪裏想到徐潛竟然來這麽一句,隻是也不敢說什麽,唯有低著頭跟著走。
兩人來到太昊閣總部外圍,晴兒這回想忍住不說話,看看這位神使將如何進入太昊閣。
太昊閣是仙帝城的內城,共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其中東昊門隻有太昊閣中太清境以上的修士能走,其他三個門就沒什麽講究。
發現徐潛打算走的是東昊門,晴兒心中疑惑,但她有些賭氣的就是不問,等被人擋回來鬧笑話了再說。
看著徐潛的背影,晴兒忽然想起了昨天剛到仙帝城之時所發生的事情。
二人昨天就到了,不過徐潛沒有著急直接進入太昊閣,而是在外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而且隻是要了一間客房。
“先生,隻要……一間房麽?”晴兒臉微微泛紅了起來。
“應該隻有一間房了吧。”徐潛看向客棧掌櫃。
掌櫃機靈得很,立刻附和道:“對對,本店隻剩一間房了。”
晴兒其實想說換一間客棧不行麽,但師命難違,對於這次任務,她早已設想過發生任何事的可能,為了玄機派她可以付出一切,要來的如何都避不過,唯有默默地咬咬牙沒有啃聲。
徐潛嘴角微微上揚,多塞了兩倍的銀錢給掌櫃,掌櫃樂嗬嗬命小廝領了他們上樓。掌櫃為什麽這麽配合?還不是看到了徐潛晃了兩下的手中拿著銀子,在這天下第一城中做這迎來送往的營生,沒點眼力見兒是不可能的。
進入房間之後,晴兒連頭都不敢抬,話也不敢說,就那麽安靜的站在角落,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她的心一直“砰砰”直跳,她不敢想象這這間房中今晚會發生些什麽。
隻是她完全想差了,又哪裏等得到晚上?
徐潛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壺酒和兩個酒杯,“晴兒,把酒倒滿。”
叫了兩次,晴兒才反應過來,可剛伸出手要拿酒壺,立刻想起了什麽,心頭一震,驚恐的看向了徐潛。
“怎麽?倒酒都不會麽?是誰說會盡心侍奉我的?”
晴兒被徐潛這麽一說,不敢遲疑,立刻倒滿了酒,隻是自己麵前這杯子他實在不想倒。
“你這杯也倒滿!”徐潛的語氣不容置疑,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晴兒雖未經世事,但也聽說過一些世俗中的男人就喜歡借酒行凶,她雖為修士不懼一般的酒水,但這是徐潛拿出來的酒,誰知道能不能醉倒修士?
“這杯酒,算是慶祝我們相識。”徐潛舉起酒杯笑眯眯道。
晴兒雖早已準備好了以身報宗門,但事到臨頭,心中還是會慌的,她也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讓自己多了半分勇氣,這才舉起杯說道:“能夠追隨先生左右是晴兒的榮幸。”接著仰起頭一飲而盡。
她剛放下酒杯,便感到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湧了上來,晴兒大驚,看向徐潛,隻見眼前的男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就如一頭準備好吃大餐的餓狼。
晴兒沒有任何懸念的昏迷了過去,徐潛微微一笑,瞬間出了房門,簡單布了個陣法後便離去了。
一段時間之後,他又回到了房間,晴兒就如他離開時那樣一動沒動。徐潛將晴兒抱上床,讓她好好睡一覺,自己盤腿而坐修煉了起來。
其實他要弄暈晴兒根本不用喝什麽酒這麽麻煩,搞那麽一出不過是他戲精上身,想演一演下藥迷暈無知少女的戲,有時候戲隱上來了,就是那麽任性。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晴兒這才醒來。她一睜眼,看到的是還在修煉的徐潛。
“你醒了。”
晴兒一陣慌亂,本能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臉頰顯出桃紅之色。不過她很快發現自己完好如初,這才安下心來。
“先生,你為什麽要把我弄暈?我還以為你要……”話說到一半,晴兒便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這種話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的確不好說出口,所以話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以為我要做什麽?”徐潛的臉忽然湊了過來,嚇得晴兒本能的往後躲了躲。
晴兒隻能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問估計是問不出答案來的,她又確定自己完好如初,或許這個男人隻是想作弄自己,給自己一個警告?
如果還要弄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晴兒也就隻能借助逍遙算法做一次推衍了,可要是在徐潛麵前去推衍此事,那也是一件讓她感到羞愧的事,於是隻能作罷,至少目前是不能追究了。
“準備一下,我們今天就入太昊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