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下午,徐潛回學校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他還是這個學校的高三學生,於情於理沒事的時候都應該回去,隻是可惜他接連錯過了兩個月的模擬考試。
當你成功了之後,會發現每個人對你都充滿了善意。
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此刻的徐潛便深有體會。過去對他有意見的同學,現在都是那麽的可愛,沒有人再覺得他對人愛答不理有什麽問題,而是理應如此,甚至有人說,一開始就認為徐潛終非池中之物雲雲。
臨近飯點,徐潛幹脆在學校食堂二樓餐廳擺了幾桌,宴請了全班同學以及老師。不過他發現,一下午寧雪都沒有出現,詢問之下得知,寧雪已經有好幾天都沒來上學了。
要說高中生本來是不應該喝酒的,雖然華夏並沒有對喝酒設有年齡限製,但一般來說,無論是家長還是學校,都不會允許高中生喝酒。但今晚是個例外,在場幾名老師商量之後表示,隻要家長同意,就可以適量喝一些,然後每一名同學都打電話給家裏請示,家長聽說是徐潛請客,竟然不約而同清一色表示可以喝,不喝醉就行。甚至連女生的家長都是如此。
這晚上徐潛是絕對的主角,包括老師,都一個個的向他敬酒,酒量不濟的小徐同學沒有拒絕,他能請這頓飯,就料定了會是這種局麵,他也打定了主意要使用靈力將酒精煉化,這樣何止千杯不醉,千萬杯都不會醉的。要是有人說他這麽做不地道,他一定會反唇相譏,一個人喝幾十個人,你地道一個給我看看。
“徐潛,幹杯!”又一個酒杯碰了過來,是陳曉露。
以關係遠近來算,陳曉露絕對不會是幾乎最後一個才上來與他喝酒的同學。但她今晚一直沒有跟徐潛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一個人喝酒,等自己把自己灌得差不多,這才拿著酒杯來到了徐潛麵前。
“曉露,你喝得有點多了吧!”徐潛一眼就看出陳曉露有些暈乎了,他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喝酒,與陳力參加生意上的飯局,多多少少也喝過些紅酒,酒量還是有一些的,如今成這幅樣子,那是自己喝了多少啊!
“怎麽?你不願意跟我喝?”陳曉露的語氣明顯的帶著醉意,都有些大舌頭了,說話含混不清。
全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盯著徐潛與陳曉露。
班裏早就有過兩人是一對的傳言,後來因為陳曉露並沒有否認,導致這個說法幾乎就成為公認的事實,甚至流傳到了全校。後來徐潛根本就不出現在學校裏,沒有什麽新的動向被人挖掘,這個話題也就失去了熱度。
如今兩人的接觸,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今晚的名場麵。就連在場的老師,也隻是安靜的看著,沒有幹擾或阻止。
陳曉露的話令徐潛多少有些尷尬,他腦海中閃現出了在京韻酒店中的畫麵,若不是當時薇薇安攪局,他徐潛就要犯下大錯了。
“喝!當然要喝的。”徐潛直接一飲而盡。
看著徐潛這麽幹脆,陳曉露唯有苦笑。喝那麽痛快,就意味著不想與自己糾纏,說難聽些,就是趕自己離開他的身邊。
陳曉露的內心五味雜陳,一開始,徐潛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透明人,就算考第一又如何,階層的跨越能通過努力學習做到的萬中無一,就算是全省狀元,出了社會也不過是薪水高一些的打工仔。後來陳力讓她接觸徐潛,又變為親近徐潛,從有意無意透露徐潛年輕有為,是個不錯的談朋友人選的意思,到直接明說要是能跟徐潛睡了,就是他們陳家的大福氣。無論陳力的態度怎麽變,陳曉露都隻當是為家裏出力而已。從初中開始,她就已經看透了一切,嫁給誰都一樣,區別隻是以什麽階層的身份老去而已。
可是上次從京城回來,她的內心便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後來徐潛回學校做講座,她在台下以一名普通學生的身份,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徐潛,一種特殊的情感油然而生。再後來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她再也沒有見過徐潛,甚至連手機上的聯係也沒有。可是她一直都在留意徐潛的消息,隻要是網上出現有關徐潛的新聞,她全部都會去關注,甚至去論壇看一看有沒有關於徐潛的小道消息及一些評論。她明明就可以有更多的渠道去獲取信息,甚至直接跟徐潛聯係,但她都沒有這麽做。不是因為京韻酒店事件之後的尷尬,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動了情。她清楚自己在徐潛心裏沒有多少分量,甚至這個自己曾經看不上的男生,如今身邊任意一名女子,都比她要奪目耀眼,她如果不愛,她無論怎麽做都還有一絲尊嚴,但是她愛了,無論她怎麽做,都得不到一絲尊嚴。所以,她選擇了退縮。
陳曉露仰起頭,一飲而盡杯中之物。
“你慢點……”徐潛麵露愧色。
“祝你將來大展宏圖,成就一世威名。”陳曉露臉色紅潤,帶著微笑。此時的陳曉露,春風一笑百媚生,是徐潛不曾見過的柔情。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徐潛不知道說什麽更為合適。
“我們來張大合影吧!”班主任王鵬提議道。
全班都在注視著兩人的舉動,卻被班主任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打破了沉寂。
徐潛心中卻是大為感激,他怎會不明白這是王鵬在給自己解圍呢?
“好,拍一張!”徐潛立即應和。
大夥兒見已經沒有戲看了,也都紛紛起身。隻要是沒醉的,誰還不想拍照的時候離徐潛近一些,這可是能吹一輩子牛的照片啊!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當大家要離開時,天空卻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一般都大不了,但卻增加了寒意。
雖然大家都沒有帶傘,但食堂距離學校宿舍不遠,這點小雨並不礙事。住在校外的同學,大多家裏都雇有傭人照顧,也早早打了電話讓傭人帶傘來接,亦或從食堂二樓的另一邊樓梯下去,就是對外停車場,可以讓人開車在那裏等著。
陳曉露是叫了司機來接的,所以她應該與大部分人走不同的樓梯離開。隻是她並沒有走,而是佇立在二樓,看著樓下與同學們道別的徐潛。
大夥兒都清楚,徐潛這次一走,再見麵比之前還要難了。
“你們快看!那邊那個女生好美……”
突然,一位女同學尖叫了起來。
這種時候竟然會有人去看美女,要是男生也還能理解,可竟然是一名女生。
不過,大夥兒很快便感到情有可原了,因為每一個人都覺得,朝他們走來的這名女生,能在任何情況下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哪怕對象也是女生。
“我沒有看錯吧,好像她的周圍都沒有雨耶。”
“是雨水落不到她身上!她是修士吧!”
同學們議論著,徐潛卻突然朝那名女生小跑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麽?”
“當然不是,嗬嗬,我隻是沒想到而已……”
“你不跟她道別?”
“誰?跟誰道別?”
徐潛回過頭去,除了一堆呆呆看著自己的同學之外,他也發現了站在二樓並未離去的陳曉露。
陳曉露看到徐潛發現了自己,立刻轉身小跑著離去了。或許徐潛永遠無法體會此刻她的痛,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陳曉露的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就算千樹沒有出現,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但千樹的出現,殘忍的摧毀了她最後的一絲幻想。如此完美的一名女子,無論任何一處都完勝自己,而且還是一名女修士,也許隻有這樣的絕代芳華才能配得上他吧。
看到陳曉露的舉動,徐潛滿臉尷尬,他急中生智的朝同學們揮了揮手自我解嘲:“我先回去了,大家都好好努力,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