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田村,是京城郊外的一條村子,村子本身不出名,但至少在特處局總部,算是幾乎人人皆知的村莊。

因為,這是特處局顧問團次席顧問嚴可支助幫扶的村子。最初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嚴可收養了幾個孩童,但他並不是帶入特處局撫養,而是交給了溪田村的村民,而溪田村也一直得到他的幫扶,作為身居高位的頂級強者,錢財自然不可能缺,花些俗世的錢幫些俗世的人,這是嚴可自己的說法。

這麽些年,沒人清楚他究竟在溪田村收養了多少孩子,因為似乎從未間斷,每年都有新的孩童送過去,但有一點很奇怪,每當特處局的單位或者個人也想出一份力的時候,總是被嚴可嚴厲拒絕。嚴可給人的感覺本就不苟言笑,身份又高,很多人看到他心裏都發怵,當他板著臉不允許特處局的任何人管他的事的時候,也就沒有人敢再提了,甚至去看一看的心思都沒有,人家嚴次席明說了不要去打攪村民生活。

“這個地方,你是怎麽知道的?”韓芊芊低聲詢問徐潛。

“今天的大魚就在那裏,我們躲著看,你們睜大眼睛就行,不需要動手。”

潘恩詫異道:“你是說嚴次席……”

徐潛擺擺手道:“我可什麽都沒說,到時候你們看到什麽聽到什麽就是什麽。”

潘恩與韓芊芊都是雙眉緊皺,沉默不語,若是事關嚴可,事態可就非常嚴重了。

潘恩不再說話,加大油門向溪田村開去。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距離溪田村幾公裏外的路口。

“就停這吧,太近了容易被發現。”潘恩對徐潛解釋道。

如果是普通村子,根本不需要這麽小心翼翼,但這村子與嚴可有著很大的關係,若是被嚴可發現他們來探視溪田村,一個怒火就能把他們兩名副處長弄得哭爹喊娘都沒用。不,人家韓芊芊有背景,哭爹喊娘應該還是有效的,他潘恩可就慘了。

徐潛是不太清楚他們這麽些道道,但他清楚溪田村與嚴可的關係,而且是真實的關係。就因為何賓。

徐潛手一揮,一個大活人何賓出現在了三人跟前。

突然出現一個人,把韓芊芊與潘恩都嚇了一跳。

“這位是何賓,是溪田村的村長。”徐潛和顏悅色作了介紹。

“潘處長、韓處長,你們好。”何賓積極的與兩位處長握手。

顯然何賓是知道兩位處長身份的,但一個村長,麵對二人能如此從容淡定,非常不簡單。

韓潘二人麵麵相覷,被徐潛弄得有些懵。他這大變活人的手段已經是非常詭異了,如果說何賓是從天上飛來的,他們不覺得怎麽樣,可一個活人這麽突兀的出現,可是生平僅見,他們已經分不清這是徐潛的手段還是何賓自己的本事了。

至於何賓此人,他們心中已有判斷,應該是一位大修士,雖然此刻收斂了氣息,但這從容的氣度絕對假不了。

兩人隻能先是與何賓握了手,再行修士古禮。

徐潛看著兩人的舉動,心中暗自發笑,這何賓就是他控製的傀儡而已,說的話做的動作,都是他一絲靈識在控製。

“我們溪田村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盛產西紅柿的村子,平日也有一些收購商進村收西紅柿的。你們一會兒過去,就算被人看到也沒什麽,不過不能跟我待在一塊兒,那些收購商是見不到我的。”

韓潘二人看了看徐潛,徐潛淡笑道:“他先回去做一下準備,我們自己過去隱藏好身形即可。”

二人完全懵懂,隻能點頭同意安排。

何賓如出現時那般突兀的離開了。韓芊芊狐疑道:“你是怎麽認識這溪田村村長的?你知不知道溪田村是什麽地方?”

