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四位堂主,快請客人到聽潮閣一敘。”
宮主!
四位堂主表情古怪的看向徐潛,心中不由得犯嘀咕:你是宮主的朋友怎麽不早說!
眾人也是一驚,這小子這麽有來頭啊!
徐潛起點高事業順,若是從他的角度看世界,那真的是太清境滿地走。但從普通修士的角度來看,紫清宮宮主那便是整片大陸的巔峰存在,何況這一位還被尊為太清宮創派祖師以下第一宮主,能與其成為朋友,那是天大的榮幸與福分。
人以群分,能夠成為一個圈子的人,自然至少在某方麵屬於同一層次,這麽說來,眼前這名男子已是位於修士最頂端的存在。
給人引路用不到四個人,四位堂主隻留下了一位,其他三人飄然而去。
由堂主帶路?這可是其他七大宗副宗主來訪紫清宮的待遇了。如果是宗主來訪,堂主的級別還差了點,得由總堂主接待引路。
修仙文明中,在別人的宗門內一般都是以飛行為失禮的行為,就像去了別人家不換鞋直接走進去一樣。但這麽大的紫清宮,用腿走豈不是浪費時間?所以,紫清宮安排了擺渡飛舟,專門用來運送尊貴的客人,是的,如果是本門弟子,隻能走路,擺渡飛舟可是要消耗星源石的,沒必要不會啟動。若是有急事,那也不必拘泥於小節,直接飛行就是了。比如剛才四位堂主出現在接診廳就是飛過去的。
徐潛緊跟堂主身後,杜靈妃推著輪椅也上了飛舟,堂主看了昏迷中的姍姍一眼,心中嘀咕,此女似有一股仙靈之氣縈繞全身,修為也應該不低,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才會陷入昏迷。這位宮主朋友揚言要請第六針醫治,隻怕也不是無的放矢,隻是那第六針豈是那麽容易請得出的?
“請問堂主怎麽稱呼?”突如其來的邀請,徐潛又不是傻子,心裏自然有所提防。他打算先在這位堂主這裏探出些端倪。
“我是執劍堂第六堂堂主熊嫣然,你可以稱呼我劍六堂主。”熊嫣然其實對徐潛很有意見,大鬧她們紫清宮不說,甚至連名號都不留,現在又厚著臉皮問人家名號,如果不是宮主朋友,她還真不會對這個男人手軟。
“原來是嫣然姑娘,在下葉孤舟,幸得姑娘手下留情了。”
熊嫣然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吧,剛才打了紫清宮弟子,現在又來套近乎,還稱呼自己“嫣然姑娘”,就是稱呼“熊姑娘”也算了,我有跟你關係那麽近嘛!
對於陌生女修士,要不就稱呼“仙子”,要是知道對方宗門內職務,那就稱呼職務,稱呼姑娘已經是有些輕佻了,前麵還帶人家的名,可以說是失禮的行為。比如她是華夏的一位女局長,不叫她熊局,不叫熊女士,你偏偏叫人家嫣然妹子,的確不符合社交禮儀。
熊嫣然強忍怒氣道:“不必謝我,我隻是尊宮主之命而已。”
“不知道宮主對先前之事可有惱怒?”
徐潛其實是想問,你們不會有什麽陰謀吧!或者是宮主為什麽會莫名其妙邀請我去見她?但不好問呀,隻能旁敲側擊。
熊嫣然很無語,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麽,幹嘛還來問我。
“若是旁人,宮主定是惱怒的,對於閣下嘛,不知閣下與宮主情誼如何,請恕我無法作答。”
熊嫣然語氣冰冷,她甚至都沒掩飾自己心中不快。
徐潛心中暗笑,這姑娘還挺有脾氣。
“不知道聽潮閣是什麽地方?這個你能作答了吧!”
“聽潮閣是宮主的私人會客場所,隻有與宮主私交甚好的友人才會被帶往那裏,閑雜人等是去不得的。”
徐潛心中微動,這麽說來,自己還真是被當做宮主好友對待咯,隻是不知這紫清宮宮主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越是對他好,這才越是可以,因為他明明不認識這位名動鴻蒙大陸的宮主大人。
“嫣然姑娘,關於剛才發生的誤會,我想請教一二。”
熊嫣然深深看了徐潛一眼,之後轉過頭目視前方道:“說吧。”
“我們專程來到貴宮請針,但我話剛出便引來冷言冷語,之後還刀劍相加,不知道是何道理?難道貴宮的玄天六針提不得?”
