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邊那個人好奇怪呀!”就在徐潛還在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麽辦的時候,姍姍似乎發現了什麽。
遠處的山上佇立著一個身影,一動不動,卻是看向丹堂的方向。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溫潤如玉,謙謙君子,這都是從性格品行上對人的評價,又哪裏是一眼得以看出的,可對於遠處那一身素色長袍的男子,徐潛腦海裏自然而然生出這八個字來。
“走,我們過去看看。”話音剛落,便帶著姍姍朝那個山頭飛去。
席瑤焦急如焚,哪裏有閑心去管一個不搭嘎的人,剛想叫住徐潛,可才喊出半個字,便發現人已經飛出去甚遠,她不得已隻能跟了上去。
看著徐潛等人離去,一個正苦惱著如何在不被丹堂中眾多強者發現的情況下擊殺席瑤的聶家人心中大喜。正愁沒辦法將這幾人引至遠處,沒想到自己走了。既然走了,不殺應該也可以吧,但此人不太放心,放任不管的話也不好交差,於是打算隱藏氣息悄悄跟著過去看看。
丹堂強者如雲,為了避免被哪個強者找麻煩,徐潛一直控製著自己的靈識,這也導致身後之人有可趁之機。
徐潛落在這男子側身旁十來米處,主動行禮道:“在下葉孤舟,第一次來到丹穀,請問閣下可是這丹穀中人?”
男子緩緩轉過身,一身的優雅氣質渾然天成,並沒有刻意為之的痕跡。
“這男子說帥也帥,但也不至於驚為天人,就是有種一般人難以比擬的特殊氣質。可為什麽就給我一種很願意與之親近的感覺呢?難道……不可能!我的取向絕對沒有問題!”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小徐同學心中炸響,搞得他心裏毛毛的。
“在下殷芃,不知有什麽可以幫到葉兄。”殷芃麵帶微笑,聲音溫婉動聽,讓人聽著很舒服。
對方這麽好說話,徐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這時,席瑤也來到近前,“葉前輩,我們沒時間了,再進不去丹堂就前功盡棄了。”
“哦?你們想進丹堂?”
席瑤聽出來這陌生男子似乎有什麽門道,原本沒想理會這人的,現在突然就來了精神。隻是沒等她說話,徐潛已經搶先一步。
“殷兄有辦法?”
“走進去即可,這有何難。”
聶家那人跟著過來,這時才發現殷芃,“原來是過來找人。這是什麽人,莫非是他們的同夥?”
突然,此人莫名其妙死去,沒有絲毫的準備。
徐潛靈識猛然感到周圍有什麽古怪,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正當他滿心疑惑時,殷芃聲音傳來,“葉兄可要與我一同進去?”
“你的意思是,你能帶我們進去?”
席瑤對這人的大言不慚不太相信,也許是她這兩天見了太多的醜惡,也許是在她心中丹堂是多麽的高不可攀,她聽到殷芃把她難得毫無辦法的事說得這般輕鬆,果斷放棄了剛剛萌生的對此人的興趣。
“葉前輩,要不這樣,我想那些人就是想要些寶物,我這裏能拿出來的就是些丹藥,對於丹穀弟子來說也許根本不算什麽,萬一他們看不上,還請葉前輩施以援手,能夠借我一些寶物,日後我定當加倍奉還。”
席瑤這是打算打點一下這些守門的弟子了,如果是往常倒是有可能可行,但如今人家針對的就是她這個人,隻是這一切她都還蒙在鼓裏。
“席瑤,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徐潛早就猜到了個大概,所以隻是對席瑤簡單說了一句,他的目光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殷芃。
“跟我走吧!”殷芃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就朝丹堂飛去。
“哥哥,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的奇怪。”姍姍嘀嘀咕咕起來。
徐潛詫異的看向姍姍,他從看到這殷芃的第一眼就有這種感覺,所以姍姍所說的“奇怪”他是感同身受的。
“姍姍,你是說你覺得他不是好人?”
