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館長知道當下已難有作為,隻能說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現在已經解開了,並沒有打算動手。”

徐潛微笑道:“我們就是來吃飯的,這家餐館的菜可好吃了,隻是可惜了一桌的好菜。”

修道士也不傻,誰還看不出雙方隻是在說場麵話,但這就是他要的效果,隻要不鬧事他們就是盡職了,其他的他們不會管。

“大館長先生,這裏都是市井小民,您出現在這裏不太符合您的身份。”修道士的言下之意,便是想讓大館長走人了。

大館長不走,他們也不能走啊!

徐潛看在眼裏,心中暗道:“看來歐洲也沒這麽軟嘛,至少這修道士就敢對大館長用棉裏針這招,很不錯。”

大館長悶哼一聲,心有不甘就要離去。

“不能走!你還沒賠我玻璃錢!”

所有人都朝丹尼爾看去,這位手持平底鍋身穿廚師服的大胖子,一臉的嚴肅,似乎隻要大館長說個“不”字,他就敢掄起平底鍋朝對方腦門砸下去。

修道士也沒想到還有這事,一塊玻璃這種小事就連警察都不想管吧。可當這些修道士想起這位廚師是誰之後,隻能苦澀的勸慰大館長:“大館長先生,你最好還是……”

這可是啪啪打臉了,人家什麽身份,巴黎市市長要見都還得先預約的人物,你要人家當街陪一塊玻璃錢?

“你到我們修煉館要,哪一家都行。”其中一名館長語氣冰冷,大館長臉色如此難看,說不定回去了還得拿他們出氣。

“不行!誰知道能不能拿到,你們必須就在這裏賠錢。”丹尼爾不依不饒。

大館長眼看就要忍不住了,這對於他來說就是莫大的羞辱,特別是眼前廚師的身份還有點特殊,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對方在故意下他麵子。

雖說這條街沒什麽行人了,但不代表真的沒人。很多人躲到了商店裏,兩旁的居民樓上也有著不少居民在看著熱鬧。

大館長以及三位館長但凡身上有錢,他們倒是願意立即扔下錢走人,至少不需要繼續被人像看笑話般圍觀,可這幾位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出門都用不到自己拿現金,身邊什麽時候沒跟著人,今天出來得緊,身邊也不可能帶人,隻有遠處有著些負責封路的學員。

“我讓學員過來一下吧。”其中一名館長低聲道。

大館長黑著臉不發一言,這名館長見狀,立即跑過去叫人。

其實讓學員出錢也是一件挺不好看的事,學員是交了錢來學習的,並非修煉館工作人員,更不是他們的家仆。讓學員墊錢,就相當於老師跟學生借錢,這多少都有點損害到老師的臉麵。

一名學員過來賠錢倒是挺敞亮的,一叫就做了,沒什麽廢話。可誰知道人家到了丹尼爾麵前,不僅問起了錢數,竟然還討價還價起來,氣得在不遠處看著的大館長臉都成了豬肝色。

他看不下去了,最後丟下了一句,“回去把錢還給這名學員,學費也給他退了,我館永遠不歡迎此人。”

三名館長跟著大館長一起走了,那名學員還在一張一張的給丹尼爾數著錢,就跟菜市場買菜似的。整個過程被一些居民給拍下了視頻,可以預見,不需要多久,超意識修煉館的臉將會丟到了全法國,全歐洲乃至全世界。

米國這邊的人走了,代表著歐洲修煉界的修道士也隨即離開,不過為首一人在離開之前走到徐潛麵前說道:“徐先生,我們不清楚為何您會出現在這裏。如果您是以私人身份到我國遊玩,我們熱烈歡迎。但如果您此次屬於公幹,還請先取得修道院的許可,畢竟您的身份太敏感,在辦理正式手續後我們會為您提供相應的安保措施,如果您沒有取得許可,隻能請您在24小時內離開。”

這是要被遣返的意思?

徐潛也沒有對修道士的話有什麽反感,說到底的確是自己不請自來,還是非法入境,人家還能這麽客客氣氣的招呼兩句,已經算是可以了。他從歐洲的角度想了一下,一個華夏的著名仙修突然潛入自己國境之內,天知道是想做什麽,心裏沒點想法才是不正常。這次的確是自己欠考慮了。

修道士也離開了之後,一切恢複了正常狀態,隻是餐館滿地的碎玻璃,不好再進去。

徐潛看著羅西,羅西也看著徐潛,兩人都明白對方有著不一般的身份背景。

“羅西,我想我們或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

羅西點點頭,“你們跟我來吧。”

三人走進了麵包店,羅西朝裏麵一名刀疤臉男人叫了一聲,“奧多叔叔,借個地方,我跟兩個朋友聊聊天。”

這個叫奧多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店裏有兩張小桌子,羅西選擇了在其中一張的椅子上坐下。

“這是我奧多叔叔,他很少說話,你們不要見怪。”

徐潛將視線從刀疤男那裏收了回來,“還有剛才的餐館老板以及那家裁縫店老板,都是你叔叔?”

先前氣氛緊張的時候,徐潛也留意到了周遭的情況。

“是的。”羅西接著說道:“他們都是我爸爸當年的隊員。”

“你父親究竟是什麽人物?”徐潛聽出來羅西他們這些人中的關鍵人物便是羅西的父親。

羅西略微沉吟,而後稍稍帶著歉意表示,“雖然我們的身份在修道士那裏也隻是公開的秘密,但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我們隻是普通的市民。在我說清楚之前,希望能得知你的身份,徐潛,我需要確認你不會給我們帶來傷害。”

徐潛的表情很輕鬆,他其實並沒有刻意隱瞞什麽,告訴羅西也無妨。

“我來自東方華夏,是一名仙修,幫特處局辦些事,事實上,我還是一名高中生。這次我到這裏來完全是出於意外,並沒有任何目的。”

羅西看向千樹,徐潛知道他的意思,接著介紹道:“她是我的朋友,你可以理解為一名高貴的大小姐,我們對你們不會有任何威脅。”

其實徐潛對千樹也根本不了解,但他不打算跟人說千樹來自於獸人大陸,目前獸人大陸多次入侵地球,要是得知千樹來自於獸人大陸,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高貴的大小姐”這個定位很符合千樹的氣質與舉止,羅西也不會去多想什麽,他隻是點點頭,講述起了他自己的身世。

羅西的父親巴雷,是路易十六的皇家衛隊隊長。當年巴黎人攻占巴士底獄直到後來路易十六被捕,都有著歐洲教廷的身影。

巴雷作為皇家衛隊隊長,帶領隊員殊死抵抗,遭到教廷強者滅殺,最終巴雷及丹尼爾等幾人遭到冰封魔法禁錮了兩百多年,直到魔法失去效力才重獲自由。

雖然冰封解除,但時過境遷,巴雷等人已經失去了當年的榮耀與身份,他們甚至連謀生都極為不易,特別是巴雷,當年的戰鬥令他失去了一條腿。他們還被法國當局和教廷限製使用武力,隻允許他們如同普通人那樣活著,一旦發現他們使用超出普通人的實力,便有可能麵臨教廷的嚴懲。這也是羅西很少動用武力的根本原因。

“等等……”徐潛感到有一個問題不吐不快,“你說你的父親被冰封了兩百多年,那他是什麽時候生的你,對了,你還有個弟弟,是在解封了之後?”

“我們並不是爸爸的親生孩子,而是收養的。爸爸一生從未結過婚,也沒有生過孩子。”

徐潛微微點頭,不過心頭的疑惑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