熊嫣然疑惑的看向徐潛,不過在徐潛無辜的表情之下,她也漸漸放緩了緊繃的神色。
“你果真不知?”
徐潛認真的搖了搖頭。
熊嫣然見狀,歎息一聲緩緩說道:“不是提不得,而是多有好事者三番五次前來,胡攪蠻纏要求展示第六針絕學,每次鬧都最後都是被我們打出去才收場。”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們把我當成那些來胡鬧的人了唄。”
熊嫣然此時也略顯歉意,因為如果對方真的是來求第六針救人的,她們的做法也的確太過魯莽了。不過她也還是嘴硬,紫清宮的姑娘都高傲得很,何況她一位堂主。
“即使閣下是真心求針,第六針也確是我紫清宮的忌諱,雖無明文規定,但弟子大都自覺不提。”
徐潛目光一凜,感覺似乎觸碰到某個關鍵性信息了,立刻問道:“這又是為何?”
熊嫣然瞥了徐潛一眼,“你還是親自去問宮主吧,閣下既是宮主好友,想來宮主也是有問必答的。”
碰了一個軟釘子,徐潛隻能訕訕一笑,心道這嫣然妹子還真是防得一點都不鬆懈啊!
聽潮閣到了,紫清宮位於內陸,根本就沒有海,但徐潛卻真的隱隱約約聽到了潮汐之聲,甚是神奇。
聽潮閣位於一座山的山頂,這山頂不大,打理得平平整整,修葺起了幾處院落,也不知道是紫清宮哪一代宮主修建的。
徐潛與杜靈妃下了擺渡飛舟,熊嫣然乘著飛舟就離開了,也沒什麽人出來接待他們,這讓徐潛心中大感不妙,這樣的操作像極了一個陷阱。
不過幸好,當熊嫣然離開之後,一名十來歲的紫清宮弟子走出,請三人入內。
剛進入聽潮閣偏廳,這名弟子便請杜靈妃和姍姍在此停留片刻,待徐潛見過宮主之後就會給姍姍治療。
徐潛和杜靈妃對這樣的安排都非常不滿,徐潛直言不諱道:“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若是宮主有什麽避人之言,設下聲障即可。”
“五號,你好強的戒心啊!”
一個比徐潛大不了幾歲的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此女模樣普通,中等身材,除了有一股讓人覺得她很鬼機靈的氣質外,沒什麽特別之處,在紫清宮這種全都是女修士的宗門裏,可以說是非常普通。
過了兩秒鍾,徐潛才反應過來,剛才對方說的是“五號”?
他渾身一個冷顫,一種對事情發展無法掌握的失控感湧上心頭。本能的就要拿出武器防身,對方卻笑眯眯舉起了三根手指。
女子的笑容很清澈,毫無惡意,而且徐潛很快便明白了三根手指的意思,“你是三……”
對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徐潛這才硬生生的將後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怎麽樣?跟我過來聊一聊?”
徐潛還是稍稍有些猶豫,回頭看了一臉懵圈的杜靈妃一眼,又看了看昏迷的姍姍,最後對著虛空畫了一個圈圈,杜靈妃所在位置周圍金光一閃又恢複了平靜。
“你們不要走出這個圈圈,如果有人走進或者走出,我都會察覺。”
徐潛這一招可不是跟孫猴子學的,而是跟千樹學的瞬發陣法。他的陣法學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算有陣法宗師幫他自己又天賦極高也很難速成,不過也算到了能夠瞬發一些小陣法的程度,而且千樹陣法實踐不多,但陣法理論讓柳青紗也隻能甘拜下風,讓徐潛掌握一些威力不大的瞬發陣法也算是千樹理論結合實踐的一次嚐試了。
“在我的地盤還這麽不放心,你對這個世界是有多大的敵意?”
“嗬嗬,主要是姍姍對我很重要。”
徐潛跟著宮主一句話沒說完,兩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