“不就是顧問團的嚴可收養孤兒的村莊麽?這在特處局好像也不是什麽秘密吧!至於我怎麽認識他的,等完事了,我再告訴你們,否則會影響你們的判斷。”

韓芊芊還想再說什麽,潘恩卻打斷道:“算了,我們先過去吧,徐潛這麽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能搞到那張名單的人,行事必然不同於常人嘛!”

韓芊芊隻能不再說什麽,三人由徐潛帶頭,潛入了溪田村的土地廟中。

土地廟不大,三麵的土牆,幾根木頭柱子上滿是裂痕,讓人感到這廟搖搖欲墜。

“這地方這麽小,哪裏有地方藏身?”潘恩看向徐潛。韓芊芊也是皺著眉頭。

徐潛嘿嘿一笑,拿出紅寶石往天上一拋,三人瞬間被一層抖動的薄膜裝物所籠罩。

“這是什麽?”韓潘二人抬頭看著頭頂的紅寶石。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麽,反正可以讓別人看不到我們,氣息也完全感受不到,但別發出聲音,這東西隔音就不太好了。”

韓潘二人再次被徐潛震撼到了,這小子說起來平平無奇,但這不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麽?

他二人在特處局工作多年,敏感的感覺此物絕對就是暗殺聖物,都藏到他人身旁去了,別人還發現不了,特麽突然一出現直接就來個近距離絕殺,隻要雙方戰力察覺不是太大,以弱殺強那也是分分鍾的事。

“有人來了!”

徐潛提醒了一聲,果然,何賓再次出現在他們三人眼前。

其實這就是徐潛將何賓給放了出來,不過他想讓二人有何賓是從別處過來的感覺。

何賓來回踱步,看起來有些焦急。

沒過多久,一名中年男子從天而降,來到了何賓跟前。

“怎麽樣了?任務完成了麽?”來人直接詢問結果。

何賓見是此人出現,先是一愣,而後不悅道:“怎麽是你來了?大統領呢?”

“大統領是你想見就見的麽?你到底完成任務了沒有?”中年男子語氣強硬,對何賓沒有任何同僚的感覺。

在何賓的記憶裏,眼前的中年男子無論是實力、地位都與自己差不多,而且過去並不會這樣,還算是正常的。所以徐潛也很疑惑,這人怎麽會用這種態度對待何賓呢?最令徐潛犯嘀咕的是,何賓記憶中,應該是嚴可親自過來的,畢竟是匯報刺殺徐潛這個重大任務的事,不應該派個人過來這麽草率。

“任務已經完成了!”徐潛沒辦法,這戲要演下去,就得有所進展,總不能就跟這人這麽耗著。

如果他能動手,倒是可以考慮把這人給幹掉,但苦就苦在他的傀儡分身是個繡花枕頭,能看不能打,一動手直接就沒得演了。

“已經完成?”中年男子冷笑一聲,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何賓,把徐潛都給看毛了。

不會就這麽給演崩了吧。

徐潛轉念一想,不能讓事態發展到失控的地步,他必須要把控全場。看戲的人他都叫來,自己要是演崩了,還不得丟人啊!現在嚴可並未出現,其實這次讓韓潘二人過來已經達不到目的了,但總不能讓人看笑話吧。

一柄大錘,陡然出現在了何賓的手中,赫然就是徐潛標誌性的武器——笑臉錘!

“這就是他的武器,已在我手,難道你認為我沒有完成任務的能力?”何賓反將一軍,態度頗為囂張,笑臉錘的出現的確令中年男子有些亂了方寸。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剛想說什麽,遠處一道黑影一閃而至。

“竟然是徐潛那小子的貼身武器?這可就有意思了。”

來人身材高大,聲音洪亮中帶著幾分蒼老,一身黑色長袍,頭部卻帶著一個黑色頭罩,將整個腦袋完全罩住。

“大統領”中年男子立即行禮。

徐潛見狀,也連忙讓何賓行禮。

“這麽說,你真的殺了徐潛?”黑袍人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質疑。

徐潛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為什麽會遭到對方的懷疑。