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確定是屏陽而不是平楊?”
“因為後來都市王說‘平等王,這次就是我倆的機緣,隻要快去快回,趕在破曉大軍到達那裏之前離開,不會有人知道此事。你又何必死忠於冥帝呢?這個事若是成了,假以時日,我兩人便可在鴻蒙大陸橫著走,冥帝又能奈我何?’”
陶大發神神秘秘道:“破曉大軍就在往屏陽方向進軍,所以我確定就是那個屏陽。”
“那你是怎麽跟泰山王說的?”
“泰山王一來就查到當天是我在上值,立刻就將我叫了去。我也是這麽說的,不過,泰山王對大唐的情況不熟悉,並不清楚屏陽和平楊的典故。”
徐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呢,你還聽到了什麽?”
“平等王很不高興,直接請了都市王離去,兩人最後不歡而散。都市王離開之前,威脅過平等王,不與他一起前往沒關係,但要是敢壞了他的好事,他一定不死不休!後來平等王罵都市王隻是癡心妄想,都市王便憤然離去了。”
“那你可知道都市王究竟想要平等王一起去做什麽事?”
陶大發搖了搖頭,最重要的內容是在聲障情況下說的,他當然無法得知。不過,陶大發輕聲說了一句,“過了沒多久,平等王急急忙忙飛了出去,之後我進入王帳想著給平等王打掃一下,便在他的桌案上發現了這個。”
陶大發拿出了一張紙,上邊寫著兩個大字——白虎!
“平等王有寫字的愛好,平日裏他總會寫上幾個,也不知這是在都市王來之前寫的還是之後寫的……”
徐潛心中驚雷頓起,難以平靜。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明白“白虎”二字的真正含義,但見過青龍和朱雀的徐潛,顯然會有不一樣的解讀。
“這幅字泰山王可知曉?”
陶大發陰陰一笑,“我連提都沒提,黑六爺待我如此,屬下這才將其拿出。”
徐潛心中冷笑,你這家夥從進入王帳所謂的“打掃”就已經有了賣情報的想法了吧,身邊養了你這樣的手下還真是難以心安啊!不過,我喜歡!
這時,帳外傳來了宋凱的聲音,“黑六爺,泰山王讓陶大發過去一趟。”
“好膽!宋凱你是在找死!”
事情很明顯,宋凱落不著好處,還被徐潛趕了出來,心中有怨,於是跑到泰山王那裏告了一狀。
“黑六爺,莫急,泰山王本也要讓我去當麵再說一遍與二無常聽的。我過去就是,說的對不對他們也沒辦法知道,您放心好了。”說完,陶大發還眨了眨眼,大有“我辦事你放心”的意思。
陶大發離去,宋凱不敢再待在徐潛麵前,也想立刻溜走。徐潛哪裏能放過這種算計自己之人,若他真的就是黑六爺,這樣背地裏搶二無常的功勞,將來絕對被二無常使絆子。
“宋凱,你就去當礦工吧!”
宋凱不明所以,什麽礦工?沒等他想明白,便被徐潛打暈,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山水密卷之中。
徐潛哪裏還會回到無常隊伍中,此刻他黑六爺的身份完全可以大搖大擺走出軍營,出得軍營,立刻飛往屏陽,不僅都市王很可能也在那裏,而且屏陽還藏著一個驚人的秘密。
至於泰山王與二無常率領的無常隊伍,被陶大發給帶到溝裏去了。無常們哼次哼次的趕往了平楊,而不是屏陽,這當然是陶大發引導的結果,這更是徐潛三百星源石帶來的奇效,若他當時隻給了一百,陶大發雖然心無怨言,但也不會心生感激,斷不會冒著風險為他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小人物,有時候真能起到大作用。
而背鍋俠黑六爺,絲毫不知黑二爺心裏對他有了敵意,若是黑二爺把話給攤開說了也還能辯駁兩句,可黑二爺又怎麽可能去當眾斥責黑六爺搶功這種事,加上四無常已死,六無常想上位也合情合理,所以和徐潛一樣獨自出去過一陣子的六無常莫名其妙就被二無常給記恨上了。
屏陽城外有屏陽山,屏陽山上有屏如陽,故而得名,是為遠近聞名的一處盛景,也因此引來不少遊客。什麽是有屏如陽?即是山上有一巨石光滑如鏡,白日的陽光經過石麵反射之後,人們從遠處看就如同一個小太陽般耀眼。
徐潛隻知道都市王所在意的屏陽,但屏陽究竟什麽地方有問題,他並沒有能獲知。幸而這個地方並不大,而且據說破曉大軍正在進攻距離此處兩百公裏外的一座城市,無論是大唐還是破曉的強者,全都將注意力聚焦到了那邊,所以屏陽城目前暫時還是一個世外桃源。
放出靈識,覆蓋整個屏陽!
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這是最快最便捷的辦法。
“嗯?那裏應該就是屏陽山吧,似乎有強者在打鬥。”
徐潛發現情況,立即往屏陽山趕去。
“這兩股強者氣息有些古怪……”
要說是在打鬥吧,這兩位強者的氣息比較穩定,沒有打鬥過程中的劇烈波動。要說兩人是一夥兒的,平白無故為什麽不將氣息收斂,而且兩股氣息又明顯的不對付,似在交戰。
徐潛來到屏陽山上空,俯視之下,他發現這裏有著一個極為玄妙的陣法,此陣法之玄妙乃徐潛生平罕見,如果不是有正確的進入之法,隻怕就是柳青紗親至,要想進入其中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
“可那兩人究竟是怎麽進去的呢?”
他繞著屏陽山轉了一圈,這才發現,陣法出現了縫隙,如此玄妙精細的陣法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隻怕進入的人對陣法也算不上精通,隻是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進入的法門,順順當當破解陣法進入,但終究是個門外漢,導致陣法沒有完全恢複如初。
“若是一個陣法宗師進入,估計我連這陣法都看不出來吧,陣法應該是原本就存在了許多年,隻是沒人能發現而已。如果不是這個蠢貨沒手尾進去了沒弄幹淨,這麽玄妙的陣法又怎麽會顯露人前。看來我還得感謝這個蠢材。”
強者的氣息便是通過陣法的縫隙逸散出來的,若是距離遠了,比如兩百公裏之外,必然還無法感應到此處的問題,徐潛也是來到了屏陽城,才察覺到這一處的異常。
“可是,我該怎麽進去呢?”徐潛無奈,怪隻怪自己學藝不精,陣法一道隻會些皮毛,麵對這個已經出現問題的精妙陣法,他依舊是束手無策。
他堂堂一個學霸,擁有超級大腦,如今卻為沒好好學習所困。他此刻除了守在外邊,似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裏麵的兩個人相鬥不會沒個盡頭,更是不可能永遠不出來,隻要出來,我就有機會。”如此想來,徐潛也不再糾結,守著屏陽山進入了修煉狀態。
如今整個大唐都處於混亂不堪的狀態,即使是目前尚且太平安穩的地方,比如屏陽城,附近居民也不會有心情四處遊玩,屏陽山這個風景區除了一些景區工作人員之外,這段時間很少有人會出現,更沒有人能發現藏身於山林之處的小徐同學了。
他到來的時候是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陣法裏麵兩股氣息才進入了最後的大決戰階段。
徐潛清晰的感到其中一股氣息陡然增強,另一股氣息立即全力抵抗,但已是強弩之末,掙紮了一會兒越來越弱,漸漸被增強的那一股氣息所壓製,處於絕對的下風。
“有結果了!”徐潛站起身,雙眼盯著大陣,隨時準備做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