“我也說不清楚,”姍姍微微搖頭,“就是有種親切的感覺,好像跟他認識很久了。”
認識很久了?
姍姍詭異的變身技能及姍姍的真實身份是徐潛繞不開卻又難以了解的秘密。當姍姍變回女童模樣,變身期間的記憶以及她的過去全都會煙消雲散,在她變身期間,每次都是麵對強敵之時,並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現在姍姍感到殷芃似曾相識,難道他們真的認識?
“他剛才還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在殷芃飛出去之前,他的確似有深意般看了姍姍一眼。
徐潛看著殷芃的背影,“這名男子全身都透著古怪,還是要提防著點。”
殷芃帶著三人來到丹堂入口,席瑤跟在最後邊。她心中非常的矛盾,既希望陌生男人真的能夠帶他們進去,又認為這絕對不可能。
果然,守門弟子攔住了殷芃。
依然是聶家的那名弟子,“說了不能讓你們進去,怎麽又回來了?”
殷芃也不說話,遞給那名弟子一張邀請帖。
雙迭蘿鬆帖!
這張邀請帖一出現,當場鴉雀無聲。
最著急的當然是席瑤無疑,她也不清楚這張邀請帖代表的含義,隻看到與自己那張並不相同,又發現這些守門弟子一個個全都愣住了,心中暗忖莫不是這人拿的是偽造的邀請帖。
於是,她連忙再次拿出自己那張邀請帖迎了上去。沒等她走到殷芃身旁,除了聶家弟子以外的其他人全都讓開了一條走道,俯首齊聲道:“恭迎殷祖後人!”
雙迭蘿鬆圖案的邀請帖隻此一份,代表著殷祖後人,隻要有人拿著這一張邀請帖出現,不管是否殷祖後人本人,都可以帶人入場,並且這種尊貴身份的邀請帖,是不限陪同人員數量的。聶家弟子仍想阻止,但也知事不可為。這麽多年了,雙迭蘿鬆帖每一次都送出去,但真有人來的,這是第一次。
徐潛也是一怔。關於丹穀的傳說他倒是也略有耳聞,知道的不詳細,但殷祖和殷祖夫人他還是知道的。
“殷祖後人?難道就是那一對傳奇丹修夫婦的後人?對了,他姓殷,在這丹穀之中出現……”
殷芃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示,自然而然的走入丹堂,徐潛和姍姍緊跟其後,席瑤還處於震驚懵圈當中,機械的跟著走。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葉兄,我不是在幫你,是在幫她。”
徐潛下意識的認為,殷芃嘴裏的這個“她”,指的是席瑤,所以對於這個解釋,也算能過得去。想來殷芃作為丹穀開創者的後人,與年輕的天才煉丹師江晚相熟,從而施以援手也在情理之中。
丹堂之中,一名相貌威嚴的發白老者站起身宣布:“五級煉丹師煉丹大比開始!請參與大比的煉丹師進入各自的煉丹台。”
這名老者身穿黑色長袍,胸前的火與靈植圖案正是丹穀的徽記。丹堂內所有人都知道這位老者,因為他便是當下丹穀雲州六城主事人敖辰。
本次參加煉丹大比的五級煉丹師共四十三人,聽到敖辰下令,紛紛走入場中。江晚也緩緩站起身,定了定神,然後步入中央場地,朝自己的煉丹台走去。
他的步子走得很慢,這是三年前令他獲得無數榮譽的場地,也是繼續苦修三年後所要踏上的征途。隻是,這位驕子此刻的步伐顯得沉重無比。
突然,場間人聲鼎沸,沉浸於痛苦與悲憤之情的江晚也感到情況不對,本能的舉目四望。
聶家家主眉頭緊皺,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機。
“那是……殷芃麽?”一位頗有身份的丹穀中人認出了殷芃,率先道出了正在步入丹堂之人的身份。
殷芃?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